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民被这两个年轻人一唱一和说得哭笑不得,偏偏女儿还在旁边抿嘴偷笑。他无奈地摆摆手,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包容与一丝疲惫:行了行了,说正事。你们刚才在门口偷听的时候,不是说有什么计划吗?
林笙立刻收起玩笑的神色,压低声音,眼神变得锐利:我建议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见三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条理清晰地解释道:如果现在就去告发,王参谋长不仅会失去职位,按现在的情况,你们全家都可能被下放去思想改造。她的目光扫过王伟民紧锁的眉头和王萍萍苍白的脸,不如将计就计——
转向王萍萍,语气诚恳:萍萍姐,你继续和周福生联系,每天向他汇报下药进度。我呢,就配合着装病,假装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陆云川立即领会了她的意图,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这丫头看似莽撞,实则心思缜密。
他沉声补充:这样既能麻痹周福生,让他放松警惕,又能为我们争取时间收集更多证据。他看向王萍萍,语气平和却带着力量,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萍萍同志也能戴罪立功。
王伟民沉思片刻,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墙面。
作为父亲,他心疼女儿要继续与虎谋皮,作为军人,他明白这是眼下最稳妥的策略。
他看向女儿,目光中既有担忧也有期待:萍萍,这个任务很危险。你要继续面对周福生,随时可能暴露。你......敢这么做吗?
王萍萍感受到父亲目光中的复杂情绪,想起方才父亲对自己说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父亲的目光,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爸,这是我赎罪的机会,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王萍萍就按照计划来到与周福生约定的偏僻角落。晨雾尚未散去,为这次秘密会面平添了几分诡秘。
她强压下心头的紧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周参谋,昨天林笙已经出现了嗜睡的症状,比平时多睡了两个小时。
周福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嘴角微微上扬:很好,看来药效开始显现了。
他压低声音叮嘱,记住,每次的剂量要严格控制,循序渐进,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我们要的是她慢慢衰弱,而不是突然倒下。
王萍萍注意到周福生说时的理所当然,心里一阵发寒,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顺从:明白,我会小心行事的。
继续观察她的状况,周福生看了看四周,声音更低了,下次还是这个时间地点见面。
看着周福生转身离去的背影,王萍萍暗暗握紧了拳头。
这场戏,她必须演下去。
与此同时,在林笙的病房里,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正在上演。
林笙!你这是怎么了?!江团长洪亮的声音震得病房窗户都在嗡嗡作响。
这位向来沉稳的团长此刻满脸惊慌,他本来是来探望林笙的,却看见她地靠在床头,小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林笙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声音细若游丝:没、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这还叫没事?!江团长急得在病房里直转圈,活像只找不到方向的陀螺,陆云川!林同志都这样了还不叫医生?!
陆云川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配合:已经叫过了,医生说需要静养。他特意在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时陈强端着早饭进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把托盘摔在地上:营长!林同志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还活蹦乱跳地跟我抢肉包子呢!
林笙差点破功,赶紧地咳嗽两声,把脸埋进枕头里掩饰笑意:可能是......旧伤复发......
江团长看着林笙这副模样,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这可是能徒手造炸弹的主儿,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别说组织上的损失
就是她爹林卫国那个护犊子的,还不得从中部军区杀过来把这儿给拆了?
越想越慌,江团长拔腿就往外冲:陆云川你好好照顾林同志!我去找杨师长!话音未落,人已经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出了病房。
一旁的陈强更是急得语无伦次,围着病床直打转:林同志你想吃啥?我去给你弄!红糖水?鸡蛋羹?要不我去炊事班给你炖只老母鸡?
一听到有好处,林笙顿时来了精神,但在陆云川警告的眼神示意下,又赶紧换上病恹恹的模样,学着老奶奶交代后事的语气,有气无力地拍了拍陈强的脑袋:哎~咳咳,我啊~有可能命不久矣了......
陈强听到这话,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齐飞:呜呜~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