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全然放松且带着餍足神态的褚席之，就像一只被精心喂养后，慵懒舔爪的大猫，散发出一种让人忍不住就要抱进怀里的吸引力。
霍景彦喉结微动，几乎要克制不住把他按在怀里亲的冲动。
但他知道现在不行，他的褚少爷需要补充体力，也需要时间缓解身体的不适。
他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冲动和占有，将自己盘子里切好的、最嫩的一块部位，自然无比的叉起，递到了褚席之的嘴边。
褚席之正吃得专注，看到嘴边多出来的肉，愣了一下，掀起眼皮看向霍景彦。
霍景彦眼神温柔，带着无声的纵容，“这块更嫩些。”
“啧，”褚席之哼笑一声，倒是没拒绝，张口咬下，含糊道，“服务这么周到，真当养猫呢？”
“嗯，”霍景彦低笑，指尖轻轻拂去他嘴角并不存在的酱汁，声音低沉而认真，“我专属的，得精心养着。”
这话带着明显的占有欲和宠溺，让褚席之耳根微热，心里却十分受用。
他哼了一声，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进食的速度，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对这“专属饲养”的认可。
两人安静的吃完晚餐，窗外的雪花不知何时又飘了起来。
霍景彦收拾好餐盘，回到客厅时，褚席之正倚在钢琴边看着落地窗外洋洋洒洒的飞雪。
极佳垂感的V领家居服将他的肩线勾勒得流畅利落，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那些暧昧的红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霍景彦呼吸一滞，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肩窝深吸了一口，这才用下巴抵在他肩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在看什么？”
“看雪。”褚席之往后靠了靠，“云江很久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雪了。”
霍景彦低低“嗯”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将人完全圈进自己怀里。
褚席之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混着一点药膏的清凉，格外好闻，“喜欢雪？”
他记得褚席之只对晴天情有独钟。
“谈不上喜欢，”褚席之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看着窗外被路灯染成橘黄的雪，眼底一片安宁，“就是觉得静，不像下雨天，又潮又吵。”
霍景彦低笑，侧头在他颈窝蹭了蹭，“那以后每个下雪天，我都这样抱着你看。”
褚席之嘴角勾了勾，难得没有顶嘴，“少肉麻，接下来的五年想要像现在这样看雪，估计是没机会了。”
霍景彦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人搂得更实，声音低沉而笃定：“会有的。再忙也会有。”
褚席之笑着“嗯”了一声，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有没有时间，他心里有数。
特别是头两年，他们都会忙的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像这样闲暇的时间恐怕会变得极其难得。
或许陆择有句话说的是对的。
这个假期是该放松放松。
“等下周五把协议签了，我们找个地方度假吧。怎么样？”褚席之歪头在霍景彦的脑袋上蹭了蹭，语调里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霍景彦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将人更紧实的往怀里紧了紧，“怎么突然想度假？”
褚席之撇了撇嘴，“陆择那小子虽然聒噪，但有句话没说错。这可能是最后一个能逍遥的假期了。”
“趁那群老狐狸还没把缰绳完全套上来，抓紧时间浪几天。”他抬起眼，眼底带着几分难得的认真，“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对对行程表，我发给你的那个你看了没？”
“看了，和我那边基本重合，只有一场慈善拍卖晚宴错开了。”霍景彦点头，“时间上，我们有半个月可以好好度个假。”
“我记得那个慈善拍卖晚宴是下周天的晚上？”褚席之微微蹙了蹙眉，把放在钢琴上的手机捞了过来，“你那天什么安排？”
霍景彦就着环抱的姿势，下巴轻抵在褚席之肩头，目光扫过手机屏幕：“下周天晚上是林氏集团的周年庆，父亲要求我必须出席。”
褚席之嗤笑一声，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巧了，我家老头子也要我去那个慈善晚宴。看来是故意把我们错开。”
“毕竟刚签完对赌协议，他们想看看我们单独应对场合的能力。”霍景彦一语道破天机，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褚席之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不过...”
“不过什么？”褚席之侧过头，鼻尖几乎擦过霍景彦的唇。
霍景彦眼底掠过一丝狡黠：“拍卖晚宴八点开始，林氏的周年庆七点半开幕。如果我们效率够高...”
“半小时转场？”褚席之挑眉，随即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倒也不是不行。”
就在这时，霍景彦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无奈接通：“爸。”
电话那头传来霍父沉稳的声音：“景彦，你和席之在一起吧？”
霍景彦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钢琴上，手指仍停留在褚席之的发间：“是，我们在讨论下周的行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霍父的声音带起一丝意味不明：“明天晚上在‘夜宴’，七点，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你和席之记得准时到。”
褚席之眉梢一挑，和霍景彦交换了一个眼神。
霍景彦心领神会：“知道了，爸，我们会准时到。”
挂了电话，褚席之嗤笑起来，“昨天才聊完‘对赌’，今天就准备好了‘鸿门宴’，你猜咱俩这父皇和母后准备盘问点什么？”
霍景彦将手机放回口袋，指尖轻轻梳理着褚席之后脑的碎发，声音里带着了然的笑意：“无非是那几件事。对赌协议的细节，我们接下来的规划，还有......”
他顿了顿，低头在褚席之耳边轻声道：“我们的事。”
褚席之哼笑一声，反手抓住霍景彦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怎么，怕他们反对？”
“他们不会。”霍景彦语气笃定，顺势与他十指相扣，“如果真要反对，昨晚在‘风秀’就不会是那个态度。这顿饭，更像是正式确认。”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在橙黄的路灯下重重叠叠。
褚席之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问道：“喂，霍景彦，如果那天我在‘悦锦轩’直接把你揍一顿老死不相往来，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