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睁眼，煞神临世
“嗡——！”
就在黑瞎子和赵雷即将力竭，被数把高频震荡匕首逼入绝境的刹那，一股无形却沉重如山的威压，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以张启明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似乎在这一刻变得迟滞。
所有正在进攻的黑色身影，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他们那冰冷的电子眼中，幽蓝的光芒剧烈闪烁，似乎内部的传感器捕捉到了某种极度危险的信号，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黑瞎子和赵雷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那气息内敛而深沉，却带着一种令他们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恐怖力量。但在这恐怖之中，他们感受到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和安心！
两人不约而同地，用尽最后力气向后瞥去。
只见原本如同血人般盘坐的张启明，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之前的疲惫、痛苦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雷霆闪电般刺目的精光！深邃的瞳孔中，仿佛有星河流转，宇宙生灭，一股冰冷、威严、仿佛能洞穿虚实的意志蕴含其中。而在那精光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刚刚苏醒时的慌乱——那是他在突破最后一刻，对兄弟安危的极致担忧。
但当他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那一丝慌乱瞬间冰消瓦解，被滔天的怒火与如同实质的煞气所取代！
他看到了黑瞎子几乎被鲜血浸透的衣衫和累累伤痕，看到了赵雷如同破败麻袋般遍布伤口、骨头都露出森然白色的身躯，看到了两人那苍白如纸、却依旧死死挡在他身前的脸庞！
兄弟的惨状，如同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
“嗬……”
一声低沉得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吸气声，从张启明喉咙中溢出。他周身的气息愈发内敛，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加恐怖，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肉眼可见的，一层淡薄却凝练如实质的黑色煞气，如同升腾的火焰般，自他体表缓缓浮现、缭绕。
与以往那狂暴、难以驾驭的煞气不同，这次的煞气，温顺而灵动，仿佛是他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收放自如，如臂使指。那困扰他许久的生命力流失之感，彻底消失无踪！澎湃的力量感，在他四肢百骸中奔腾咆哮！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看似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
“兄弟们，”他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火山爆发前的可怕压力，“辛苦了。”
他一步踏出，如同缩地成寸，瞬间便越过黑瞎子和赵雷，挡在了他们与那些黑色身影之间。
“接下来，交给我。”
黑瞎子和赵雷看到张启明不仅成功突破，而且气息变得如此深不可测，心中那块万钧巨石终于轰然落地。一直紧绷的意志瞬间松懈，极致的疲惫和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两人几乎同时身体一软，向地上倒去。
张启明似乎早有预料，头也未回，只是左右手向后随意一拂。两股柔和却坚韧的罡气凭空而生，如同无形的手掌，轻轻托住了两人瘫软的身体，将他们平稳地放在一块相对干净的岩石后面。
“靠……靠你了……”黑瞎子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说完便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赵雷也只是嘴唇翕动了一下，连声音都发不出，便陷入了深度昏迷。
“睡吧。”张启明看着两个为自己拼到油尽灯枯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更深的冰冷，“好好休息。下面，该我给你们，讨债了。”
第二节：碾压，摧枯拉朽
他将目光转向那些严阵以待的黑色身影，煞气在眼中凝聚，如同实质的寒冰。
为首的队长眼里疯狂闪烁，似乎在进行着高速计算。张启明身上散发出的危险等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数据库记录。但他接到的核心指令，依旧是清除目标！
“杀！”一声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从面罩下传出。
残余的七八个黑影，同时启动了某种过载模式，周身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速度与力量陡然提升了一个档次！他们如同离弦之箭，从不同角度，手持震荡匕首，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向张启明发起了决死冲锋！
面对这足以将之前黑瞎子和赵雷撕碎数次的围攻，张启明甚至连一个复杂的起手式都懒得摆。
他只是简单地——踏步，出拳，踢腿。
动作朴实无华，甚至可以说是拙劣，就像是初学者练习基本功。然而，就是这最简单的动作，在他此刻施展出来，却拥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恐怖威力！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在原地留下淡淡的残影，真身已经出现在一个黑影面前。那黑影的匕首才刚刚抬起，张启明那包裹着凝练煞罡的拳头，后发先至，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嘭！！！”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声音。那黑影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整个胸膛连同背后的金属脊柱，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透体力量震得粉碎！无数细小的金属零件、断裂的线路和不知名的液体，从他背后猛地炸开、喷溅！他就像一个被铁锤砸中的玩具，僵硬地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变成了一堆彻底静止的、冒着电火花的废铁。
一击！仅仅是最简单直接的一拳，一个精英级别的机械杀手，报废！
张启明脚步不停，如同鬼魅般侧身，避开两把交叉斩来的匕首，同时一记毫无花哨的侧踢，扫向另一个黑影的腰部。
“咔嚓！”
那黑影拦腰而断！上半身和下半身诡异地分离，断口处火花四溅，零件散落一地。
第三个黑影从背后袭来，匕首直刺张启明后心。张启明仿佛背后长眼，头也不回，反手一记手刀向后劈出。手刀上附着的煞罡如同最锋利的神兵，“嗤啦”一声，将那黑影持刀的手臂连同半个肩膀，直接削断！
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彻头彻尾的碾压与清算！
这些让黑瞎子和赵雷苦战良久、付出惨重代价的钢铁杀戮机器，在罡气境大成、百脉俱通、并且完美掌控了煞气的张启明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具！
他们的配合依旧默契，杀招依旧狠辣，但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差距面前，这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张启明甚至不需要动用任何复杂的武学招式，仅仅是将八极拳、谭腿等最基础的发力技巧，融入这简单的拳脚之中，其产生的破坏力，就足以轻易撕碎这些金属之躯。
他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步踏出，都必然有一具黑色身影被摧毁。拳、掌、指、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最恐怖的杀人利器。煞罡所至，无坚不摧！
那些坚硬的合金装甲，在他蕴含煞罡的攻击面前，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被轻易撕裂、洞穿、砸扁！洞穴内，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声音、零件爆碎的噼啪声、能量核心过载爆炸的闷响，不绝于耳。
残肢断臂（金属的）、破碎的传感器、扭曲的金属骨架、冒着黑烟的电线……四处飞溅，散落得到处都是。整个战场，宛如一个冰冷的金属垃圾场正在被暴力拆迁。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最后站着的，只剩下那个为首的队长。
张启明缓缓收拳，站在原地，周身缭绕的黑色煞气缓缓收入体内，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番狂暴的杀戮，对他而言只是热身运动。他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把无形的利刃，锁定了最后的目标。
那队长电子眼中的幽蓝光芒，第一次出现了剧烈而紊乱的闪烁，甚至带上了一丝拟人化的恐惧？他体内的计算核心似乎已经无法处理眼前这超出理解范畴的敌人数据。
张启明没有立刻动手，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对方，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俯瞰着蝼蚁。
“现在，该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