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鹅事件刚过去一周，听潮阁迎来了真正能让所有人笑不出来的危机——财务危机。
这次不是玩笑。
周一清晨，财务总监林姐抱着一大摞报表，脸色铁青地走进总裁办公室。半小时后，里面传来赵太阳拔高的声音：“多少？！”
门外的助理们噤若寒蝉。
九点整，紧急全体会议。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赵太阳坐在主位，面色沉郁。林姐站在投影仪前，眼圈通红——不是熬夜的红，是哭过的红。
“各位，”林姐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长话短说。上季度，我们亏损了。”
投影上出现刺眼的红色图表。
“直播收益下降15%，商务合作延期付款的有三家，最大头的巡演因为场地问题取消了一场，违约金还没谈下来...”林姐每说一句，众人的心就沉一分。
“最严重的是，”她调出另一张表，“我们下个月的工资...可能发不出来。”
死一般的寂静。
t.饶子手里的笔掉在地上，“啪嗒”一声格外清晰。
“开玩笑的吧？”t.抓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林姐，这个月还没到愚人节...”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林姐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昨晚算账算到凌晨四点，所有能动的资金都动了，还是...”
她说不下去了，转过身，肩膀微微颤抖。
财务总监，那个永远一丝不苟、铁面无私、能把一块钱掰成八瓣花的林姐，在所有人面前哭了。
这比任何数据都更有冲击力。
赵太阳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情况就是这样。叫大家来，不是追究责任，是一起想办法。”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t.青山推了推眼镜，“我们又不懂财务...”
“但你们是听潮阁的核心资产。”赵太阳看着所有人，“现在资产要自己想办法增值了。”
会议在沉重的气氛中结束。走出会议室时，每个人的脚步都像灌了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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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之下，众生百态。
t.饶子回到练习室就开始翻通讯录：“我有个表哥在做直播带货！我可以去卖货！卖什么好？化妆品？不行我不懂...运动器材？这个可以！”
t.抓马则抱着手机搜索：“听说去游乐园扮玩偶一天能赚五百...我们这么多人，一天就是...”
“你想让翔屿哥去扮玩偶？”t.呐呐瞪大眼睛。
t.翔屿本人倒很冷静，他直接去了赵太阳办公室：“我个人有些存款，可以先借给公司周转。”
赵太阳摇头：“还没到那个地步。而且，那是你的钱。”
“听潮阁也是我的...”t.翔屿顿了顿，“我的家。”
这句话让赵太阳怔了怔。
另一边，t.徐来在茶水间泡茶，但水溢出来了都没发现。t.张秋水走过去关掉热水：“在想什么？”
“我在想，”徐来看着茶叶在水中舒展，“我们是不是太依赖公司了。出了事，除了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你想做什么？”
徐来没有回答，但他眼中有了某种决心。
最让人意外的是t.饭团。
这个平时除了吃就是训练、存在感不强的男孩，在当天下午敲开了林姐办公室的门。
“林姐，”他小声说，“我...我有办法弄到一点钱。”
林姐从报表中抬起头，眼睛还肿着：“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在老家的果园，今年收成很好。”饭团认真地说，“我爸说可以给我寄几箱过来，我可以在粉丝群里卖...虽然可能不多，但...”
林姐看着这个憨厚的男孩，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但她忍住了，只是拍拍饭团的肩：“谢谢你，饭团。但还没到要你们卖水果的地步。”
“可是——”
“去训练吧。”林姐挤出一个笑容，“相信公司，相信赵总。”
饭团走了，林姐的眼泪却真的掉下来了。这次不是为财务，是为这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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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转机出现在第二天。
t.徐来带着一份企划书找到赵太阳。
“线上音乐会？”赵太阳翻看着，“收费直播？”
“对。”徐来说，“不是普通的直播，是真正的音乐会规格。我们重新编排歌曲，设计完整的主题，邀请粉丝‘入场’。票价定低一些，但靠人数取胜。”
“时间呢？”
“两周后。”徐来显然已经想好了，“这两周我们全力准备，同时预热宣传。场地就用我们自己的练习室，但要做专业级的灯光音响改造。”
赵太阳沉吟：“改造要钱。”
“先赊账。”徐来说得轻描淡写，“我去谈。音响公司的老板是我...一个远方叔叔。”
赵太阳挑眉：“你还有这层关系？”
“刚想起来。”徐来面不改色。
企划迅速通过。但问题来了：谁来主导？
“我来吧。”t.翔屿主动请缨，“我对舞台设计有研究。”
“我负责音乐改编。”t.张秋水说。
“宣传交给我！”t.饶子跳起来，“我认识好多剪辑大佬！”
“那我...”t.抓马想了想，“我负责气氛！保证让来看的人都开心！”
分工明确，全员动了起来。
但钱的问题依然迫在眉睫。音乐会即使成功，收益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到账。而工资，两周后就要发。
就在林姐又要开始哭的时候，t.饶子带来了第二个方案。
“周边！”他在会议上兴奋地说，“我们设计一批紧急周边，预售！用预售的钱发工资！”
“什么周边能这么快？”林姐怀疑。
“数字周边！”饶子掏出手机，“比如...电子签名！专属语音祝福！视频通话抽奖！这些零成本，但粉丝愿意买单！”
“还有，”t.青山补充，“我们可以开放‘云监工’——粉丝付费观看我们排练音乐会的幕后，就像真人秀。”
“这个好！”t.抓马举手，“我可以在镜头前讲冷笑话！”
企划一个个冒出，但都需要时间。
而时间，是他们最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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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林姐接到一个电话，是之前拖欠款项的一家品牌方。对方主动表示，可以提前支付下一季度的合作费用，条件是...要让t.翔屿多拍一条广告。
“为什么突然...”林姐疑惑。
“我们老板的女儿是翔屿的粉丝，”对方经理不好意思地说，“听说听潮阁有困难，小姑娘在家里闹，非要我们帮忙...”
紧接着，第二家、第三家...之前各种拖欠、扯皮的款项，突然都顺畅起来。
有的说是“被你们的团魂感动”，有的说“看好你们未来的发展”，还有的直接承认：“我老婆是徐来的妈粉，不让我帮这个忙就要离婚...”
连取消巡演的那个场地方，都打来电话，说违约金可以分期付，第一期马上到账。
林姐一边接电话一边流泪，这次是感动的泪。
晚上总结时，赵太阳看着最新报表，表情复杂：“所以，我们是靠...家属团得救了？”
“可以这么说。”林姐擦擦眼角，“还有粉丝。今天官博下面，好多粉丝在问怎么给我们打钱，有人说要众筹...”
“绝对不能收粉丝的钱。”赵太阳斩钉截铁。
“我知道，已经发公告制止了。”林姐说，“但那种心情...我真的很感动。”
一直沉默的t.徐来忽然开口：“其实，我们一直不是孤军奋战。”
所有人看向他。
“有粉丝，有合作伙伴，有彼此。”徐来微笑，“这就是听潮阁最大的资产。”
危机在第四天基本解除。
但音乐会计划没有取消，反而因为有了资金支持，做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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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的夜晚，“听潮阁·微光音乐会”准时开播。
没有华丽的舞台，就在他们日常训练的练习室。但灯光是专业的，音响是顶级的，所有人的状态是百分百的。
t.徐来弹着钢琴开场，唱了一首从未发表过的自作曲，叫《角落的光》。
歌词里有这样几句：
“以为在黑暗中独行\/
转身才发现\/
身后有那么多微光\/
聚成星河”
唱到一半，其他成员从阴影中走出，加入和声。
那一晚，他们唱了三个小时。没有主持人，没有游戏环节，只有音乐和偶尔的谈话。
t.翔屿罕见地分享了自己刚入行时的迷茫。
t.饶子坦白自己曾经想放弃，是大家的鼓励让他坚持下来。
t.抓马没有讲笑话，而是认真感谢了每一个支持他的人。
直播结束前，赵太阳意外出现在镜头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画面暗去。
后来的数据让所有人震惊：付费观看人数打破平台纪录，周边预售额是预期的三倍，口碑发酵后，又有五个新合作找上门。
最重要的是，那个月的工资，准时足额地发到了每个人账户里。
发工资那天，林姐又哭了。
这次是在办公室，一个人，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入账通知，泪流满面。
t.饭团偷偷放了一盒自己老家寄来的苹果在她门口。
t.饶子画了张贺卡，上面写：“林姐别哭了，眼泪不值钱，但我们的感情值钱！”
t.徐来泡了安神茶送过去。
而赵太阳，给林姐账户里打了一笔奖金，备注是：“辛苦了，以及，抱歉。”
危机过去后，听潮阁有了一些改变。
他们成立了“危机应对小组”，由t.青山负责，定期模拟各种突发状况。
t.饶子真的开始学习财务知识，说要当林姐的徒弟。
所有人训练更拼命了，因为明白了“安稳”的来之不易。
但有些东西没变。
t.抓马还是会偶尔偷懒，t.饶子还是会冒出各种不靠谱的点子，t.翔屿和t.徐来还是会为某个舞蹈动作争执。
林姐还是会为每一笔支出精打细算，但她的笑容多了，眼泪少了。
用她的话说：“眼泪流够了，该笑了。”
又是一个普通的训练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练习室，音乐声中，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t.饶子跳完一段，瘫倒在地：“累死了...但想想能按时拿工资，又觉得值了！”
“出息。”t.翔屿丢给他一瓶水。
t.徐来在角落泡茶，这次没有溢出来。
窗外，赵太阳和林姐并肩站着，看着里面的年轻人。
“这次危机，也不全是坏事。”林姐说。
“嗯。”赵太阳点头，“让他们长大了。”
“我也长大了。”林姐笑了，“以后，再难也不轻易掉眼泪了。”
“为什么？”
“因为，”林姐看着练习室里那群打闹的身影，“有他们在，就觉得，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赵太阳也笑了。
是啊，听潮阁的故事，不就是一群年轻人，在笑与泪中，跌跌撞撞地成长吗？
而财务总监的眼泪，或许真的不值钱。
但那些在危机中紧紧握住彼此的手，那些在黑暗中依然相信光的眼神，那些哭过之后更灿烂的笑容——
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