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泥看着她这副窘迫模样,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她清了清嗓子,故作认真地问道。
“红薯姐姐,你该不会……也喜欢寒舟哥哥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红薯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急声否认。
“没有!你别胡说!我……我心里只有世子殿下!”
“真的?”姜泥追问,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红薯张了张嘴,想要再次肯定地回答。
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方才屋内的情景。
他粗鲁的吻,他滚烫的胸膛,还有……那让她浑身发软的阳刚气息。
红薯沉默了。
姜泥看着她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她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了然。
红薯听见那笑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猛地将头瞥向一边,不敢再看姜泥的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她心底,对徐凤年,竟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愧疚。
她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红薯没敢多停留,丢下这句话,便要绕开姜泥离开。
姜泥却不放过她,连忙跟了上去,凑到她的耳边,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小声说道。
“我跟你说啊,寒舟哥哥是纯阳之体。”
“我听说这种体质的人,都异于常人,晚上……可厉害了!”
“姐姐,你知不知道呀?”
红薯听见这番话,脸颊的温度,瞬间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推开姜泥,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屋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姜泥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发出一阵轻笑。
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蹦一跳地,朝着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
另一边。
红薯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屋子,“砰”的一声甩上房门,后背紧紧抵住房门,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姜泥方才的话,却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纯阳之体……异于常人……晚上可厉害了……
这让她不由的回想起陈寒舟那炙热的吻,以及那高耸的……
红薯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顺着门板滑坐在地。
她轻咬着红唇,脑海里全是陈寒舟的身影。
此刻,她真的好想要……被他粗暴地对待。
被他狠狠地占有,肆意……
想到这里,红薯并拢了双腿,一股陌生的热流,在小腹处乱窜。
她猛地反应过来,被自己这羞耻的念头吓了一跳。
自己怎么会……
她用力的摇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
“我心里只有世子一个人……我怎么可能喜欢另一个男人……”
“我肯定是着魔了!对!一定是!”
可下一秒,她的手,却不自觉地,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回忆着那股感觉,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幻想着。
要是如此……大概率很痛吧……
就在红薯胡思乱想,意乱情迷之际。
“咚、咚、咚。”
清晰的敲门声,猛地响起。
门外,传来徐凤年那熟悉的声音。
“红薯?你在里面吗?”
红薯浑身一颤,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瞬间惊醒!
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一边高声回应。
“在……在的!世子殿下!”
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狂乱的心跳,这才走上前,打开了房门。
“世子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徐凤年正准备开口,却一眼瞧见了她那通红的脸颊。
“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红薯心里一咯噔,连忙用手背贴了贴脸颊,支支吾吾地解释,“没……没什么,屋里有点闷,热的。”
“哦。”徐凤年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他直接开口问道:“府里的新床单,都放在哪儿了?”
红薯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在……在库房里。”
她有些不解地问:“世子殿下要床单做什么?”
“南宫仆射那边,想要几套新的。”
“那……那让下人送过去就好了。”红薯小声说。
“不行。”徐凤年摆了摆手,“我让她帮我留意几本江湖上的上乘功法,这点小事,当然要亲力亲为。”
“你别问那么多了,快带我去。”
红薯闻言,心底莫名一空,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殿下。”
她低着头,在前面带路,将徐凤年带到了存放杂物的库房。
徐凤年走进库房,随手挑了四套看起来最舒服的床单,抱在怀里,便转身朝外走去。
“行了,我先走了。”
他丢下这句话,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独留红薯一个人,站在空旷而安静的库房里。
红薯看着他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布匹和尘埃混合的味道,四周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股莫名的空虚,像是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明明是世子殿下的贴身丫鬟,可殿下的眼里,似乎从未真正有过她。
方才,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她一丝一毫的异样,拿了东西,便为了另一个女人匆匆离去。
这时,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道身影。
他会看着自己的眼睛,会察觉到自己心底的紧张,会在自己惊慌失措时,将自己牢牢禁锢在怀里。
要是他在的话……
他肯定不会就这样走的吧?
她转身,失魂落魄地走出库房。
阳光落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底的那一丝寒意。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依旧有些发烫的唇瓣。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气息。
羞耻、慌乱,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