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豫州鼎世界内,光芒一闪,囚牛和嘲风狼狈地闯了进来。
狴犴正站在原地,一眼便瞧见了他们。
囚牛和嘲风看到狴犴,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囚牛忍不住脱口而出:“老七,你怎么在这?”声音中带着几分诧异与疲惫。
狴犴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位兄长,没好气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们两个不也在这吗?”
嘲风心思敏锐,强忍着身上的伤势,目光灼灼地看着狴犴,问道:“老七,你是不是挣脱了雍州鼎的束缚?”
他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一些。
狴犴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嘲风的问题。
见状,嘲风忍不住忍着伤痛,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感慨与自嘲:“哈哈,大禹当时又怎会想到,我们兄弟居然还有这一天!”
曾经,他们被大禹以九鼎之力束缚,数万年不得自由。
现在,九鼎已经压制不住他们了,说明人族的气运要迎来大转折了!
囚牛听着嘲风的笑声,心中虽也满是感慨,但此刻情况危急,容不得他多想。
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皱着眉头看向嘲风,急切地问道:“三弟,你能不能回自己的冀州鼎世界去?我们分散开不至于被一网打尽!”
嘲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
”冀州鼎器灵那家伙,凶神恶煞得很,吓人得紧!我要是一回去,他肯定二话不说,又要重新把我炼化回冀州鼎。”
“可不是所有器灵都和豫州鼎器灵一样温和好说话。我可不想再受那份罪,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大哥你自己一个人在这享受这么多年,现在弟弟我落难了,还不让在这避避祸吗?”
嘲风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只未受伤的翅膀捂着伤口,眼中满是委屈与不满。
他实在是被冀州鼎器灵折腾怕了,想起以往被其掌控的日子,心中就一阵发寒。
囚牛听了嘲风的话,心中一阵无奈,便接受了嘲风的说法。
此时,在地牢之中,尹文依旧维持着敖北宿的伪装模样,将囚牛和嘲风兄弟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心中暗自思量,面上不动声色,趁着无人注意,悄然与姜老展开交谈。
尹文通过神识传音,略带惊讶地说道:“原来姜老你竟是九鼎器灵中最为温和的一个,之前还装作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
姜老也以传音回应道:“我确实是最好说话的。一来囚牛所犯之罪不算深重,身上业力也不算浓郁,我实在是懒得去管他。”
“二来他平日里常陪我下棋解闷,也算有些情分。不过,嘲风说的倒也没错,冀州鼎以及其他几鼎的器灵,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
“他们大多恪守着当初大禹设下的禁制,对进入鼎内的生灵毫不留情,一旦有机会,便会依照规矩行事。”
尹文听闻,心中对九鼎器灵的情况又多了几分了解。
就在这时,嘲风原本因伤痛而略显萎靡的神色陡然一变,鼻翼急剧翕动,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与狐疑,沉声道:“我闻到了生人的味道?还是龙族……”
话音未落,只见他单手一挥,瞬间将尹文假扮的敖北宿摄了过来。
尹文只觉一股大力猛地拉扯着自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整个人便如风中落叶般朝着嘲风飞去。
嘲风一把抓住尹文,双眼放光,如同饿狼瞧见了肥美的猎物,上上下下打量着尹文,嘴里啧啧有声:“了不起啊,竟是人、神、龙三族混血。吃了你,应该能让我治愈一点伤势。”
说着,他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舔嘴唇,那模样仿佛尹文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狴犴见状,脸色一变,想也没想,直接抬手用力拍开了嘲风抓着尹文的手,怒喝道:“三哥,你疯了吗!你还嫌身上的业力不够吗?还想吃人?”
嘲风被狴犴拍开手,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转头瞪着狴犴,吼道:“老七,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伤势严重,急需补充力量!”
“这小子送上门来,不就是个绝佳的补品?你居然为了他,对我动手?”
狴犴毫不退缩地与嘲风对视,沉声道:“三哥,即便你伤势再重,也不能乱来。他与我也算有些渊源,你若伤他,我绝不答应!”
囚牛在一旁看着兄弟俩起了争执,心中焦急万分,忍着伤痛劝道:“三弟,老七,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在这里内讧?”
狴犴心中真是又气又急,自己明明是完全为了他们好,可嘲风却丝毫不领情。
睚眦仅仅是出手帮了尹文一把,身上的业力便瞬间消散得差不多了。
这足以说明,尹文绝非寻常之辈,而是身负大气运之人。
在这洪荒天地间,业力因果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若是嘲风真的吃了尹文,狴犴简直不敢想象,那将会造下多么深重的业力。
业力一旦加深,恐怕不仅是嘲风自身,整个龙族都逃不开!
申侯宫中
白泽正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捧着申地政务汇报,看得津津有味。
望天吼则局促地站在大殿外,眼神中透着一丝畏惧与犹豫,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不敢轻易踏入殿内。
就在望天吼内心纠结之时,白泽那清朗却又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来:“还不进来?”
这简短的三个字,仿佛带着无形的力量,让望天吼浑身一震。
望天吼赶忙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毛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踏入大殿。
它低着头,不敢直视白泽的眼睛,迈着小碎步走到白泽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带着几分忐忑说道:“白泽大人,您……您还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干?”
此刻的望天吼,与之前在鼎中世界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判若两兽,在白泽面前,它显得格外拘谨。
白泽放下手中的政务汇报,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望天吼,缓缓说道:“我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望天吼心中一阵发慌,它张了张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愣是不敢回答。
毕竟,这件事被它办砸了,它根本就没按照白泽的吩咐放敖北宿走。
此刻,它满心懊悔,可又惧怕白泽的威严,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泽见望天吼一副畏畏缩缩、不敢言语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悦。
他微微皱眉,目光愈发锐利,直直地盯着望天吼,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办没办好有那么难回答吗?”
望天吼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它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白泽大人,小的……小的没办好。小的一时……一时鬼迷心窍,没放他走。”
说完,它赶忙低下头,不敢去看白泽的表情,心中暗自祈祷白泽能从轻发落。
白泽听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他冷哼一声,道:“哼,你倒是胆子不小。我交代你的事,竟敢擅自做主。你可知,此举可能会坏了我的大事!”
望天吼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之声,急切地说道:“白泽大人,小的知错了!”
“小的当时一时冲动,被那小子激怒,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才……才没放他走。还望大人恕罪,给小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它心中充满了恐惧,深知自己这次的失误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只盼着白泽能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