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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一五:肉楼

城西的红旗小区藏在铁路线旁,火车驶过时装载的煤渣会簌簌落在楼顶,给三号楼那斑驳的红砖墙又添一层灰。这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楼,打从盖起来那天起就带着股说不清的沉郁——盖楼时推土机一铲子下去,总能翻出些泛着青黑的白骨,施工队只好垫了半米厚的黄土,才勉强把地基扎进土里。楼里住的都是守着老城区的街坊,王大爷在一楼开了三十年小卖部,张婶在四楼养了一阳台的绿萝,赵姐带着儿子在二楼住了十年,连顶楼的刘叔,都把退休后的日子耗在了这栋楼里。可今年入夏后,这栋安安静静的老楼,突然被一股古怪的肉香缠上了,香得人发慌,也香得人害怕。

最先察觉不对劲的是王大爷。他今年六十八,睡眠浅,每天凌晨四点准醒,雷打不动要去楼道倒尿盆。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拎着搪瓷盆出门,刚拉开单元门的插销,一股肉香就顺着门缝钻了进来——不是隔壁小李家炖排骨的油香,也不是街口卤味店飘来的咸香,是种裹着温热水汽的香,像刚出锅的酱肘子敞着盖,油星子在热气里滚,连香味都带着沉甸甸的黏腻。王大爷抽了抽鼻子,抬头往二楼瞅,小李媳妇怀着孕,前阵子总说嘴馋要炖肉,他以为是小两口起得早。可等他倒完尿盆回来,那香味更浓了,顺着楼梯扶手往上爬,三楼、四楼的门缝里都飘着香,连他小卖部窗台上摆的酱油瓶,都沾了层淡淡的油光。

“小李?在家吗?”王大爷敲了敲二楼的门,半天没动静。后来碰到买菜回来的赵姐,才知道小李一家上周就回了乡下老家,屋子空了快一周了。“怪了,没人炖肉,哪来的香味?”王大爷挠着后脑勺回了家,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可那肉香像长了腿,顺着墙缝往屋里钻,连他摆在柜台上的方便面,都透着股说不清的肉腥味。

没过两天,楼里的街坊都被这肉香搅得不安生。住在四楼的张婶,半夜总被香醒,爬起来往阳台瞅,外面只有黑漆漆的梧桐树影,连只流浪猫都没有,可那香味就绕着阳台转,香得她直咽口水,最后忍不住煮了碗挂面,就着香味吃了两大碗。住在二楼的赵姐更闹心,她中午炒青菜,没开油烟机,肉香却顺着抽油烟机的管道往屋里灌,青菜出锅时带着股荤味,儿子扒拉着碗说:“妈,今天的菜怎么有肉味?”最邪门的是顶楼的刘叔,他在工厂值夜班,那天凌晨三点多回来,走到三楼和四楼之间的平台,突然听见墙里头传来“咕叽咕叽”的声——像有人含着东西嚼,黏糊糊的,伴着肉香一起飘出来,吓得他手里的饭盒“哐当”掉在地上,一口气跑回顶楼,反锁了门,开着灯坐到天亮。

大伙起初以为是下水道堵了,或是哪家的肉坏了藏在犄角旮旯。物业的老周带着工具来查了三回,疏通了下水道,清了垃圾道,连楼后的化粪池都抽得干干净净,可那肉香半点没散,反而越来越浓。更怪的是,楼里的老鼠、蟑螂突然没了踪影——以前楼道里总能看见老鼠拖着尾巴跑,张婶家的橱柜里隔三差五就冒出蟑螂,刘叔还总抱怨顶楼的墙角有老鼠洞。可自打肉香飘起来,这些活物像是被凭空收走了,连只苍蝇都看不见,王大爷小卖部的货架上,饼干放了半个月都没招过蚂蚁。

紧接着,楼里的人开始变得不对劲。先是食欲疯长,明明刚吃饱饭,闻着肉香就又饿了。王大爷以前一顿吃一碗粥,现在要吃两碗粥加两个馒头,夜里还得起来啃块面包;张婶每天要多吃半碗饭,体重眼看着往上涨,以前合身的花衬衫,现在扣不上扣子;赵姐的儿子明明,以前挑食得厉害,现在顿顿要吃三大碗饭,小肚腩鼓得像个皮球,跑两步就气喘吁吁,体育课八百米都跑不完。

更吓人的是身体的变化。王大爷一个月胖了二十斤,以前能扛着五十斤大米上四楼,现在走两步就喘,下楼买个菜都得歇三回;张婶去医院体检,医生拿着报告单皱眉头:“大姐,你这内脏脂肪严重超标,肝肾功能都受影响了,再这么胖下去要出大事!”赵姐带着明明去儿科检查,医生说孩子胰岛素偏高,再这么吃下去,怕是要得小儿肥胖症。

“肯定是那肉香闹的!”街坊们聚在王大爷的小卖部商量,有人说要找环保局,有人说要找警察。可没人知道香味从哪来,找来找去都没头绪。有人想搬家,可怪事跟着就来了。刘叔在别处找好了房子,搬家公司的车刚开到楼下,司机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疼得直打滚,车也打不着火了,折腾到天黑,最后只能把东西又搬回顶楼。张婶挂了中介的卖房信息,来看房的人来了三拨:第一拨刚走到单元门口,脚下一滑崴了脚,脚踝肿得像馒头;第二拨刚进楼道,头顶的墙皮“哗啦”掉下来,砸在肩膀上,疼得直咧嘴;第三拨更邪,看完房下楼时,扶手突然断了,人差点摔下去,吓得再也不敢来了。

久而久之,三号楼成了小区的“禁地”。其他楼的街坊路过,都绕着走,有人说这楼闹邪祟,有人说底下的白骨成精了。王大爷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听说父亲身体越来越差,又搬不了家,急得没办法,经朋友介绍找到了我。

我跟着他走进三号楼那天,天阴得厉害,刚到单元门口,那股肉香就扑面而来——比王大爷描述的更浓,带着股说不清的腥气,闻久了让人胃里发寒。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借着手机光往上走,墙皮上渗着淡淡的油光,指尖摸上去竟有点温热,像刚捂过的热水袋。走到三楼平台,我停住脚,墙面上有块砖缝裂得宽,凑近了能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滋滋”声,像油在锅里熬。

我掏出罗盘,黄铜盘面刚碰到空气,指针就变得沉甸甸的,转得很慢,像被什么东西拽着,最后稳稳指向地面。盘面边缘凝着一层暗黄色的气,像蒙了层油污,用指尖蹭了蹭,竟带着点黏腻,闻着有股肉腥味。我蹲下身,指尖贴着地砖缝,能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搏动,顺着指尖往掌心钻,一下一下,像有东西在底下“呼吸”。

“是地孽,食脂的邪物。”我心里咯噔一下。爷爷的笔记里写过,埋过太多死人的地,要是阳气弱,腐朽的血肉之气攒久了,会凝成“地孽”——就像土地长了瘤子,专靠吸活人的脂肪和生命力活。这老楼的地基扎在乱葬岗上,几十年下来,地基的钢筋水泥成了它的“吸管”,那肉香是它放出来的诱饵,也是它消化后的味道;墙里头的咀嚼声,是它在蠕动进食;阻挠人搬家,是怕断了“食物”来源。

我不敢耽搁,当天就联系了街道办的李主任,编了个“地基老化,钢筋锈蚀,存在坍塌风险”的理由,让他们赶紧组织住户疏散。李主任本来还犹豫,可听说楼里住户身体都出了问题,立马调了两辆大巴车,挨家挨户敲门。街坊们早就爬了这楼,一听要疏散,拎着行李就往外走。王大爷被儿子背着下楼时,还回头望了眼楼道,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后怕:“可别再回来了。”张婶抱着她的绿萝,绿萝叶子上沾着淡淡的油光,她一边走一边念叨:“这楼邪性,再也不回来了。”

等最后一户住户离开,我让人调来挖掘机,从楼后的空地开始挖地基。刚挖了半米深,一股更浓的肉香就涌了出来,混着腐土的腥气,让人忍不住想吐。挖机师傅戴着口罩,皱着眉说:“这味儿太冲了,跟烂肉似的。”挖下去一米多,铲斗突然碰到了软乎乎的东西——不是土,是一团暗黄色的黏液,像融化的猪油,裹着碎骨头、烂布片,还有些锈迹斑斑的铁片,铲斗一碰到,就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黏液顺着铲斗往下滴,落在地上冒起细小的泡。

“快,撒生石灰和盐!”我喊着,早就准备好的工人扛着袋子往坑里撒。白色的生石灰一碰到黏液,立刻冒起白烟,发出“滋滋”的声响,像开水浇在冰上。那团黏液开始冒泡、收缩,颜色从暗黄变成黑褐,散发出更浓的腥臭味,连远处的麻雀都飞得远远的。接着,我让人把熬好的破煞药液往坑里灌——那是我前一天熬的,用艾草、硫磺、雄黄酒,还有晒干的桃枝,熬了整整一下午,药液呈深褐色,透着股辛辣的药味。药液刚进坑,黏液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成一团,表面结了层硬壳,“咔嚓”裂开细纹。

我们在坑里挖了整整一天,把底下裹着黏液的污秽之物全清了出来——有半块头骨,几根指骨,还有些看不清的布料碎片,都裹在黏液里,硬邦邦的像块烂泥。我让人把这些东西堆在空地上,浇上柴油焚烧。黑色的烟柱冲天而起,带着股焦臭味,飘得很远,路过的人都捂着鼻子绕着走。烧完的灰烬装了整整五个麻袋,我让人拉到远郊的填埋场,埋在三米深的地下,上面还铺了层生石灰,防止邪气散出来。

最后一步是封死地基。我让人调了混凝土搅拌车,把挖开的坑填得严严实实,连地砖缝、墙根的裂缝都灌上了水泥,抹平了所有缝隙。看着混凝土慢慢凝固,我又掏出罗盘放在墙根——指针安安稳稳地指向前方,盘面边缘的暗黄色气团消失了,再也没有沉甸甸的拉扯感。

做完这些,我再走进三号楼,那股缠人的肉香终于散了。墙皮摸上去凉丝丝的,没了之前的温热;楼道里的油光消失了,只剩下斑驳的墙皮;连空气都变得清爽,不再有黏腻的腥气。我走到三楼平台,贴着墙面听,再也没有“咕叽咕叽”的咀嚼声,只有风吹过楼道的“呼呼”声。

后来听说,搬出去的住户们都好了起来。王大爷住到儿子家,没了肉香的引诱,食欲慢慢降了下来,每天早上跟着小区的人打太极,一个月瘦了八斤,又能扛着菜篮子买菜了;张婶的内脏脂肪指标降了下来,医生说再坚持锻炼,就能恢复正常;赵姐的儿子明明,不再顿顿吃三大碗饭,体育课能跑完八百米了,小肚腩也小了一圈。有次王大爷给我打电话,说他回小区看过一次,三号楼的门被封了,墙上贴了“危房禁止入内”的告示,街坊们都在附近租了房,偶尔碰到,还会念叨着“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困在那楼里”。

只是每次路过红旗小区,我总忍不住多看三号楼两眼。它依旧立在那里,红砖墙被煤渣染得发灰,窗户空荡荡的,像睁着的眼睛。可我知道,底下的孽障被除了,再也不会有黏腻的肉香飘出来,再也不会有人被那香味引诱着发胖、虚弱。

有些土地,承载了太多死亡,就像人身上的旧伤口,若是总捂着不透气,早晚会化脓、长疮。这栋老楼,就是大地的一道疮,而我们做的,不过是把那腐烂的部分剜掉,让土地重新喘口气。毕竟大地本该是养人的,不是藏着孽障、吸食人生命力的地方。风吹过三号楼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像是大地终于松了口气,也像是那些沉在地下的白骨,终于得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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