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李唯在厂里忙了一天。
各厂陆续交来了绘图作业，王卫国收齐后送到技术科。老张戴上老花镜，一份份批改。
下班前，李唯去技术科看了看。老张正对着几张图摇头。
“张工，怎么了？”李唯问。
“你看这个。”老张递过一张图，“尺寸标得乱，该标的不标，不该标的标一堆。还有这个，三个视图对不上，俯视图和左视图差了一截。”
李唯看了看，确实是问题。“哪家厂的？”
“农机厂的。”老张说，“年轻人，基础不牢。”
“下节课重点讲吧。”李唯说，“把典型错误拿出来，让大家看看，避免再犯。”
“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张说，“还有，纺织厂的图画得最好，工整清晰。我准备当范例讲。”
“好，赏罚分明。”李唯说。
下班回到院里，天已经黑了。
中院拉着电灯，几个孩子正在写作业。易中海在一旁辅导，耐心地讲解算术题。
“李副厂长回来了。”易中海抬头。
“一大爷，还忙呢？”李唯停下。
“辅导孩子写作业。”易中海说，“现在学校要求严，作业多。家长有的顾不上，我们老家伙帮着看看。”
“您辛苦了。”李唯说。
“不辛苦，乐在其中。”易中海笑道，“看着孩子们进步，高兴。”
李唯点点头，推车回家。屋里，娄小娥已经哄孩子睡了。见他回来，轻声说：“饭在锅里热着。”
“吃过了。”李唯说，“在厂里吃的。”
简单洗漱后，李唯继续准备周日的讲解。
他把缝纫机保养要点写成提纲：上油、清洁、穿线、常见故障排除……一项项列清楚。
写完后，他又想了想许大茂要讲的收音机维修。这个他不懂，但可以问问许大茂准备得怎么样。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许大茂。
“李副厂长，没打扰您吧？”许大茂手里拿着几张纸。
“没有，进来说。”李唯让开门。
许大茂进来，没坐，站着说：“我准备了周日讲的提纲，您给看看行不行。”
李唯接过。纸上用钢笔工整地写着：
收音机简单故障排除
一、无声故障排查
检查电源
检查保险丝
检查电子管
二、杂音故障排查
检查天线
检查调谐器
检查喇叭
三、简单维修工具介绍
螺丝刀
万用表
电烙铁
“准备得挺详细。”李唯说，“工具你都有吗？”
“基本的都有。”许大茂说，“万用表我借到了，电烙铁也有。周日我准备带个旧收音机，现场演示。”
“好。”李唯点头，“讲解时要耐心，大家可能不懂电路。”
“我明白。”许大茂说，“我尽量讲得简单，不讲理论，就讲怎么修。”
“这样最好。”李唯把提纲还给他，“好好准备，周日看你的。”
“谢谢李副厂长！”许大茂接过提纲，转身走了。
李唯关上门，回到桌前。
许大茂的变化，他看在眼里。
周日技能分享会，也许是个契机。
让大家看到许大茂的改变，也给他一个重新融入的机会。
夜深了，娄小娥和孩子都已经睡了，李唯收拾好东西，也准备休息。
……
周日。
还不到八点，中院就已经热闹起来。
易中海指挥着几个年轻人搬桌子、摆凳子。长条桌拼成了讲台模样，后面留出演示区。
阎富贵把他最好的几盆菊花搬了出来，摆在四周，算是装饰。
王婶早早到了，带着她的针线筐。
里面针、线、顶针、碎布头一应俱全，还有几件补好的衣服当样品。一大妈帮她摆弄，把东西放得整整齐齐。
傻柱在自家厨房忙活，传来切菜的哒哒声。
今天他要现场演示做菜，特意从厂里借了个小煤炉，还准备了白菜、萝卜、面粉、肉馅。
许大茂来得也早，背着个帆布工具包，里面是螺丝刀、钳子、万用表，还有那台旧收音机。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把东西一样样摆好，动作很认真。
李唯在家最后检查了一遍缝纫机保养的提纲。
娄小娥给他倒了杯水，“喝口水，润润嗓子。”
李唯接过，“院里搞这种活动挺有意义，能增进感情，也能学到东西。”
八点半，院里人陆续到齐了。
大人小孩，坐了二三十号。
街道李主任也来了，带着个年轻干事，坐在前排。
易中海作为主持人，先站起来：“各位邻居，今天咱们院第一次搞技能分享会。谁有什么手艺，拿出来教教大家。互相学习，共同提高！”
掌声中，他宣布：“第一个，请王婶讲针线活！”
王婶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走到桌子前。
“我……我也没啥大本事，就是会点针线。”她拿起一件补好的衣服，“大家看这个补丁，怎么才能补得好看？”
她从针线筐里拿出碎布头、针线，现场演示：“布要选颜色相近的，线要细，针脚要密。补的时候，先在里面衬一块布，这样结实……”
王婶讲得很实在，一步一步慢慢来。妇女们看得很认真，有的还拿出小本子记。
“王婶，破洞太大怎么补？”一位年轻媳妇问。
“洞大了，可以绣朵花遮住。”王婶拿出另一件衣服，上面绣了朵简单的梅花，“这样既补了洞，又好看。”
“这个办法好！”大家纷纷称赞。
王婶讲了二十分钟，意犹未尽地结束。
易中海宣布：“第二个，请柱子教做菜！”
傻柱早就准备好了。
他把小煤炉搬到演示区，架上锅，摆好菜板、菜刀。
“今天教两个家常菜，醋溜白菜和炸酱面。”傻柱系上围裙，拿起白菜，“白菜要选实心的，帮子厚。切的时候，刀要斜着片，这样入味。”
他一边讲一边做，动作麻利。切菜声清脆，下锅声滋啦，香味很快飘满院子。
“醋要分两次放。”傻柱边炒边说，“第一次炝锅，增香；第二次出锅前，提味。这叫‘前香后味’。”
妇女们围得近些，看得仔细。
傻柱不时停下来，让大家看火候、看颜色。
“柱子，我家火小，怎么办？”一位大妈问。
“火小就多炒会儿，但要注意别糊了。”傻柱说，“关键是掌握时间，不能急。”
第二个菜是炸酱面。
傻柱演示怎么炸酱：“肉要选肥瘦相间的，先煸出油，再加黄酱。火不能大，要慢慢炸，炸出酱香。”
酱炸好了，满院飘香。
孩子们馋得直咽口水。
“柱子，这酱能放多久？”有人问。
“放凉了装罐，放阴凉处，能放半个月。”傻柱说，“但最好现做现吃，新鲜。”
傻柱讲完，易中海请李主任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