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声。
明天就是正式的演出了，说不紧张是假的，尤其是压轴出场，承载了太多的期待。
但这种紧张，在彼此身边，似乎也变得可以承受，甚至转化成了一种共同的、跃跃欲试的兴奋。
“行了，真得睡了。”褚席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明天几点过去？”
“汇演晚上七点开始，我们的节目在最后，大概九点左右上场。不过最好提前一些到后台做准备，熟悉一下环境，免得匆忙。”霍景彦也站起身，条理清晰的安排着。
“成，那明天下午五点出发？”
“好。”霍景彦点头，“明天见，晚安。”
“安了。”褚席之摆摆手，转身走向卧室。
在关门之前，他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的传了过来，“明天......一起加油。”
霍景彦看着关上的卧室门，心底一片暖融，低声回应，尽管对方可能已经听不见：“嗯，一起。”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格外沉。
或许是放下了最大的心理负担，或许是极度的疲惫需要补偿，他们都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褚席之才懒洋洋的醒来。
他没有立刻起床，而是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听着客厅里隐约传来的、霍景彦准备餐食的细微声响，一种神奇却又安定的感觉将他包裹。
吃完饭，两人没有再进行高强度的练习。
只是简单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合奏了一小段主旋律，找了找感觉，确保肌肉记忆处于最佳状态。
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预热和默契的确认。
四点多，霍景彦回了对门。
再次过来时，他已经换上了为今晚演出准备的服装。
一套剪裁合体的深蓝色暗纹西装，里面是熨帖的白衬衫，没有系领带，领口随意的解开一颗扣子。
少了几分正式，多了几分优雅随性，将他清冷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
褚席之闻声回头时，目光不由得愣住了。
霍景彦平时多以休闲装示人，偶尔穿正装也是学术会议或正式场合，但像今天这样精心搭配、明显是为了舞台效果的装扮，还是第一次见。
深蓝色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干净，合身的西装完美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那股子内敛的贵气和书卷气被放大，竟有种令人移不开眼的俊美。
“啧，”褚席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人模狗样的嘛，霍少爷。”
霍景彦也看着褚席之。
对方穿着一套黑色的修身西装，面料带着细微的光泽，设计简约却极具质感。
衬衫领口同样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带着一股不羁的邪魅，与他那张扬的气质奇异般的融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暗夜中的王子，危险又迷人。
“彼此彼此。”霍景彦走上前，很自然的伸手，帮褚席之调整了一下其实已经非常完美的领口角度，指尖不经意擦过他颈侧的皮肤，“褚少今天也很......耀眼。”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褚席之感觉被他指尖碰过的地方微微发烫，他清了清嗓子，拍开霍景彦的手，“少动手动脚，走了，别迟到。”
两人到达云大综合礼堂时，才刚过五点，但礼堂内外已经是一片热闹景象。
巨大的校庆海报悬挂在门口，学生们熙熙攘攘，脸上都洋溢着节日般的喜悦和期待。
他们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后台，这里比彩排时更加忙碌和拥挤。
化妆师、服装师、催场人员穿梭不停，各个节目的演员都在进行最后的准备，空气中弥漫着化妆品、发胶和紧张兴奋混合的气息。
褚席之和霍景彦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即便在众多盛装打扮的表演者中，他们两人的外形和气场也太过出众。
“哇，是褚席之和霍景彦！”
“他们今天这身......太帅了吧！”
“压轴节目啊，好期待！”
“感觉他们上台都不用打光了......”
窃窃私语和目光如影随形。
褚席之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这种关注，但碍于场合，只是绷着脸，加快了脚步。
霍景彦则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不着痕迹的靠近褚席之半步，形成一种无声的屏障。
文艺部长早就等在为他们准备的独立休息室门口，看到两人，立刻迎了上来，眼睛亮晶晶的，“学长！你们来啦！化妆师和服装师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不用化妆。”褚席之干脆的拒绝，“就这样就行。”
他讨厌脸上糊一层东西的感觉。
霍景彦也委婉表示：“谢谢，我们保持自然状态就好。”
部长有些遗憾，但也不敢强求，毕竟这两位能来表演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那好吧......服装需要再调整一下吗？”
“不用，很好。”褚席之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霍景彦对部长礼貌的点点头，也跟了进去。
休息室不算大，但相对安静。
两人放下随身物品，坐下休息。
距离上场还有好几个小时，漫长的等待最是磨人。
褚席之有些坐不住，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霍景彦则相对沉静，拿出乐谱，但并没有看，只是指尖无意识的在上面的音符上轻轻划过，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冥想和确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前台传来的音乐声、掌声、欢呼声隐约可闻，预示着汇演正在顺利进行。
每一次报幕声响起，都意味着离他们的出场更近一步。
陆择和沈斯聿中间溜进来过一次，给他们打气。
“外面座无虚席！气氛超嗨！”陆择那双狐狸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你俩压轴，这排面！”
沈斯聿言简意赅：“放松，当平时练习就行。”
待了没多久，两人就被工作人员请了出去，以免影响他们准备。
当汇演进行到后半段时，文艺部长再次敲门进来，脸上带着紧张和激动，“学长们，还有三个节目就到你们了！请准备一下，可以去侧幕条那边候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