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电传到曼德勒大夏远征军前指时,罗卓英正在与严明翊商讨部队整补计划。
看完电文,罗卓英冷哼一声,将电报纸拍在桌上:“果然来了~!前门驱虎,后门就来了豺狼。约翰国人的吃相,还是一如既往。”
严明翊仔细阅读着电文,眉头紧锁:
“约翰国人要地盘,白鹰国人要人。都想把我们当筹码。总司令,山城的意思?”
“拖~!”罗卓英言简意赅:“让我们加强控制,做出长期驻守样子。你怎么看?”
严明翊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滇缅公路,落在仰光:
“缅甸是我们打下来的,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我军将士的鲜血。
它不仅是胜利的象征,更是未来进出东南亚、保障滇缅国际通道安全、甚至策应国内战场的战略支点。
绝不能轻易让出,尤其不能让给只想着恢复殖民统治的约翰国人。”
他转过身:“至于白鹰国人的诉求……倒不是不能考虑……就看白鹰国的筹码了~!”
罗卓英点头:
“和我想的一样。给各师下令:
第一,以实战练兵、巩固防线为由,各部按现有防区加强工事构筑、巡逻警戒和实战演练,特别是东线边境。
第二,后勤部门加大就地征补和物资储备力度。”
命令随即下达。
在毛淡棉,周卫国接到指令后,立刻召集营以上军官开会:
“都听好了,司令传来消息,有人看我们打下毛淡棉眼热,想让我们挪窝。
我不管是谁,也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我只知道,这港口,这城市,是弟兄们用命换来的。”
周卫国下令:
港口区的防御工事,按照应对敌军营级规模登陆的标准加固;
城区外围哨卡增加暗哨和巡逻频次;
所有部队保持日常战备训练,特别是防空和反小股渗透演练。
周卫国最后说:“最重要的是要盯住从船上下来的约翰海军陆战队~!”
在妙瓦底边境,周天翼这边接到的命令更加直接。
那就是打~!
只要战争没有结束那大夏远征军就有理由留在缅甸~!
眉索镇以西,远征军特二师防线前沿。
夜色如墨,细雨给热带丛林蒙上了一层冰冷的纱幕。
周天翼蹲在一处经过精心伪装的隐蔽观察所里,举着望远镜,视线穿透雨丝和夜幕,落在前方大约八百米外隐约可见的小鬼子阵地轮廓上。
那里闪烁着几点微弱的火光,可能是哨兵在吸烟,也可能是简陋的遮蔽所透出的灯光。
周天翼低声对身旁的团长说:
“看见了吗?左前方,那个突出的土包后面。
白天侦察确认过,那里有一个加固的机枪巢,射界覆盖我们正面这片洼地,驻兵大概一个分队,十到十二人。
他们的换哨间隔是四小时,下一次换岗在凌晨两点十分左右。明白我的意思吗?”
旁边的团长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闪烁着兴奋:
“明白,师长。一点四十分,我安排一个排从右侧沟壑渗透过去,两点整,等他们换岗前最松懈的时候动手。”
周天翼放下望远镜:“这次你让新兵去吧~!老兵只去班长和几个骨干。记住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保持边境的战火不断,顺便……练练新兵蛋子的胆子和手艺。”
“是!”那名团长没有丝毫犹豫。
这不是特二师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这样的行动。
自从接到严明翊的暗示之后,部队推进至眉索镇一线,与退守泰缅边境的小鬼子第二十八军形成对峙以来,类似的“夜间训练”、“战场侦察”和“反渗透作战”就成了家常便饭。
周天翼给师里定的调子是:阵地要守住,兵更要练好。不打大仗,不代表就闲着。对面的小鬼子,就是最好的“陪练”。
凌晨两点零五分,出去的部队顺利返回,几乎无人受伤,只有两个新兵在撤退时被灌木划破了衣服。他们带回来三支有坂三八式步枪、一挺歪把子轻机枪的枪机,以及从小鬼子哨兵尸体上搜出的几份文件和个人物品。
周天翼带着特一团的团长出现:“解决了?”
出去执行任务的排长一脸兴奋:“师长、团长~!解决了~!十二个,一个没跑。新兵表现还行,就是有个小子捅人的时候手有点抖。不过见血之后,眼神倒是稳了。”
周天翼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把东西交给师部侦察营。让部队抓紧时间休息,明天白天照常训练,重点是步兵班组进攻协同和土工作业。晚上……再看情况。”
所谓的“再看情况”,往往意味着新的目标。
几天后,一次规模稍大的行动在白天展开。
一支小鬼子运输中队,在约一个小队步兵的护卫下,沿着一条泥泞的丛林小路,试图向前沿阵地运送补给。
他们进入了特二师的一个伏击小队。
三发迫击炮弹作为信号,准确地落在车队首尾和中间,爆炸掀翻了头车和尾车。
紧接着道路两侧丛林中至少六轻机枪和数十支步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将押运的小鬼子小队打得抬不起头。
特二师一个加强排的士兵从隐蔽处跃出,分成多个战斗小组,快速逼近车队。
战斗在十五分钟内结束。
护卫小队大部被歼,少量残兵逃入丛林。
运输队的骡马和车辆被摧毁或缴获,车上的弹药、粮食被泼上汽油点燃。
完成袭击的加强排在小鬼子后方援军赶到前,已按照预定路线交替掩护,撤回了己方防线。
类似的场景,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以不同的形式、在不同的地段反复上演。
有时是远程狙击手敲掉小鬼子了望哨;
有时是小股精锐伪装渗透,破坏通讯线路或水源;
有时则是用迫击炮和重机枪进行一阵猛烈的骚扰射击后迅速转移阵地。
小鬼子第二十八军被这种高频率、低烈度、却极其致命的袭扰战术搞得焦头烂额。
他们无法判断哪一次是真正的进攻前奏,哪一次只是骚扰。
前沿部队疲于奔命,士气持续低落,伤亡数字虽每次不大,但累积起来却相当可观。
指挥官不得不一再收缩次要阵地,加强主要支撑点的防御,并不断向后方请求增援,同时严厉要求泰国境内的友军提高警惕,防止大夏军队“可能的大规模越境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