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日子终于来临。
醉仙楼前院的喧嚣已渐渐沉寂，只剩下零星的灯火与巡夜人单调的脚步声。
后院更是陷入一片死寂，唯有清冷的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出两道小心翼翼、快速移动的影子。
阿楠紧握着苏辞玉微凉的手，她的心跳如擂鼓，既因计划的顺利而激动，又因对未来的期盼而紧张。
他们按照精心规划的路线，借助阴影的掩护，避开了几队例行巡逻的守卫，巧妙地绕过了后门那个因偷懒打盹的门房。
“吱呀——”
一声轻微的响动，醉仙楼那扇通往自由天地的后门被阿楠用私配的钥匙打开。
门外，是空旷无人、只有月光照耀的寂静街道。
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喜悦涌上阿楠心头，她下意识地更紧地握住了裴清的手，声音激动地低声道：“辞玉，我们……”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一只骨节分明、涂着蔻丹的手，如同从阴影中伸出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搭上了裴清的另一边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势，猛地将他从阿楠身边拉开，旋即揽入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
裴清扮演着苏辞玉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惊呼，身体瞬间僵直。
阿楠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月光下，那一袭黑衣、嘴角微勾却眼神冰寒的女子，不是林素月又是谁？！
“楼主！”
阿楠骇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本能地，便要冲上前将裴清抢回来。
“放开他！”
然而，她快，林素月更快。
只见林素月抬掌，在阿楠接近的瞬间重重地拍在她的胸口。
“噗——”
一声闷响，阿楠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力汹涌而来，胸口剧痛，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数米外的青石板上，又翻滚了几圈才停下。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地面，浑身内力溃散，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苏辞玉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如纸，嘴唇害怕地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
直到看见阿楠吐血倒地，他才像是被瞬间惊醒，猛地抓住林素月的衣袖，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充满了哀求：
“林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都是我的错，是我逼她带我走的！不关阿楠的事！我听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逃了！求你饶了她……”
就在这时，四周阴影里，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十几道身影。
她们个个身材高大健硕，目光冷厉，气息沉稳，显然都是好手，将这片小小的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林素月低头，看着怀中颤抖得如同秋风落叶般的青年，指尖轻轻拂过他冰凉泪湿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在他耳边低语：
“看来，上次让你见你姐姐，给你的宽恕太多……竟让你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竟敢不听我的话了。”
她的目光转而落在地上挣扎的阿楠身上，带着一丝轻蔑地讥笑：“平日里让你接待那些贵女，还是太轻松了，竟让你还有余力，勾引这等蠢笨的守卫，做下这等吃里扒外、私奔叛逃的丑事。”
她说着，忽然松开了裴清，后退两步，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青年因为恐惧而微微蜷缩的身体，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单薄脆弱，那张惊惶带泪的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但林素月的脸上没有任何怜惜，只有一片冰冷的怒意。
“把衣服脱了。”她命令道，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裴清内心兴奋，终于来了。
表面却是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羞辱和恐惧，他环视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女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向后瑟缩着，拼命摇头，泪水流得更凶。
“不……不要……林姐姐，求求你……”
林素月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她甚至懒得再废话，只是对着挟持阿楠的一个护卫微微颔首。
那名护卫立刻会意，手中冰冷的钢刀毫不犹豫地往前一送，紧紧贴在了阿楠的脖颈上，锋利的刀刃瞬间压出一道血线。
“脱！”
林素月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或者，我现在就让她人头落地。”
“我脱！我脱！别杀她！”
裴清扮演的苏辞玉像是被彻底击垮，发出绝望的哭喊。
他闭上眼，泪水汹涌而下，颤抖的手指，开始一点点解开自己的衣带。
外袍滑落，接着是里衣……月光毫无遮掩地落在他逐渐裸露的、白皙而单薄的躯体上，上面还残留着往日接客时留下的、未完全消退的暧昧痕迹。
林素月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欣赏着他每一寸颤抖的肌肤，每一分崩溃的神情。
最后裴清的外裤也褪下，完全口口地暴露在众人视线与月光中时。
在林素月的示意下，周围的女人一拥而上。
一旁被刀架着、本已气息奄奄的阿楠，看到心爱之人受此大辱，目眦欲裂，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猛地爆发，她嘶吼着试图挣脱：“你们别碰他！”
她这一挣扎，身体猛地向前冲去——原本就紧贴着她脖颈的钢刀，在她自身力道的冲击下，瞬间割开了她的气管！鲜血喷涌而出。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苏辞玉的方向，嘴唇微微颤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最终，她无力地倒在地上，目光逐渐涣散，至死都望着那个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而在阿楠断气之后，裴清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短促的呜咽，然后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一样，眼白一翻，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其实是怕表情管理失控，还是躺平享受了。）
‘宿主，阿楠的情绪已经在他死亡时达到最高，我已经收集完毕了’
‘……别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话。’
夜色更深，月光依旧清冷，只是那空旷的街道上，多了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和一个衣衫不整，身体还在不自觉抽搐的绝色青年。
林素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挥了挥手。
“把他带回去清洗干净，然后。”
“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