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阁前,巨大的水镜悬浮半空,清晰地映照着太一仙径内每一处的景象。紫气氤氲的紫微道中,心魔幻象丛生,考验道心;罡风如刀的白灏道上,重力倍增,锤炼体魄;幽光深邃的寂玄道内,道韵流转,磨砺感悟。光影流转,景象惨烈而庄严。
水镜前,苏青阳的一众好友们,此刻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们看着那些年轻的身影在仙径中挣扎、奋进、沉沦,脸上的轻松与谈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震撼。
紫微道内,张无忌九阳护体,金光灿灿,硬生生将父母惨死的幻境撕碎,但额角冷汗涔涔,显然心神消耗巨大;周芷若冰魄剑心通明,剑意如寒霜冻结妄念,步伐却沉重了许多;武松怒吼连连,以无边战意硬撼心魔幻象,如同浴血修罗;司空千落银枪如龙,破开层层迷障,眼神锐利如鹰;云罗郡主靠着皇家重宝勉强抵挡,俏脸煞白,摇摇欲坠;林平之戾气勃发,剑光邪异,在幻象中左冲右突,状若疯魔;梅兰竹菊四女结阵合击,剑光流转,堪堪守住心神清明;最惨的是江小鱼,被阵法反噬轰进紫微道后,如同掉进了心魔窝,各种被燕南天追着打、被各路美女骗财骗色、被苏青阳罚抄门规的幻象轮番轰炸,怪叫连连,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白灏道上,罡风已化作实质的风刃,切割虚空,发出刺耳的尖啸。重力更是达到了外界的百倍!踏上此道的弟子,无不身形沉重,步履维艰。每一步踏出,坚硬的灵玉地面都留下深深的脚印。司空千落银枪拄地,汗水浸透了衣衫,银牙紧咬,硬顶着风刃一步一步向上挪移;武松浑身肌肉贲张,青筋暴起,如同背负山岳,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一步一个脚印,速度虽慢却异常坚定;张无忌九阳真气护体,在风刃与重压下,金光略显黯淡,但眼神依旧沉稳;周芷若以冰魄剑气在周身形成薄薄的冰甲,艰难抵御风刃,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寂玄道中,景象最为玄奥。这里没有实体攻击,只有无处不在的、如同水波般荡漾的幽玄道韵。行走其间,仿佛置身于天地法则的海洋。张无忌踏入不久,便盘膝坐下,九阳神功自动运转,体悟着道韵中蕴含的至阳真意;周芷若身周寒气更盛,冰魄剑悬于身前,剑尖轻颤,似乎在捕捉道韵中与冰寒相关的法则碎片;司空千落枪意勃发,试图与道韵中那锐利无前的意志共鸣;武松则眉头紧锁,他走的是一力破万法的路子,面对这种玄之又玄的道韵感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进展缓慢;江小鱼则是一脸茫然,东瞅瞅西看看,试图看出点“门道”,结果越看越晕……
这试炼之艰难、之全面、之残酷,让水镜前的武林神话、一代宗师们,都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悸动。
“呼……” 北丐洪七公灌了一大口酒,长长吐出一口酒气,打破了沉默,他指着水镜中在紫微道里被心魔追得满地打滚的江小鱼,苦笑道:“老叫花子自诩游戏人间,心无挂碍,可看到这问心关……心里头也有点发毛啊。这幻象,直指心底最深处,防不胜防!”
“何止是心魔。” 王重阳目光深邃,一直注视着寂玄道中闭目感悟的张无忌和周芷若,声音带着一丝感慨与凝重,“单是这紫微道的问心阵,其强度与诡谲,就已远超我等突破天人境时遭遇的心劫!更遑论后面那锤炼体魄如同酷刑的白灏道,以及这玄奥莫测、直指大道的寂玄道!心性、勇气、毅力、智慧、悟性……缺一不可!此等试炼,非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者,绝难通过!苏兄,贵派择徒之严,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他看向苏青阳,眼中充满了敬佩。
“叹为观止?” 黄药师负手而立,目光扫过白灏道上在百倍重力下肌肉虬结、汗如雨下的武松,又看了看在寂玄道中苦苦思索的众人,冷哼道,“简直是炼狱!老夫自负精通奇门五行,心志也算坚韧,但若置身其中,能否闯过这紫微道,都未可知!更别说后面两关了!” 他身边的冯蘅轻轻握住他的手,眼中也带着深深的忧虑,显然也在自省。
李寒衣清冷的眸光在水镜中那一道道挣扎的身影上停留,最终落在寂玄道中周芷若那清冷专注的侧脸上,轻声道:“剑心通明,已属难得。能在寂玄道中如此快捕捉到契合自身的道韵,此女天赋,不在我之下。” 她身边的邀月、怜星虽未言语,但紧抿的嘴唇和专注的眼神,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嘿嘿,有意思!真他娘的有意思!” 萧峰忽然朗声大笑,豪迈的笑声驱散了些许凝重的气氛。他虎目精光四射,看着水镜中武松那不屈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战意如同烈火般在胸中燃烧起来:“二弟!你这太一仙径,端的是一条通天彻地的英雄路!看得大哥我手痒难耐,热血沸腾!若非今日是来观礼的,真想现在就跳下去,试试这仙径的斤两!看看是这仙径的罡风硬,还是我萧峰的降龙掌硬!”
萧峰这话,仿佛点燃了导火索。
“阿弥陀佛。” 一声平和却蕴含力量的佛号响起。只见一灯大师双手合十,目光清澈地看着水镜中寂玄道的玄奥道韵,缓缓道:“萧大侠所言极是。此仙径虽险,却是磨砺心性、印证大道的无上宝地。老衲枯坐禅林数十载,今日见此道韵,亦觉心神摇曳,有下山一试之念。”
“哼!牛鼻子老道,你怕了?” 一个清冽如冰泉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挑衅。林朝英一步踏出,白衣胜雪,清丽绝伦的面容上,是毫不掩饰的跃跃欲试与傲然。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水镜,尤其是那罡风呼啸的白灏道:“心魔劫?老身自问心无愧!炼体关?正好试试我新悟的玉女心经第九重!苏兄!”她转向苏青阳,语气斩钉截铁,“这太一仙径,老身要去走一遭!”
“哈哈哈!林女侠好气魄!” 一声清越的道号随之响起,带着仙风道骨般的洒脱。张三丰须发皆白,面容红润,眼中智慧光芒流转,他捋着长须,笑呵呵地道:“贫道活了百多岁,自诩看破红尘,今日见此仙径,方知大道无涯,永无止境。这寂玄道中的道韵,似与贫道所悟太极阴阳隐隐相合,妙不可言!贫道心中亦是奇痒难耐!苏小友,贫道也厚颜,请入仙径一观!”
“同去同去!哈哈哈!” 燕南天声如炸雷,豪迈之气直冲云霄!他用力拍打着胸膛,发出砰砰巨响,眼中是纯粹的、对挑战的渴望:“这等锤炼筋骨、磨砺意志的好地方,岂能错过!老子倒要看看,这仙家的炼体关,能不能压垮我燕南天的铁脊梁!”
白玉堂、展昭、陆小凤、西门吹雪、无崖子、巫行云……在场所有顶尖高手,无论是豪侠、剑客、宗师,此刻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是武者、求道者面对无上挑战时,最本能的兴奋与渴望!琼华仙径的试炼,如同一面照妖镜,照出了他们内心最深处对力量的追求,对大道的向往!也唯有这等人物,才敢在见识了试炼的残酷后,非但不惧,反而更加心向往之!
苏青阳看着眼前这群战意高昂、跃跃欲试的当世顶尖人物,心中亦是豪情激荡。这正是他邀请他们前来的目的之一!见证琼华,也见证他们自身的极限!
“诸位道友有此雅兴,青阳岂敢阻拦?”苏青阳朗声一笑,袍袖轻挥,“仙径本为试炼求道者而设,无论长幼,无论身份,皆可入内!请!”
“好!”
“痛快!”
“多谢苏兄\/苏小友!”
众人纷纷抱拳,眼中精光爆射!
咻!咻!咻! 一道道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迫不及待地射向那金光流转的太一仙径入口!
率先踏入紫微道的,是林朝英!她白衣飘飘,身法如电,一进入那紫气氤氲的通道,身形便微微一顿!无数幻象瞬间将她笼罩——有与王重阳爱恨纠缠的纠葛,有古墓孤寂的岁月,有对武学巅峰的执着追求……然而,林朝英眼中清光一闪,玉女心经运转到极致,心湖竟如古井无波!她莲步轻移,视万千幻象如无物,身影在紫气中穿行,速度竟比年轻弟子们快了数倍不止!问心关?在她百余年淬炼、早已澄澈如琉璃的道心面前,如同清风拂山岗!
“嘶……好快的速度!林前辈的道心,已臻至化境!”水镜前,黄蓉惊呼。
紧随林朝英之后,燕南天发出一声震天大吼,如同蛮荒巨象,一头撞进了紫微道!他周身肌肉虬结,气血如龙!幻象?心魔?什么情爱纠葛、名利诱惑、生死恐惧,在他那纯粹到极致、只信手中之力的赤子之心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他根本不去“看”那些幻象,只凭一股“挡我者死”的沛然气势,硬生生在紫气幻境中撞开一条笔直的通道!所过之处,幻象纷纷溃散!简单!粗暴!有效!
“哈哈哈!痛快!痛快!”燕南天的狂笑在紫微道中回荡。
张三丰则选择了不同的方式。他缓步踏入紫微道,步伐从容,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太极真意自然流转于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阴阳鱼气旋。无数心魔幻象涌来,一靠近那看似缓慢旋转的太极图,便如同泥牛入海,被悄无声息地化解、消融。老道面带微笑,步履不停,仿佛那些能让人心神崩溃的幻境,不过是沿途的风景。他的道,已然圆融无碍,万法不侵。
“太极之道,阴阳轮转,万法归一……张真人的境界,已近天道矣!”王重阳看着水镜中闲庭信步的张三丰,由衷感叹。
萧峰踏入紫微道的方式最为刚猛!降龙掌力轰然爆发!十八条金色龙影环绕周身,发出震天龙吟!管你什么心魔幻象,在至刚至阳、涤荡群邪的降龙掌力面前,统统被轰得粉碎!他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龙吟与幻象破碎的轰鸣,气势如虹,直指仙径深处!
“好一个降龙十八掌!至阳至刚,破尽虚妄!”洪七公看得热血沸腾。
其他高手也各显神通:一灯大师口诵佛经,佛光护体,步步生莲;无崖子凌波微步玄妙,身影在幻象中穿梭,片叶不沾身;巫行云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运转,如同女帝巡天,幻象不敢近身;李寒衣、邀月、怜星三人剑意冲霄,剑气纵横,心魔幻境触之即溃;陆小凤身法如鬼魅,灵犀一指专破幻象节点;西门吹雪人剑合一,剑光过处,幻象如同冰雪消融;白玉堂、展昭亦是各展所长……
这群当世顶尖的存在,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让整个太一仙径“沸腾”了起来!他们闯关的速度、展现出的力量与境界,完全不是年轻弟子们可比的!紫微道的心魔幻境,在他们面前如同儿戏!
很快,林朝英、张三丰、燕南天、萧峰四人,几乎不分先后,率先冲出了紫微道,踏入了罡风如刀、重力百倍的白灏道!
轰! 一踏入白灏道,沉重如山的压力立刻加身!凛冽的罡风如同无数柄锋利的刮骨钢刀,切割着护体真气!
“来得好!”燕南天狂吼一声,浑身肌肉瞬间鼓胀到极限,皮肤泛起古铜色的金属光泽!他根本没有运转任何护体真气,竟要以纯粹的不灭金身,硬抗这罡风与重力!罡风刮在他身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火星四溅!他如履平地,大步向前,每一步落下,都让脚下的灵玉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纯粹的力量!极致的体魄!
“炼体?老身也懂几分!”林朝英冷笑,玉女心经运转,周身泛起一层温润如玉的光泽,罡风切割其上,发出“滋滋”声响,竟难以破防!她身姿依旧曼妙,在百倍重力下,速度虽减,却如穿花蝴蝶,灵动地避开最猛烈的风刃核心。
张三丰依旧从容,太极真意流转不息,在身周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阴阳力场。狂暴的罡风与沉重的压力一靠近这力场,便被巧妙地卸开、引导、甚至借力打力!他如同激流中的磐石,身形稳如山岳,步履从容不迫,速度竟丝毫不慢!
萧峰则是另一种风格!降龙真气护体,金光璀璨!他双掌翻飞,降龙掌力不断拍出,将袭来的罡风巨刃直接轰碎!同时脚下发力,如同蛮龙踏地,在百倍重力下强行加速!刚猛无俦,一力降十会!
四人如同四颗耀眼的流星,在白灏道上疾驰,留下四道令人震撼的轨迹!他们的表现,给后面艰难挪移的年轻弟子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与激励!
“看!是燕伯伯!好……好猛!”正在白灏道上咬牙坚持的江小鱼,看到燕南天那如同人形暴龙般碾压而过的身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随即爆发出强烈的斗志,“连燕伯伯都这么拼!我江小鱼怎么能落后!拼了!”他怪叫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几颗丹药塞进嘴里,速度竟然也快了几分。
“太师傅……”张无忌看着前方那道从容不迫、如同闲庭信步的太极身影,眼中充满了崇敬与向往。九阳神功运转得更快,努力模仿着那种圆融的卸力意境。
周芷若深吸一口气,冰魄剑气更加凝练,不再硬抗罡风,而是尝试着以剑气的“滑”与“卸”,减少阻力。
众人的速度,在顶尖高手的刺激下,竟都提升了不少!
很快,林朝英、张三丰、燕南天、萧峰四人,再次率先冲破了白灏道的极限,踏入了最后,也是最玄奥的——寂玄道!
这里,没有风刀霜剑,没有如山重压。只有如同水波般无处不在、深邃浩瀚的幽玄道韵。行走其间,如同漫步在法则的海洋。
四人踏入的瞬间,身形皆是一顿。
林朝英眉头微蹙,她感受到无数精妙绝伦的武学至理、天地玄奥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与她所修的玉女心经印证、融合,甚至……推演出更高层次的可能!这需要极高的悟性与对自身道路的绝对自信!她闭上双目,心神沉入那玄奥的海洋,玉女心经的气机开始与道韵产生奇妙的共鸣,身周隐隐有玉光流淌,似乎在孕育着什么。
燕南天则显得有些“茫然”。他走的是一力破万法、唯我独尊的路子,讲究的是将自身力量锤炼到极致。寂玄道这种需要静心感悟、体察天地法则细微变化的考验,对他而言,反而比白灏道更“难受”。他瞪大眼睛,试图从那幽光中“看”出力量的轨迹,却只觉得一片混沌,无处着力。他尝试着将力量凝聚于拳,轰向道韵,却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反应。一时间,这位豪气干云的巨侠,竟有些手足无措地僵在了入口处。
张三丰却是如鱼得水!他眼中智慧的光芒越来越亮,脸上露出孩童般纯真的喜悦笑容。太极真意无需催动,便与寂玄道中蕴含的天地阴阳、四象八卦、万物生灭的道韵水乳交融!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周自然形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的、涵盖方圆数丈的巨大太极道图虚影!道图之中,阴阳鱼流转,四象神兽虚影沉浮,八卦符号明灭生辉!无数玄奥的感悟如同清泉,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识海!他的气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深邃、圆融、浩瀚!仿佛要与这片天地大道融为一体!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妙!妙不可言!”张三丰抚须长笑,声如洪钟,在寂玄道中回荡,竟引动周围道韵与之共鸣!
萧峰踏入寂玄道后,也感到一丝滞涩。降龙掌至刚至阳,霸道绝伦,而这寂玄道韵却是海纳百川,包容万物。他的刚猛,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他凝神静气,尝试着收敛那霸道的掌意,去感受道韵中那宏大、深沉、如同大地般承载万物的厚重之意。渐渐地,他周身那炽烈的金色降龙真气,开始变得内敛、沉凝,仿佛燃烧的火焰沉淀为了流淌的熔岩,威势虽敛,却更加磅礴厚重!他似乎在尝试着,将降龙掌的“刚”,融入寂玄道韵的“柔”之中,寻求一种刚柔并济的可能!
水镜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寂玄道中那四道身影上。
“张真人……他……他这是要在此地悟道突破吗?”黄药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张三丰身周那庞大的太极道图虚影,散发的道韵波动,已经隐隐超越了凡俗武学的范畴,触摸到了更高的层次!
“燕大侠似乎遇到了麻烦……”黄蓉看着一脸“便秘”表情、在原地转圈圈的燕南天,有些担忧。
“不破不立。”苏青阳凝视着水镜,目光深邃,“寂玄道,悟的是道,证的是心。燕大侠的道,在于极致的‘力’与‘我’。他若能在这法则海洋中,找到那属于‘力之极’、‘我独尊’的‘道’,便能破茧成蝶。若找不到……”他微微摇头。
就在这时,苏青阳的目光忽然越过水镜,投向琼华宫外那高耸入云、直刺苍穹的承天剑台。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琼华已立,仙径试道,岂能无‘剑’?”
他心念微动,识海深处,那柄暗紫色的诛仙剑,发出一声低沉而渴望的嗡鸣!一股斩天绝地、诛仙戮神的恐怖杀伐剑意,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缓缓苏醒!
轰——! 整个承天剑台,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剑光!一道粗大无比、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将天地都劈开的暗红色恐怖剑罡,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芒,自剑台之巅轰然爆发,撕裂长空,无视了空间距离,悍然射入了寂玄道的最深处!目标,直指那正在悟道突破边缘的张三丰,以及正在努力适应道韵的萧峰、林朝英、燕南天!
诛仙剑意!苏青阳竟以承天剑台为引,将一丝诛仙剑的投影杀意,化作了寂玄道最终的、也是最残酷的试炼!
“什么?!”
“剑罡?!”
“好可怕的杀意!”
水镜前,惊呼声骤起!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恐怖剑意惊呆了!
寂玄道内,正沉浸在太极道韵中的张三丰猛地睁开双眼!那浩瀚如星空的眼眸中,倒映着那道撕裂幽玄、斩灭一切的暗红剑罡!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的致命威胁感瞬间攫住了他!
正在体悟刚柔之变的萧峰,瞳孔骤缩!那剑罡中蕴含的杀戮与毁灭意志,让他体内的降龙真气瞬间沸腾,发出愤怒的龙吟!
林朝英从感悟中被惊醒,玉容剧变,身周玉光瞬间凝聚到极致!
连在原地“抓狂”的燕南天,也感受到了那灭顶之灾般的恐怖气息,浑身汗毛倒竖,不灭金身催发到极限,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来啊!!”
暗红剑罡,携带着诛仙戮神的无上意志,已至眼前! 最终试炼——真仙试剑!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