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比赛的钟声敲响,擂台四周顿时沸腾起来。
鲍杰一袭白衣立于五号擂台,冰肌玉骨,气质清冷。
她才站定,台下便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
二驴子挤在人群中,喊得最为起劲,恨不得让全场都知道他是鲍杰最忠实的支持者。
她的对手是南海联盟的弟子,那人一上台就直勾勾地盯着鲍杰看,眼神轻佻,恨不得比赛立刻开始,好让他能“名正言顺”地动手动脚。
裁判一声令下,那弟子迫不及待地祭出狼面蛛丝制成的困仙网,朝着鲍杰当头罩去!这可是极品宝器,他信心满满,觉得胜券在握。
然而鲍杰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定”字。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弟子连人带网竟真的定格在半空中,连狼面蛛丝网才刚撒出的形态都凝固了,他眼中的贪婪神色也僵在脸上。
全场哗然!
这是什么功法?言出法随?仙家术法?观战弟子和裁判无不骇然。这等手段,叫人如何抵挡?
“这网不错,”鲍杰漫步上前,轻巧地取过对方手中的困仙网,“送我夫君正合适。”
她吹了口气,撤去冰寒灵力,那弟子才猛地回过神,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牙关打颤。
“红方三十五号,鲍杰胜!”裁判高声宣布。
当鲍杰将困仙网交给二驴子时,全场顿时寂静了一瞬。
先前那些为她欢呼的弟子们心碎了一地,个个眼红地盯着二驴子,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二驴子吓得赶紧搂住鲍杰,飞也似的逃到个僻静角落,才得以继续观战。
另一边,罗平和熊二勾肩搭背,笑得见牙不见眼。开赛前他俩就去下注处押了宝:鲍杰赔率1:10,二驴子0.8:10,两人各押一千极品灵石。两场下来,净赚一千八百块极品灵石!
他们在王睿身上也押了一千极品灵石,正心急如焚地等待他出场。
就在这时,隔壁擂台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只见御兽宗世子方垕竟将对手连人带剑劈成两半,血腥场面引来一片骂声。这等手段,太过狠毒!
二驴子眯起眼睛,寒光乍现,死死盯住台上的方垕。
方垕扛着大刀,隔空指向二驴子,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二驴子朝他竖起中指,向上戳了戳。方垕虽不明白这手势的含义,却也晓得绝非好意,当下冷哼一声,扛着刀跃下擂台。
第六场,青冥剑宗刘子良对阵月仓山秦岳。
两大高手提前相遇,注定有一人将要止步于此。二人一交手便全力以赴,擂台上剑意纵横,台下掌声雷动。
开赛以来,要数这一场最为精彩,令观战弟子大呼过瘾。
最终刘子良以微弱优势胜出,秦岳遗憾落败。
二驴子松开揽在鲍杰腰间的胳膊,由衷地为二人鼓掌。
随后他拍拍王睿的肩膀:“放宽心,别管对手是谁,打好第一场就行。”
王睿郑重点头,跃上擂台后先向裁判和对手行礼,旋即剑意充盈全身,静待比赛开始。
他的对手是飞羽门弟子,手持一杆长枪。
裁判刚宣布开始,那弟子长枪一抖,幻化出无数枪影——然而还不待他施展完全,王睿的剑鞘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我认输!”飞羽门弟子惊骇之下,连忙喊道。
“嗷——”熊二在台下兴奋地嚎叫一声,抱住罗平的脑袋就亲了两口。
三场比赛下来,净赚三千八百块极品灵石!这能买多少灵羊腿啊!
下午,炽热的阳光将十座擂台晒得滚烫,正如场内愈发火爆的气氛。
第一轮全部赛事尘埃落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获胜的弟子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三三两两讨论着下午的对手;而失利的弟子则大多沉默不语,带着或多或少的遗憾与不甘,在自家长老的宽慰声中,默默离开了这片荣耀与失落交织的赛场。
巨大的抽签箱被再次抬上中央高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因子。
无数道目光聚焦于此,决定着下一轮的命运。二驴子搓了搓手,摸出一签——三号!他眉头一挑,似乎对这靠前的签位颇为满意。
王睿则沉稳得多,抽中了二十五号,面色平静,无波无澜。
轮到鲍杰时,她纤指轻探,拈出的签文上赫然是“四十七号”,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将签文收起,仿佛抽中什么并无区别。
“咚——!”
悠长而洪亮的钟声再次响彻广场,宣告着第二轮比赛的开始!十座擂台之上,二十名经过首轮筛选的精英弟子已然就位,彼此打量,空气中火花四溅,战意澎湃。
二驴子纵身跃上三号擂台,待看清对面之人时,不由得咧了咧嘴。
对面站着的竟是一名天魔门弟子!只见对方一身黑袍,周身缭绕着如有实质的黑色魔气,那股阴邪、污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二驴子感觉极不舒服,仿佛嗅到了什么腐烂的东西。
“比赛开始!”裁判长老毫不拖泥带水,声音刚落——
“吼——!”
几乎在瞬间,灼热的气浪便席卷了小半个擂台!
二驴子压根没打算客气,对方那身魔气让他看着就碍眼,双手一扬,体内离火真元澎湃涌出,瞬间化作两条狰狞咆哮的火龙,带着焚尽八荒的炽热,一左一右,嘶吼着朝那天魔门弟子猛扑过去!
那天魔门弟子脸色剧变,他最引以为傲的护身魔煞,在这至阳至刚的离火面前,竟如同遇到了克星,不仅无法侵蚀对方,反而像是被浇了油一般,离火一沾上便“轰”地一声爆燃开来,火势瞬间暴涨!
擂台之上,顿时上演了一出“火烧活人”的奇景。那天魔门弟子被烧得上蹿下跳,惨叫连连,拼命运转魔功想要扑灭火焰,却发现越是催动魔气,火势就越旺。
他那身看起来颇为威风的黑袍眨眼间就化为飞灰,头发、眉毛更是首当其冲……
“啊!认输!我认输了!快住手啊!” 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天魔门弟子便再也忍受不住,带着哭腔大喊着,连滚带爬地主动跳下了擂台,形象全无。
一跳下擂台,安全区的清凉感传来,他这才感到浑身火辣辣的疼,再低头一看自己光洁溜溜、寸草不生的身体,尤其是某处凉飕飕的怪异感觉,顿时悲从中来,指着台上的二驴子带着哭腔破口大骂:“窝日彼娘!他娘的忒不是个玩意儿了!全身上下,别说衣服了,连根鸟毛都没给剩下!太损了!呜呜呜……”
二驴子站在台上,收了神通,一脸无辜地摊摊手:“这能怪我吗?谁让你练的功自带助燃效果的?我这离火专烧邪秽,你自己往上凑,我也很无奈啊!” 他这话更是把台下的天魔门弟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下了擂台,鲍杰早已等在下面。
她看着自家丈夫,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千娇百媚地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纤指忍不住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嗔怪道:“你呀!真是……擂台比赛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专门烧人家…人家…那地方的!开创这等先例的,居然还是我夫君!真是羞死人了!”
话虽如此,她眼中却并无多少责怪,反而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