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彦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扣在岛台边缘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片墨色几乎要将人吞噬。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褚席之的，声音哑得不行：“......你故意的。”
“嗯哼，”褚席之得意的哼笑，指尖在他后颈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就喜欢看你这副想吃又吃不到的样子。”
他凑近，几乎是气音般在他唇边低语，“憋着，晚上......再说。”
最后那两个字，带着无尽的暗示和纵容，像羽毛轻挑，却比任何猛烈的撩拨都更让人难以自持。
霍景彦深吸一口气，猛的低头，狠狠吻他那张嚣张又诱人的唇，像是要将刚才被挑起的所有躁动都通过这个吻传递回去，烙印在彼此唇齿之间。
直到褚席之感觉胸腔里的空气再次告急，才抬手不轻不重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霍景彦顺势松开，呼吸粗重，看着他被吻得殷红水润的唇瓣，眼神依旧暗沉。
“晚上，”他重复着这两个字，指尖抚过褚席之的唇角，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你欠我的。”
褚席之喘着气，嘴角却扬得更高，眼神亮得惊人，“那得看霍少爷晚上......还有没有这个精力。”
他推开霍景彦，转身走向餐桌，姿态潇洒的坐下，好像刚才那个主动撩拨的人不是他，“吃饭，饿死了。”
霍景彦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无奈的低笑摇头，心底那点被撩起的火气很是神奇的被转化成了更深的宠溺和纵容。
他端过两碗馄饨，又将煎好的溏心蛋放在他面前，把解冻得恰到好处的熔岩黑巧推到他手边。
“下午去斯聿那儿，穿那件黑色高领毛衣？”霍景彦坐下，状似随意的问道，顺手将溏心蛋夹到褚席之碗里。
褚席之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吹。
“嗯。怎么？”他挑眉看向霍景彦，“霍少爷连我穿什么都要管了？”
“那件衬你。”霍景彦语气自然，目光落在他颈侧若隐若现的红痕上，意有所指，“而且，保暖。”
褚席之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嗤笑一声：“德行。”
他低头咬开馄饨，鲜美的汤汁在口中溢开，满足的眯起眼，“随你。”
饭后，霍景彦收拾餐具，褚席之则窝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再次翻看沈斯聿发来的协议框架，神情专注。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褚席之低垂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
霍景彦擦干手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很自然的将他揽进怀里，下巴轻抵着他的发顶，一起看着屏幕。
“这条，”褚席之指着关于资金审批权限的条款，“分级授权的额度还得再争，老头子们肯定会把常规运营的资金额度压得很低。”
“嗯，斯聿也标注了这点。他建议我们可以用前三个季度的运营数据作为谈判筹码，如果数据达标，额度自动上调。”霍景彦的手指划过屏幕，点开沈斯聿的批注。
“这倒是个办法。”褚席之点头，身体放松的靠进霍景彦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平稳心跳和温暖体温，“有沈斯聿这个老狐狸在，确实省心不少。”
霍景彦低笑，收紧了环住他的手臂，吻了吻他蓬松柔软的黑发，“所以我们得把他和陆择绑牢了。”
“绑？”褚席之哼笑，侧头看他，“我看沈斯聿是甘之如饴。就陆择那小子，被人卖了还得乐呵呵帮人数钱呢。”
“斯聿不会卖他。”霍景彦语气笃定，“他只会把陆择牢牢护在自己的领地里。”
就像他对褚席之一样。
这种近乎本能的占有和保护欲，在他们确认彼此的心意后，变得愈发清晰和强烈。
褚席之似乎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仰头在他下颌亲了一下，带着安抚和认同：“知道。”
简单的两个字，却神奇的抚平了霍景彦心底那丝因早晨的“失控”而残存的不安。
他的席之，懂他，也接纳他所有的样子。
两人又低声讨论了一会儿协议细节，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眼看快中午，褚席之打了个哈欠，从霍景彦怀里起身：“差不多了，去换衣服，早点过去，还能蹭沈斯聿一顿午饭。”
霍景彦跟着站起来，拉住他的手：“等等。”
“怎么？”
霍景彦没说话，只是抬手，仔细的帮他整理了一下刚才蹭得有些凌乱的衣领，指尖拂过他锁骨上的痕迹，眼神专注而温柔。
褚席之看着他这副认真整理的模样，心里那点被纵容和珍视的感觉又满溢出来。
他任由霍景彦动作，嘴上却道：“行了，再整理也没用，沈斯聿那双眼睛，什么看不出来。”
霍景彦动作一顿，抬眼看他，眼底漾开笑意：“那就让他看。”
他凑过去，在褚席之唇上印下一个轻柔却占有欲十足的吻，“我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呵——”褚席之被这话和吻给取悦到了，笑着往他脖颈上一勾，带着人往衣帽间去，“德行。”
衣帽间里，光线充足。
霍景彦果然从衣架上取下了那件黑色的高领毛衣，递给褚席之。
褚席之接过，利落的脱下身上的家居服，精壮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那些暧昧的痕迹在明亮的灯光下更加无所遁形。
霍景彦的目光沉了沉，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流连在那片属于自己的印记上。
褚席之套上毛衣，柔软的羊绒面料贴合着皮肤，高领恰好遮住了颈侧最明显的几处红痕，只露出一小截冷白的脖颈和清晰的下颌线。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黑色的毛衣衬得他肤色更白，眉眼间的嚣张被勾勒出几分冷峻的贵气。
“满意了？”褚席之从镜子里看向身后一直注视着他的霍景彦，挑眉。
霍景彦走上前，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镜子里依偎的两人。
“嗯，”他低应，手臂收紧，“我的。”
褚席之哼笑，手肘轻轻往后顶了他一下，“少肉麻，换你的衣服去。”
霍景彦这才松开他，转身去拿自己那件纯白的毛衣。
两人换好衣服，一个是带着攻击性的冷峻帅气，一个是沉稳内敛的俊雅，风格迥异却又莫名的和谐。
走吧。霍景彦很自然的伸手，指尖擦过褚席之的手背，最终坚定的扣住他的手指。
褚席之低头看了眼交握的手，唇角微勾，任由他牵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