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夜晚的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整个云江像是被彻底笼罩在了雪白的世界里。
霍景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些被清理出来的道路，吸完最后一口烟，随之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没有动，只是依旧站在窗前。
昨晚那些被他宣之于口的‘疯话’还犹言在耳。
那是他第一次在褚席之面前暴露出自己那近乎病态的占有与偏执。
但他不后悔。
就像那天在‘悦锦轩’，他坦诚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一样。
他确实也怕。
怕那些被自己藏在暗处的想法会吓到他。
“你一大早在这装深沉呢？”
霍景彦微微一僵，闻声回头，“怎么醒了？还早，不多睡会？”
褚席之已经走到沙发那，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很自然的走到霍景彦的身后，伸手环在了他的腰上，声音里全是刚醒的慵懒。
“醒了没摸到人，睡不着了。”
霍景彦的心像是被这句话轻轻撞了一下，瞬间软成一片。
他覆上褚席之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身将人拥进怀里，“我的错，看你睡得沉，想让你多睡会儿。”
“嘁——”褚席之吐了口烟，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看他，“这会知道错了？”
霍景彦低头看着他家褚少爷这副慵懒又带着点小脾气的模样，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
他伸手拿掉褚席之唇间的烟，凑到自己嘴边吸了一口，又递还回去，动作自然流畅。
“嗯，知错了。”霍景彦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格外磁性，“褚少爷想怎么罚都行。”
“那成，就罚你——”褚席之就着他的手吸了口烟，哼笑一声，指尖在他胸口不轻不重的戳了戳：“把昨晚那疯话再说一遍，老子爱听。”
霍景彦呼吸一滞，瞳孔微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以为昨晚那些话多少会让褚席之觉得不适，甚至已经做好了被调侃或是被骂“神经病”的准备。
可他家褚少爷却说——爱听。
一股滚烫的、汹涌的暖流瞬间冲垮了霍景彦心头的最后一丝忐忑，让他连指尖都微微发麻。
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连他自己都觉得过于偏执的念头，原来不仅没有吓退他的席之，反而......取悦了他？
霍景彦喉结滚动，手臂不自觉的收紧，将人更深的按进自己怀里。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褚席之的，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织，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说......没了你，我会疯，会死。”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直接挤出来，带着灼人的热度，“我说......我离不开你，”
“我说......我想把困在床上，让你身上只有我的味道。”他微微偏头，唇瓣几乎贴着褚席之的耳廓，感受到怀里人细微的颤栗，继续低语，语气平静却偏执得令人心惊，“对赌，输了也好，赢了也罢，谁敢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就毁了谁。”
“我说......如果你敢跑，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锁起来，一寸寸吻遍你的全身，”他顿了顿，稍稍退开一些，目光紧紧锁住褚席之的眼睛，不放过里面任何一丝情绪，声音更沉，“即使你浑身酸痛，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也只能趴在我怀里喘气，然后抱着你洗澡，喂你吃饭，给你上药......第二天再继续。”
“褚席之，你听清楚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也没你想的那么冷静。以前是没得到，我只能忍着。”他的指尖轻轻抚过褚席之的眉骨，沿着脸颊滑到下颌，力道温柔，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但现在，你在我怀里，我就再也不会放手。你是我一个人的，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是我的。谁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把他眼睛挖出来。”
他一口气说完，胸膛微微起伏，紧紧盯着褚席之，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审判，又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所有物。
褚席之听着他这些越来越离谱、越来越病态的“疯话”，非但没有丝毫惧意，眼底的光芒反而越来越亮，胸膛的起伏也跟着他的话越来越大。
直到霍景彦说完，紧张的看着他时，褚席之嘴角的弧度不再是刚才那般微小，而是越扬越高。
看，这就是在外人眼里冷静自持、完美无缺，人人都称高岭之花的霍景彦。
剥开那层优雅克制的皮囊，内里是对他褚席之近乎疯魔的占有欲。
他妈的，昨晚虽然也听了，但现在再听一遍，竟然比昨晚还带劲！
“嘶——操——”褚席之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那双修长白皙的大手直接抚上了霍景彦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霍景彦，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是真他妈的带劲？嗯？”
他话音一落，根本不给霍景彦开口的机会，直接把人往面前一带，精准而又兴奋的擒获了那张让他已经陷入极度亢奋中的唇。
这个吻，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像是要把刚才那些惊世骇俗的‘疯话’尽数吞没、消化、据为己有！
霍景彦被他这句话和突如其来的吻撞的心神俱震，但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反手就扣在了褚席之的后脑，修长的指尖陷入他柔软的黑发，比他更加猛烈的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是冰封雪裹的寂静，而窗内却是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炽热。
褚席之被吻浑身发软，只能借着霍景彦的力才能站稳。
霍景彦也没好到哪去，随着胸腔起伏的不断扩大，才依依不舍的退开。
“席之......只有你，只有你才能让我这么深陷其中，这么......失控，这么......”他顿住了，似乎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再用来形容了。
褚席之喘着气，额头抵在霍景彦肩上，听到这话低笑出声。
他指尖揪着霍景彦的衣领，声音还带着亲吻后的沙哑：“这么什么？说啊。”
霍景彦将他搂得更紧，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这么......心甘情愿的万劫不复。”
这话让褚席之心头一颤。
他抬起头，对上霍景彦深沉如海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情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万劫不复？说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