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被乔治·温斯顿和刘章两人用法律和程序问题驳得哑口无言,额头上青筋跳动,冷汗涔涔。
他带来的警员们看着队长吃瘪,又面对着顾家保镖那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压迫感,一个个也紧张地握紧了配枪,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眼见“依法办事”的路子被彻底堵死,陈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破罐破摔的疯狂。
他猛地抬起头,不再纠结于法律条文,而是开始胡搅蛮缠,试图以势压人:
“顾老先生!刘教授!还有这位外国先生!”
他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强硬,“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背景,懂多少法律!现在是人命关天!三条人命!江水溶是最后出现在现场、且有重大冲突的人!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我们必须带他回去调查!这是我们的职责!”
他挥舞着手臂,试图强调自己的“正义性”:“如果今天因为你们的阻挠,让犯罪嫌疑人逃脱,这个责任谁来负?你们负得起吗?!到时候舆论哗然,市民会怎么看我们警方?怎么看你们这些所谓的豪门望族?!”
他开始拿不是当理说,试图用“人命”和“舆论”的大帽子来绑架在场所有人。
然而,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在各自领域执掌牛耳的人物?
谁会吃他这一套?
顾永年冷笑一声,根本不屑回应这种胡搅蛮缠。
乔治·温斯顿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用英语低声对刘章说了一句:“看来,这位警官先生已经放弃了逻辑和法律的阵地。”
刘章推了推眼镜,回以英语:“垂死挣扎罢了。”
陈洪见自己这番“慷慨陈词”竟然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反而收获了一片冷漠和嘲讽的目光,心中的恐慌和恼怒达到了顶点。
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把人带走,自己回去根本无法交代,甚至可能成为某些人弃卒保帅的牺牲品!
狗急跳墙!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配枪,指向地面(还不敢直接指向人),对着手下厉声吼道:
“执行命令!把江水溶给我带走!谁敢阻拦,以妨碍公务论处!”
他身后的警员们虽然心中忐忑,但队长下令,也只能硬着头皮,纷纷抬起枪口,试图上前。
“我看你们谁敢!”
顾永年终于彻底怒了!
他纵横一生,何曾被人用枪指着家门撒野?
他猛地一跺手中的紫檀手杖,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发令的号角!
“拿下!”
随着顾永年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顾家保镖们动了!
这些保镖显然并非普通安保,动作迅捷如猎豹,配合默契无比!
他们并非盲目冲撞,而是三人一组,如同训练有素的特种小队!
第一组人直接迎着警员的枪口扑上,但他们目标明确,并非夺枪,而是利用擒拿格斗技巧,精准地扣向警员们持枪的手腕和关节!
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给对方反应和开枪的机会!
“咔嚓!”“啊!”
骨头错位和惨叫的声音瞬间响起!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警员手腕被狠狠拧住,配枪脱手落地!
第二组人则如同鬼魅般从侧面切入,利用客厅内的沙发、立柱作为掩体,迅猛地贴近其余警员,近身短打,拳脚肘膝并用,招招狠辣,直击要害,瞬间又放倒了三人!
而第三组人,目标明确,直扑为首的陈洪!
陈洪眼见手下瞬间被制服,心中大骇,刚想抬枪指向扑来的保镖,却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已然贴近!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精准地扣住了他持枪的右手手腕,一股巨力传来,让他感觉腕骨几乎要碎裂!
“呃!” 他痛哼一声,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配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另一名保镖一记凶悍的扫堂腿狠狠踢在他的支撑腿腿弯处!
“砰!” 陈洪重心全失,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跪倒!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三名保镖已经用一个标准的锁喉擒拿动作,从背后将他死死锁住,双臂如同钢箍般勒紧,让他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涨红,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整个冲突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钟!
陈洪带来的七八名警员,连同他自己,全部被制服!
枪支散落一地,人则被顾家的保镖们死死按在地上,或扭住关节,或锁住喉咙,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顾家的保镖们下手极有分寸,只是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并未造成致命伤,但那份干脆利落和强大的战斗力,足以让任何人心惊胆寒。
江水溶自始至终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未曾移动一下,只是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的终结。
李亚和那位厨子保镖则一左一右护在他身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顾永年看着被像死狗一样按在地上的陈洪,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边的威严:
“押下去!关进地牢!好好‘教教’他,在红石庄园,什么才是规矩!”
“是!”
保镖们沉声应道,如同拖死狗一般,将挣扎呜咽的陈洪以及他那群瘫软在地的手下,粗暴地拖离了客厅,朝着庄园深处那鲜为人知的地牢而去。
客厅内,瞬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淡淡的硝烟味(并未开枪,但冲突的激烈仿佛留下了气味)和一片狼藉证明着刚才发生的短暂而激烈的交锋。
乔治·温斯顿优雅地拍了拍手,仿佛刚欣赏完一场精彩的演出,对顾永年微笑道:“顾老先生,贵府的安保力量,令人印象深刻。”
顾永年微微颔首,目光却转向江水溶,带着一丝凝重:
“水溶,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置你于死地。连警方这条线都动用了,后面的手段,恐怕只会更加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