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混沌殿密室中，凌尘缓缓睁开眼。
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掌心之中，六道灰蒙蒙的气流缓缓旋转。气流之间，有奇异的阵纹相连，形成一个微型的六芒星图案。
图案虽小，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仿佛其中蕴含着能困锁天地、镇压万物的伟力。
“混沌六合阵……成了。”
凌尘嘴角微扬。
这一个月，他不仅参透了佛国六合罗汉阵的精髓，更以混沌法则为基础，将其彻底改良。新的阵法，不再需要六人布阵，而是可以一人成阵——以自身混沌之力凝聚六道“阵灵”，布下天罗地网。
阵灵的强弱，取决于布阵者的修为。以凌尘现在大圣二品巅峰的实力，凝聚出的六道阵灵，每一道都拥有大圣五品的战力。六灵合力，可困大圣九品，甚至能与准帝周旋片刻。
“若是突破到大圣三品，阵灵实力还能提升。”凌尘满意地收起阵法，“又多了一张底牌。”
他起身，推开密室门。
殿外，圣禹和秦山河早已等候多时。
“帝尊，西征军已整编完毕，随时可以出发。”秦山河禀报道，“另外，各州上缴的军资也已清点完毕，共计九品丹药三万瓶，圣器五千件，各类矿石、灵草不计其数。”
“很好。”凌尘点头，“传令下去，三日后，西征军开拔。”
“是！”秦山河领命，却又犹豫道，“帝尊，还有一事……”
“说。”
“根据暗哨回报，佛国那边……有异动。”秦山河神色凝重，“四大菩萨的分身，已带领三百罗汉、十万佛兵，穿越界壁，降临下界。目前，正驻扎在西极州万佛宗旧址。”
“四大菩萨？”凌尘挑眉，“哪四位？”
“分别是‘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音菩萨’‘地藏菩萨’。”圣禹接话道，“这四位都是佛国顶尖强者，本尊皆是准帝修为。即便只是分身，也有大圣九品战力。”
“文殊掌智慧，普贤掌行愿，观音掌慈悲，地藏掌地狱。”凌尘如数家珍，“佛国这次，倒是下了血本。”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不过，来的正好。”
“帝尊的意思是……”圣禹不解。
“本尊原本打算西征佛国，没想到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了。”凌尘眼中闪过战意，“省得我们跑一趟。”
“可四位大圣九品……”秦山河忧心忡忡。
“大圣九品又如何？”凌尘不在意道，“本尊正好缺几个高质量的‘补品’，助我突破大圣三品。”
他看向秦山河：“传令西征军，改变计划。不去佛国了，改道西极州，迎战佛国大军。”
“是！”秦山河虽心中忐忑，但依然坚定执行命令。
“圣老。”凌尘又看向圣禹，“圣都就交给你了。此次出征，本尊只带五十万精锐，其余人马，留给你镇守圣都。”
“帝尊只带五十万？”圣禹一愣，“佛国可有十万佛兵，三百罗汉……”
“兵贵精，不贵多。”凌尘淡淡道，“五十万混沌卫，足够了。”
混沌卫，是他这一个月亲自挑选、训练的精锐。十万人，修为最低也是化龙境，且都修炼了简化版的《混沌战诀》，擅长合击战阵。五十万混沌卫联手，足以抗衡百万普通修士。
“老奴明白了。”圣禹不再多言。
三日后。
圣都城外，五十万混沌卫集结完毕。
清一色的玄黑战甲，统一制式的混沌长刀，肃杀之气直冲云霄。十万混沌卫列成十个方阵，每个方阵五万人，整齐划一，鸦雀无声。
凌尘悬浮在半空，俯瞰着这支自己亲手打造的军队。
“今日出征，目标西极州，迎战佛国。”
他的声音，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此战，可能会死。但，活下来的，必将名载史册，光耀门楣。”
“本尊承诺，凡战死者，抚恤十倍。凡立功者，赏赐百倍。凡斩杀罗汉者，封侯。凡斩杀菩萨分身者……封王！”
“轰——！”
五十万混沌卫，齐声怒吼：
“愿为帝尊效死！！！”
声浪如雷，震撼天地。
“出发。”
凌尘大手一挥，五十万大军，如同黑色洪流，朝着西方滚滚而去。
……
西极州，万佛宗旧址。
这里原本是佛门在下界的祖庭，香火鼎盛，庙宇连绵。但自从万佛宗臣服圣阁后，大部分僧侣都被迁往圣都，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建筑。
而此刻，这片废墟之上，却驻扎着一支庞大的佛国军队。
十万佛兵，身披金色战甲，手持降魔杵、金刚棍等佛门兵器，列成整齐的方阵，肃穆无声。佛兵上空，三百罗汉悬浮，周身佛光缭绕，气息深沉。
最前方，是四尊高达百丈的菩萨法相。
文殊菩萨骑青狮，持智慧剑；普贤菩萨骑白象，持如意棒；观音菩萨踏莲台，持净瓶柳枝；地藏菩萨坐谛听，持锡杖宝珠。
四尊法相虽只是分身显化，但散发出的威压，却让方圆千里内的生灵都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那凌尘，已经率军出发了。”文殊菩萨缓缓开口，声音空灵，“五十万精锐，正朝西极州而来。”
“五十万？倒是自信。”普贤菩萨冷笑，“我佛国十万佛兵，皆是金刚境以上修为。三百罗汉，皆是大圣境。再加上我等四人……他凭什么敢来？”
“不可轻敌。”观音菩萨慈悲道，“此子能斩六位罗汉，炼降龙为傀儡，必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地藏菩萨声音低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伎俩都是徒劳。”
四位菩萨正交谈间，远处天际，突然出现一片黑点。
黑点迅速放大，化作滚滚黑云，遮天蔽日而来。黑云之中，战旗猎猎，杀气冲天。
“来了。”文殊菩萨眼中金光一闪。
五十万混沌卫，在距离佛国大军百里处停下。
凌尘悬浮在军阵前方，与四位菩萨隔空对峙。
“四位菩萨，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凌尘抱拳，语气随意，“不过，本尊的地盘，不欢迎秃驴。你们是自己滚，还是让本尊送你们一程？”
“狂妄！”普贤菩萨怒喝，“凌尘，你杀我佛国罗汉，炼我佛国金刚，罪该万死！今日，定要你神魂俱灭，永镇地狱！”
“废话真多。”凌尘掏了掏耳朵，“要打便打，本尊赶时间。”
他转身，对身后的混沌卫下令：
“结‘混沌屠佛阵’！”
“是！”
五十万混沌卫齐声应诺，迅速变阵。十个方阵交错移动，组成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图案。图案之中，混沌之气升腾，化作无数灰色锁链，在空中交织成一张遮天巨网！
这是凌尘这一个月传授的合击战阵，专门针对佛门功法。阵法以混沌之力为基，可压制佛光，削弱佛门神通。
“雕虫小技。”文殊菩萨冷笑，“佛国大军，结‘万佛朝宗阵’！”
十万佛兵齐声诵经，佛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尊高达千丈的金色佛陀虚影！佛陀虚影双手合十，梵音震耳，与混沌大阵分庭抗礼！
三百罗汉也同时出手，各自施展神通，加持佛国大阵。
一时间，佛光与混沌之气，在天空中激烈碰撞，发出“嗤嗤”的声响，仿佛水火不容。
“有点意思。”凌尘点头，“不过，还不够。”
他抬手，对着佛国大阵的某个方向，轻轻一点。
“混沌六合阵·起！”
“嗡——！”
六道灰蒙蒙的身影，从凌尘身后浮现。每一道都模糊不清，但散发着大圣五品的恐怖气息。六道身影迅速散开，占据六个方位，将佛国大阵围在中央。
下一刻，六道身影同时结印。
“困！”
无数混沌锁链从虚空中钻出，缠绕向佛国大阵。锁链所过之处，佛光黯淡，梵音减弱，连那尊千丈佛陀虚影都开始摇晃！
“这是……六合罗汉阵？！”文殊菩萨瞳孔骤缩，“不对！是改良版！以混沌之力驱动？！”
“答对了，可惜没奖。”凌尘咧嘴一笑，“现在，轮到本尊出手了。”
他一步踏出，已来到佛国大阵上空。
右手抬起，掌心之中，混沌之心剧烈跳动。
“大荒吞天诀·吞天噬地！”
恐怖的吞噬之力爆发，如同一个无形的黑洞，疯狂吞噬着佛国大阵的佛光、佛力、乃至那些佛兵的精血神魂！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修为较低的佛兵，身体迅速干瘪，化作干尸倒下。他们的本源，被凌尘强行抽离，吞入腹中。
“放肆！”四大菩萨同时怒喝。
文殊菩萨智慧剑斩出，剑光如虹，直取凌尘头颅！
普贤菩萨如意棒砸下，棍影如山，镇压乾坤！
观音菩萨净瓶倾倒，无尽甘露化作滔天洪水，席卷而来！
地藏菩萨锡杖点地，地狱之门洞开，无数恶鬼冤魂嘶吼扑出！
四位大圣九品的菩萨分身，同时出手！这等攻势，便是准帝也要暂避锋芒！
“来得好！”
凌尘眼中战意沸腾，身后混沌祖影浮现！
虽然依旧模糊，但那帝冠混沌袍的身影，却散发着至高无上的威压！
“混沌祖拳·镇诸天！”
一拳轰出，天地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