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人没有各自回家,而是不约而同地回到了他们常聚的、属于desire4的练习室。
这里承载了太多汗水与梦想,此刻成了他们短暂避风的港湾。
李佩恩坐在角落的地板上,背靠着镜子,终于卸下了一直挺直的脊背,显露出深深的疲惫。
姜衡拿了瓶水,拧开递给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肩膀紧紧挨着他,沉默地陪伴。
秋鼎杰和簧星坐在另一边。秋鼎杰看着李佩恩低垂的侧脸,心里揪着疼。
他知道李佩恩有多珍惜现在的机会,有多努力才从过去那个泥潭里挣脱出来。
“佩恩,” 秋鼎杰轻声开口,“你别怕,我们都相信你,大家都相信你。肯定会没事的。”
李佩恩抬起头,对他勉强笑了笑:“嗯,我知道。谢谢你们。” 他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姜衡,又看向簧星和秋鼎杰,“我只是觉得……有点累。明明已经走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被过去拖住脚。”
姜衡立刻说:“那不是你的过去!是那帮臭虫死活咬着不放!我们这次一定把他们彻底拍死,再也不让他们出来恶心人!”
簧星站起身,走到练习室中央,打开了音响,调出了一首他们熟悉的、节奏强劲的练习曲。
他回过头,看向李佩恩,眼神坚定:“累,就发泄出来。用我们的方式。”
音乐声响起,熟悉的鼓点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李佩恩看着伙伴们,眼中渐渐重新凝聚起光芒。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他站起身,走到簧星身边,姜衡和秋鼎杰也立刻跟上。
四个身影,在空旷的练习室里,随着音乐开始舞动。
没有编排,没有章法,只是用力地、尽情地释放着内心的压力、愤怒和不屈。
汗水很快浸湿了衣衫,喘息声在音乐间隙清晰可闻,但他们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动作越来越有力。
仿佛要通过这原始的律动,将所有的阴霾和污浊统统甩掉。
不知跳了多久,音乐停下,四个人都瘫倒在地板上,胸膛剧烈起伏,但脸上却都有了汗水晶莹的笑容。
“爽!” 姜衡大叫一声。
李佩恩喘着气,看着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轻声说:“谢谢。”
一场酣畅淋漓的释放后,练习室里的空气仿佛都清爽了几分。
四个年轻人瘫在地板上,汗水将浅色的地板浸出深色的印记,胸膛起伏,却都带着一种发泄后的畅快和疲乏的宁静。
弄仔和简仔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欣慰和心疼。
“行了,都别在地上瘫着了,小心着凉。” 弄仔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柔和,“证据已经提交给律师,声明也发了,接下来的法律程序需要时间。
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吃好睡好,保持状态,别让这件事影响了接下来的工作。”
简仔补充道:“这几天舆论可能会有些波动,别看太多,相信公司,相信法律。尤其是佩恩,”
她看向已经坐起身的李佩恩,眼神坚定,“你不是一个人,整个desire4,整个公司都是你的后盾。
那些恶意的声音,伤不到真正坚实的你。”
李佩恩点点头,声音还有些喘,但清晰有力:“我知道,简仔姐,弄仔姐,谢谢。”
“行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训练照常。”
弄仔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四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各自拿起东西离开公司。
夜色已深,城市霓虹闪烁,晚风带着凉意。
走到楼下,姜衡很自然地拉住了李佩恩的手腕:“佩恩,东西给我拿。”
秋鼎杰和簧星对视一眼,秋鼎杰眨眨眼,主动说:
“那我和阿星先回了,助理车在那边等。
佩恩,姜衡,你们也早点休息。”
李佩恩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姜衡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那力道不容拒绝,又看了看秋鼎杰和簧星了然的眼神,
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你们也是,路上小心。”
两拨人在公司门口分开,各自走向等候的车辆。
秋鼎杰回头看了一眼,姜衡几乎是半护着李佩恩,坐进了那辆回他们共同住所的车里。
他轻轻叹了口气,靠进身旁簧星的臂弯:“希望佩恩没事……有姜衡在,总能好点。”
簧星揽住他的肩,为他拉开车门,声音沉稳:“嗯,有些支撑和话语,只能在家里说透。
给他们空间。”
车上,助理专注地开着车,后座一片安静。
姜衡一路沉默,只是时不时侧头看一眼身边的李佩恩。
李佩恩偏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线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透着一丝倔强的疲惫。
车子平稳地驶入他们合住的高级公寓地下车库。
助理低声说了句“到了,好好休息”便体贴地先行离开,留下私密空间。
姜衡和李佩恩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数字跳动的微弱声响。
直到进了家门,感应灯自动亮起,驱散一室昏暗与寂静,姜衡才好像终于卸下了一层紧绷的壳。
他转过身,看着正在玄关低头换鞋的李佩恩。
“佩恩,”姜衡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也沙哑了些,“还记得刚认识你我们在训练营那会儿吗?”
李佩恩换鞋的动作微微一顿,直起身,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