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跟着夜辰来到夜魔星界入口,只见界碑旁立着几个高大的夜魔族守卫,个个手持骨刃,气息沉凝,见二人靠近,当即横刃拦住。
“来者是什么魔族?”为首的守卫扫了眼夜辰,眉头一挑。
“嗯?是……夜辰。”
旁边一个瘦高的守卫嗤笑一声:“什么夜辰?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放不放行?”为首的守卫犹豫着没动。
瘦高守卫往前一步,盯着夜辰身后的李牧,语气带着审视:“夜辰少爷,不知你身后这位噬魔族人是从何而来?该不会是要往智魔星去的吧?”
“放肆!”夜辰猛地抬声,“你怎么跟本少说话?”
“哦?”瘦高守卫抱臂冷笑,“别忘了,你现在也就剩个‘少爷’的空名号罢了,说不定过两天就被彻底逐出去了。”
“你……!”夜辰刚想争辩。
“你怎么敢和我辰弟这样说话!”突然,守卫身后传来一道冷喝。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
“噗嗤!”刚才还嚣张的瘦高守卫惨叫一声,整条左臂竟被齐肩砍断,鲜血喷了一地。
几个守卫慌忙回头,见来人身着银纹黑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阴鸷,当即纷纷跪下:“夜擎少爷!”
夜擎瞥了眼断臂的守卫,语气平淡:“不用多礼。此人对我辰弟不敬,你们几个也难逃失察之咎。”
他对着暗处喊了声:“执法官!”
两名身着黑甲的执法官当即上前。夜擎抬指:“把断臂的拖去审判庭;其余四人,罚禄五十魔币,即刻执行。”
四个守卫脸色骤变,却不敢辩驳;那断臂的守卫更是脸色惨白,被执法官像拖死狗似的架走,连求饶的机会都没得到。
夜辰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喉间低哼一声:装什么伪君子?你害死母亲的账还没算,如今又想假惺惺拉拢?
“魔……小噬,我们走。”他压下心绪,对李牧低声道。
二人转身要走时,夜擎突然开口:“辰弟,等等。”
夜辰脚步未停。
“也许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夜擎的声音听着温和。
“没什么误会。”夜辰头也不回。
李牧经过夜擎身侧时,深深看了他一眼,此人看似维护夜辰,实则手段狠厉,眼神深处藏着算计,城府极深。
“哼,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回星界。”夜擎没在意李牧的目光,在他看来,一个不起眼的噬魔族人,不过是夜辰临时找来的小喽啰罢了。
待二人走远,旁边一个灰袍老者上前,低声道:“擎少爷,辰少爷身后那人有些奇怪,老臣以‘夜魔之眼’探查,竟没能测出他的境界。”
“哦?连你都看不穿?”夜擎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有趣。难道他所依仗的,就是这个噬魔族人?呵呵,玄叔,又要劳烦你了。”
灰袍老者躬身:“擎少爷放心,明日,他的头颅定能呈到您的桌上。”
李牧跟着夜辰一路穿过夜魔星的都城,夜魔城,来到一处偏僻的行宫,宫墙斑驳,看得出许久未曾修缮。
二人走进殿内,夜辰先是仔细巡视了四周,确认无人窥探后,才松了口气,对着李牧躬身道:“大人,这里就是我现在唯一的住处,好久没人来打理了,有些杂乱。”
“无妨,刚才那人,就是你大哥夜擎?”李牧落座后问道。
“是的大人。”夜辰点头,语气沉了沉,
“此时恰逢我们夜魔族‘魔子’册封的时刻。父亲让我和夜擎各自寻找三位客卿,三日后在‘夜魔血战台’上决一死战,最后活着的那个,就能成为魔子,继承未来的夜魔尊之位。”
“哦?”李牧看向他,“夜辰,你想当夜魔族的魔子吗?”
谁知夜辰竟没了先前的怯懦,眼里骤然露出一丝野心,抬头盯着李牧道:“大人,我自然想!我不仅要当魔子,还要查清母亲的死因,让夜擎付出代价!”
“你可找到其他客卿了?”
夜辰脸上的光芒暗了暗:“找到了两位,只是……前段时间,都被夜擎的客卿夜玄给杀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所以大人,即便我不当这个魔子,您今晚也躲不过——夜玄定会来寻您的麻烦,到时候您与夜擎一脉,也就结下了仇怨。”
李牧眉梢微挑:“你在利用我?”
“魔尊大人恕罪!”夜辰慌忙跪下,“小的不敢!只是事已至此,只能如实相告!若大人不愿卷入,我这就送您从密道离开夜魔星!”
“罢了。”李牧抬手让他起身,“我先在你这里住几日,顺便打探些消息。”他顿了顿,语气转冷,“你们兄弟间的争斗,我不会干涉。不过……若是他先来惹我……”
夜辰眼睛一亮:“大人的意思是?”
“先说说那夜玄。”李牧没接话,“他是何境界?”
“只是九环魔圣罢了。”夜辰解释道,“他的另外两位客卿,也都是此境。
其实我们夜魔族整体实力并不强——您看夜魔星的位置就知道,我们在魔域最外围‘看大门’,能沐浴到的魔神气息最少,修炼速度本就慢于内圈各族。”
“魔神气息?”李牧捕捉到陌生的词。
夜辰一愣:“大人,您不知道魔神气息?”
“哦哦哦,”李牧随口找了个借口,“前些年在域外历练时灵魂有些受损,有些失忆,很多事记不太清了。”
“这……”夜辰眼神里闪过一丝怀疑,噬魔族身居内圈,怎会不知魔神气息?
李牧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到底是我的身份重要,还是你的魔子之位重要?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