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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云背后探出一角的时候,操场已经站满了人。

我站在软件工程学院新生的队伍里,迷彩服的领口有些勒,帽檐压得我视线发窄。

清晨的风很干净,擦过脸颊时带着青草和塑胶跑道的气味。教官的口令像鼓点,一下下把困意从肩膀上拍走。

立——正!

一排排肩膀跟着一齐绷直,脚跟碰地发出一声轻响。

我在心里默数节拍,努力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不那么散漫。

“纪云舒,你脚尖。”旁边有人低声提醒。

我偏头,是周晓雨。她眨了眨眼,像是在说“加油”。

我悄悄把脚尖并拢了一点,胸口起伏慢慢压下来。

晨光越过看台,照在对面的队伍上。

那一瞬,光线像潮水一样,把人群从轮廓里一段段抬出来。

我目光没收住,在对面艺术学院的方队里停住了。

她在那一面光里。

迷彩服换掉了昨天的针织衫,高马尾换成了低马尾,帽檐下的影子把她的眼睛遮住了一半。

但即便是这样统一到近乎抹平差异的装束,她也有一种安静的、专注的存在感。

像是把所有杂音都轻轻拂去,只剩下笔尖落纸时的那一息。

胸口忽然轻轻一跳。

“向右——看齐!”

我赶紧把视线拉回到眼前,跟着队列动作。

阳光从眼角滑过去,像一枚没来得及收好的书签。

军训的第一天,在重复和汗水中被时间拉长得很慢。

太阳上升,操场的热意一点一点从鞋底往上爬,直到手背都泛起薄薄的红。

我对自己的协调性有着清醒的认识:写代码可以通宵,齐步走容易出戏。教官脾气算温和,最多也就是再来十遍。

午休前,方队解散去取水。短暂的阴影像恩赐一样覆盖下来,我和周晓雨端着水杯蹲在树荫边。她把帽子扇得猎猎作响,耳边的汗发贴成几缕。

“我宣布,”她郑重其事,“军训的第一天,我已经对我的双腿失去知觉了。”

“还有十四天。”我喝了口水,声音被冰凉压低,“它们会习惯的。”

“你说得好像你不是人一样。”她瞪我,又突然压低声音,“你刚刚是不是在看对面?”

我捧杯子的手顿了顿,装作没听见。

“就是艺术学院那一排啊,”她把扇子一样的帽子指过去,“我都看到了。你眼睛都黏上去了。”

“我在看远方。”我举杯,借口喝水掩护。

“远方姓江。”她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我叹气,把杯子放下,“你观察力这么强,不考虑转专业吗?”

“考虑转到八卦系。”她眯眼,“话说回来,昨天不是已经认识了吗?加个联系方式有什么难的。”

我的视线被一片光打断。对面方队正从我们前面走过去,队形不算完美,但每个人都认真地踩着步子。她在队伍靠后的位置,汗水把鬓角的头发粘在耳后。她没有看我,目视前方,动作利落。

我忽然觉得有点滑稽。

在代码世界里我可以干脆利落地删掉一百行。

在真实世界里,我却为一句犹豫半天。

“下午还有站军姿。”周晓雨把帽子扣回头上,“走吧,回去了。”

——

下午更热。

地面像一块巨大的烤盘,把热意从鞋底烫上来。

站军姿的时间一秒一秒拽着汗水往下滴,背部像被透明的线绷住。

教官从队伍间穿梭,偶尔停在谁身边提醒一个角度,一毫米一毫米地抠标准。

我在第十五分钟的时候开始认真怀疑自己的膝盖是否还属于自己。

在第二十分钟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自动弹出一段注释:

保持当前状态,持续输出,直到计时器归零。

好吧,程序员式自救。

“前面第三列第四个,放松。”教官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

我知道不是我。我的余光还是不受控地向斜对面滑了一下。

她看起来比上午还要稳。

手指贴在裤缝,肩膀方正,连下颌抬起的角度都像被刻度尺量过。

汗珠从她侧脸滑下,消失在下颌的阴影里。

我低下眼,盯着自己的鞋尖,逼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来。

——

傍晚放学时分,操场的热气散去了一些。

天空从蓝里褪出一点金,风吹起来有了点真实的凉。

我坐在看台边,膝盖上放着本子,在和周晓雨等着开晚点的军训动员会。

“你在用笔记本写什么?”周晓雨趴过来,眼里闪着好奇。

“记训练要点。”我合上本子。

“才不信。”她挑眉,“让我猜猜——嗯,‘如何优雅地搭讪喜欢的女生’。”

我笑,没接她的话。

看台上已经陆续坐满了人,艺术学院那边的队伍在另一侧。

我不去找她,但我知道她也在这个广场里,和其他几百个新生一样。

动员会不算漫长,但也谈不上短。

结束时天色已暗,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我们起身收东西的时候,我看见看台下有个东西从台阶边滚下来,撞在栏杆上停住。

是一支铅笔,木杆上被刀削出一圈一圈浅浅的痕迹。

“你的?”周晓雨问。

我摇头,弯腰捡起来,抬头正要问——

谢谢。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

我抬头。

她站在台阶上,逆着路灯的光。

光从她的肩头流过,让她的轮廓变得柔软。

她的帽子拿在手里,额前的碎发被风轻轻拨动。

“刚才不小心掉了。”她说。

我把铅笔递上去,指尖碰到了她的指腹。

很轻,很短的一个触点。

谢谢。她又说了一遍,眼睛弯了一下。

……不客气。我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晚风吹散。

“我们见过。”她偏了偏头,像是在确认,“昨天在艺术学院前。”

“嗯。”我点头,突然觉得喉咙有点紧,“纪云舒。软件工程。”

“江寻。工艺美术。”

名字落进耳朵里,像一滴清水落在一面紧绷的鼓上。

我听见自己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江寻。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她说。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看到的?”

“中午队列走过你们这边的时候。”她的眼睛像是带着笑,“你在认真地数节拍。”

我觉得脸有点热,幸好天色暗了,不太看得出来。

“要不要……”她顿了顿,抬手指了指我膝盖上的本子,“互相加个联系方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军训的素描作业我得画操场,可能会问你们这边一些安排。”

“当然。”我说得很快。

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的备注是江寻-美院,我的备注在她那边,大概也差不多。

我把备注里的删掉,只留。

像把距离往前挪了一步。

“那我先走啦。”她收好铅笔,和我挥了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她转身往人群里走去。

很快,她的背影消失在灯光和人声里。

留在掌心里的,是刚才铅笔木杆带来的那点微凉。

周晓雨沉默了三秒,随后压低声音:“天哪!她主动要了你的联系方式!”

我无奈,“小点声。”

“抱歉,但我真的控制不住。”她捂着嘴,眼睛亮得像两盏灯。

——

第二天的太阳更毒。

站军姿、齐步、跑步、蹲起,动作在口令里被拆成细小的、可反复调用的指令。

汗水把迷彩服的颜色压得更深,鞋带被汗水浸湿后更容易打结。

午休时我躲到看台下的阴影里,打开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江寻:中午好。你们下午的训练安排是原地还是拉练?我想确定一下素描视角。

我:原地训练,主要是队列动作。你呢?

江寻:我们也是。今天光比较硬,想试试阴影的结构。

我:需要我拍一下我们这边的队形给你参考吗?

江寻:可以吗?那太好了。

我站起身,找了个角度拍下我们方队的全景,又补了几张细节。

她回了一个,又跟了一张草图——几笔就勾出训练场的结构。

我盯着那张草图看了很久。线条之间有一种克制的温柔。

周晓雨凑过来,“你在笑。”

“有吗?”

“有。看起来像是被人悄悄在心上贴了张便利贴。”

——

第三天的下午,操场忽然刮起一阵风。

风把看台边的灰尘卷了起来,又把云抬高,太阳被遮了一会儿,热意像有人半途收了火。

我看见艺术学院那边的队列散开,教官在喊着让大家去避一避风沙。

我们这边还在练齐步,教官刚要下口令,我余光里看见不远处有人奔跑,一只画夹从她手臂边滑落,翻了两圈。

我几乎没思考,冲了两步,捞住画夹的边。

“谢谢!”那声音很熟悉,风里带着一点急促。

我抬头,江寻站在面前。

帽檐被风掀起来,露出被吹乱的刘海。

她眼睛里有还没散尽的慌张,但很快又安定下来。

“风太大了。”她说,接过画夹。

“还好你跑得快。”我笑。

“还好你也跑得快。”她也笑了一下,“你们还要继续训练吗?”

“教官看情况。”

“那我去把画纸压重一点。”她抬了抬画夹,“晚点见。”

“晚点见。”

风吹走了操场上残余的热气,也像吹走了我心里某个沉甸甸的东西。

——

军训的节奏把日子切成整齐的段落。

白天是严格的,晚上是温柔的。

每当我以为自己快撑不住的时候,手机屏幕就会亮一下:

江寻:今天有拍到挺特别的光影,晚点发你看。

或者:

江寻:你们队形的转折处很好看。我想试试用更硬的线条。

这些字像是落在我肩上的轻拍。

有一次,她问我:

“你为什么会选择写程序?”

我回她:

写的时候,世界很清楚。错在哪、怎么修,都说得通。也能把想法变成看得见的东西。

我迟疑了一下,又补:

但人不是程序。

她回了一个笑脸:“是啊。人会有意外输入。”

我盯着那句看了很久,觉得被轻轻戳中了什么。

——

军训的第四个夜晚,广场上临时搭了个露天舞台,几个学院轮流上去表演节目。

灯光并不专业,麦克风时不时会啸叫,但大家兴致很高。

艺术学院上的是独唱和小合奏。

轮到他们的时候,我听见台下有人叫,我条件反射般地站直了些。

她没有上台。

站在台上的是另一个同学。

她在台下,抱着画板,靠在后排,侧脸被灯光扫过一瞬。

中场,有人起哄要“会画画的同学”上去现场作画,起哄的方向往她那边涌过去。

她被同学们半推半拽到台前,点头。有人抬来画架,递上纸。

她落下第一道线。

舞台、观众、灯光、看台边的旗子,三五分钟,一个热闹的夜晚被压成了一张素描。

掌声涌起来。

我加入鼓掌,掌心有一点发麻。

那一瞬,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喜欢她的专注,也喜欢她把世界变得温柔的方式。

节目结束,人群散去。

我绕到舞台侧面,看到她正把素描卷起来。

很酷。我说。

她笑出声,谢谢。其实我刚刚很紧张。

看不出来。

她被同学叫走前,我递给她一小袋创可贴,“画板边角容易蹭手。”

她看了看自己的指腹,真的有红印子,收好,“谢谢。”

“明天还会继续画吗?”

会啊。白天的光硬,晚上软。

“我们也是。白天练身体,晚上练耐心。”

她看向我,目光很认真。

风从广场中央吹来,带着一点热过的草味。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站在灯光和夜色的交界处。

——

军训的日子继续往前走。

口令变熟,水杯见底更快。

我们在不同的队伍里,被同一块天空和相似的疲惫连接着。

白天偶尔相互拍照,晚上在信息里说一句“辛苦了”。

有一天晚上,她发来:操场一角,小小的方队被夕阳拉长。她写:

“影子教人诚实。”

我回:“那我要站直一点,免得被记录偷懒。”

她回了个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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