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湖畔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陆小凤这只闲不住的“凤凰”,就如同嗅到花香的蝴蝶,总能将最新的江湖风波带到听涛小筑。这一日,他风尘仆仆地从外面窜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烫金请柬,脸上带着招牌式的玩味笑容,眼神晶亮,如同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诸位!有大热闹瞧了!”陆小凤将请柬往桌上一拍,声音带着夸张的兴奋,“衡山派‘潇湘夜雨’莫大先生的师弟,刘正风刘三爷!广发英雄帖,要在这月底于衡阳城举办盛大的‘金盆洗手大会’,从此退出江湖,专心音律,做他的富贵闲人去喽!”
金盆洗手大会! 这五个字落入苏青阳耳中,让一直静坐窗边、神念沉入寒月冰魄剑匣的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了然与兴味。衡阳城,刘正风,金盆洗手……这分明是《笑傲江湖》中那场充满了算计、血腥与伪善的名场面!嵩山派以“勾结魔教”为名,当众屠戮刘家满门,彻底撕碎了五岳剑派脆弱的同盟假象!此地签到,必有所获!系统对这等蕴含重大因果转折的节点,向来慷慨。
“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一旁的司空千落放下正在擦拭的银枪“刹那”,英气的眉毛高高挑起,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与不解,“江湖是泥潭吗?说退就退?若真能一盆水洗净恩怨,还要我们手中刀枪作甚?”她出身雪月城,见惯了快意恩仇,对这种看似“体面”的退出方式本能地感到别扭。更何况,在她看来,习武之人,便当如枪,宁折不弯,哪有中途退场的道理?
花小舞则凑到陆小凤身边,拿起那张请柬,好奇地翻看着上面的文字:“刘正风……好像听雪月城的长老们提起过,说他琴箫双绝,在衡山派地位颇高。好好的掌门师弟不做,为何要退出江湖?”
陆小凤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这退出江湖嘛,水可深着呐。江湖不是想进就进,想退就退的。尤其是这位刘三爷,他那金盆里盛的,可未必是清净水,说不定……”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是催命的符!”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提醒。以他的机敏和对江湖的了解,早已嗅到了这场盛会之下潜藏的腥风血雨。嵩山派左冷禅野心勃勃,五岳并派之心路人皆知,岂会轻易放过衡山派二号人物这等公然“脱离组织”的行为?定会以此为突破口,杀鸡儆猴!
“催命符?”司空千落眼中瞬间燃起火焰,那是属于枪仙之女、更属于琼华弟子骨子里的凛然正气,“谁敢?!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若真有人敢在金盆洗手这等大事上恃强凌弱,行那污秽之事,我司空千落第一个不答应!”她背后的“刹那”枪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怒意,发出低沉的嗡鸣。
花小舞也皱起了秀眉:“苏大哥,听起来不太对劲啊。这大会……怕是要出事?”
两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齐齐投向窗边的苏青阳。司空千落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明眸,此刻竟罕见地蒙上了一层水雾,带着七分关切、三分恳求,如同被遗弃的小兽;花小舞则嘟起粉嫩的唇瓣,大眼睛扑闪扑闪,抱着倚天剑,一副“你不带我去我就哭给你看”的可怜模样。
苏青阳看着两女这截然不同却都杀伤力十足的“楚楚可怜”攻势,古井无波的心湖也不禁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他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纵容:“罢了,别这么看着我。既然你们想去看看这江湖的热闹,涨涨见识也好。”
“耶!”花小舞立刻欢呼雀跃,瞬间收起了可怜相。 司空千落眼中水汽散去,重新燃起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多谢师傅!”
苏青阳的目光在司空千落身上停留片刻,心中却有另一番思量。千落性子如火,嫉恶如仇,更已身怀十强武道这等旷世绝学,内力雄浑,境界稳固,乃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级高手!放在这大明江湖,已是顶尖存在。
嵩山派若真敢在金盆洗手大会上行那等灭绝人性之事……以司空千落的脾气,怕不是要将整个嵩山派掀个底朝天?十强武道对上千古人杰左冷禅的寒冰真气……这场面,想想便觉有趣。正好借此机会,让她真正试试锋芒,磨砺道心。
“陆兄,”苏青阳看向陆小凤,“衡阳之行,还需劳烦引路。”
“哈哈!好说好说!”陆小凤抚掌大笑,“有热闹不看,非君子也!更何况能与苏兄同游,还有诸位美人相伴,陆小凤求之不得!”他目光扫过司空千落背后的银枪,又看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静修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场金盆洗手大会,怕是要精彩得超乎想象了!
……
数日后,衡阳城。 这座湘南名城此刻人声鼎沸,车马如龙。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豪客、名门正派弟子、乃至一些看热闹的富商巨贾,将城内的大小客栈塞得满满当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城东那座占地广阔的刘府。朱红大门外张灯结彩,仆役穿梭,一派喜庆祥和。然而,在这份喧嚣喜庆的表象之下,一股无形的肃杀与压抑之感,如同阴云般笼罩在知情者的心头。
陆小凤领着苏青阳一行,熟门熟路地寻了个离刘府不远、视角极佳的临街酒楼雅间。凭栏望去,刘府前庭的景象尽收眼底。庭院中央,一座半人高的汉白玉台早已搭好,台上摆放着一张紫檀木桌,桌上覆着明黄锦缎,一只硕大的、金光灿灿的黄金脸盆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盆边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这便是今日的主角,金盆!
台下人头攒动。五岳剑派中,恒山派定闲师太带着一群女尼,峨冠博带,神色悲悯;泰山派天门道人面色凝重,身后弟子气息浮躁;华山派岳不群夫妇带着令狐冲等弟子到场,岳不群面如冠玉,气度儒雅,眼底深处却不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恒山三定、岳不群、天门道人等均已落座。嵩山派的人尚未到场,但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已然弥漫开来。刘正风身着崭新的锦袍,满面春风地在宾客间穿梭应酬,只是那笑容深处,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忧虑。
“叮!检测到宿主抵达《笑傲江湖》关键转折点——刘府金盆洗手大会现场。” “签到任务启动!” “请宿主于仪式核心之地完成签到。” “任务完成奖励:视事件参与度与因果扰动幅度发放。”
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苏青阳神色平静,目光落在那方金盆之上。核心之地,便是那方承载着刘正风毕生梦想与最终绝望的玉台。
吉时将至。 刘正风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下,整理衣冠,神色庄重地走向汉白玉台。他环顾四周,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亲朋好友!今日刘某在此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再不过问武林恩怨!过往种种,皆付流水!刘某余生,唯愿寄情丝竹,逍遥度日!” 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决绝。
他伸出手,缓缓探向那盆中清澈的温水。
就在刘正风的手指即将触及水面的刹那!
“且慢——!!!”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暴喝,裹挟着凌厉的破空声,骤然从刘府大门外传来!声浪滚滚,震得庭院中功力稍弱者耳鼓嗡鸣,气血翻腾!
嗖!嗖!嗖! 三道身影如同苍鹰搏兔,带着凌厉的气势,瞬间越过府墙,稳稳落在庭院中央,恰好挡在金盆之前!三人皆身着嵩山派标志性的黄色劲装,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魁梧,面如重枣,眼神凶狠凌厉,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之首,“托塔手”丁勉!其左侧一人面容阴鸷,手持一对判官笔,乃是“仙鹤手”陆柏!右侧一人神色倨傲,背负长剑,乃是“大嵩阳手”费彬!
嵩山派三太保齐至!
“刘师弟!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问过我嵩山派了吗?问过五岳盟主令旗了吗?!” 丁勉声若洪钟,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目光如刀,狠狠刺向台上的刘正风。
现场瞬间一片哗然!喜庆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剑拔弩张的肃杀!
刘正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强自镇定道:“丁师兄,陆师兄,费师兄!刘某金盆洗手,乃是个人私事,并未违反五岳剑派任何门规!退出江湖,不问恩怨,此乃江湖常例,何须……”
“常例?哼!” 费彬冷笑一声,打断刘正风的话,他从怀中取出一面绣着五岳图案的令旗,高高举起,厉声道:“奉五岳盟主左盟主令!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曲洋,证据确凿!危害五岳同盟,罪不容诛!今命刘正风即刻交出曲洋,随我等回嵩山听候发落!若敢违抗,视为叛盟!格杀勿论!”
“交出曲洋!否则格杀勿论!” “叛盟者死!” 丁勉、陆柏同时厉喝,声震全场!三人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如同三座大山,狠狠压向刘正风!
“胡说八道!” 刘正风气得浑身发抖,悲愤交加,“刘某与曲大哥,乃是共研音律的知己!琴箫相和,只为求索大道之音!何来勾结魔教,危害同盟之说?!左盟主如此诬陷,刘某……”
“冥顽不灵!” 丁勉眼中凶光一闪,猛地挥手,“拿下!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是!” 庭院四周的阴影中,瞬间涌出数十名手持利刃、杀气腾腾的嵩山弟子,一部分直扑台上的刘正风,另一部分则如狼似虎地冲向刘府后宅!竟是要拿刘正风的家眷为人质!
“住手!” 恒山定闲师太双手合十,怒喝道,“丁师兄!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刘师弟是否勾结魔教,尚无真凭实据!岂可动用私刑,祸及妻儿?!”
“定闲师太!” 陆柏阴声道,“此乃盟主令谕!证据确凿!您是要包庇叛徒,违抗盟主令吗?” 他话音未落,手中判官笔已闪电般点向试图阻止嵩山弟子的恒山派女尼!
眼看刘府后宅方向已传来妇孺惊恐的尖叫哭泣声,前庭嵩山弟子刀剑出鞘,寒光闪耀,便要擒拿刘正风! 岳不群眉头紧锁,似在权衡;天门道人怒目而视,却忌惮嵩山势大;定闲师太被陆柏缠住……
所有宾客或惊骇,或愤怒,或漠然,无人敢真正上前阻止!场面眼看就要滑向血腥的屠杀!
“师傅!!” 司空千落猛地看向苏青阳,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手已紧紧握住了背后的“刹那”枪柄!花小舞也是小脸紧绷,凝玉剑寒气隐现!周芷若吓得小脸发白,紧紧抓住江玉燕的衣袖。江玉燕眼神冰冷,指尖一缕霜寒真气萦绕。
苏青阳神色平静如初,只淡淡吐出二字:“去吧。”
这两个字,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
“嵩山派!欺人太甚!!!”
一声清越激昂、饱含怒火的娇叱,如同穿云裂帛,瞬间压过庭院的喧嚣,响彻整个刘府上空!
轰! 雅间的雕花木窗轰然炸裂!一道耀眼的银色流光如同撕裂苍穹的雷霆,带着刺耳的呼啸与霸绝天下的气势,自二楼狂飙而下!目标直指庭院中央那三名不可一世的嵩山太保!
是枪! 一杆银龙般的长枪! 枪名——刹那!
司空千落的身影紧随枪芒之后,如同浴火的凤凰,从天而降!她一身火红劲装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束发的红绸带飞扬,俏脸含煞,眼神凌厉如电!大宗师级别的磅礴气势毫无保留地轰然释放!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丁勉、陆柏、费彬三人刻意营造的凶煞气场冲得七零八落!
“谁敢动刘家无辜?!!”
司空千落人在半空,右手凌空一抓!那如同闪电般射下的“刹那”银枪如有灵性,瞬间落入她的掌握!
下一刻! 十强武道——问天强诀 · 怒问苍生! 枪身瞬间化为一道撕裂空间的银色匹练!没有繁复的招式,只有最纯粹的速度与力量!枪芒过处,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目标直取正要对定闲师太下重手的陆柏!
陆柏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危机感瞬间攫住心脏!他骇然抬头,只看到一道撕裂视线的银芒!速度快到无法思考!他怪叫一声,拼尽全力将一对判官笔交叉挡在身前,全身功力疯狂注入!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响彻云霄! 火星如同烟花般炸开!
“噗——!” 陆柏如遭万钧巨锤轰击,双臂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口喷鲜血,倒飞出去,狠狠撞塌了庭院一侧的假山!碎石飞溅,烟尘弥漫!他瘫在碎石堆中,判官笔扭曲变形,嵌入假山石壁,双臂软软垂下,竟是被一枪废掉了双臂!
整个庭院,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狂暴绝伦的一枪惊呆了!堂堂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仙鹤手”陆柏,竟被人一招重创,如同死狗般砸进假山?!
丁勉和费彬瞳孔骤缩,脸上首次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这红衣少女是谁?!这恐怖的枪法?!这如渊似海的内力?!大宗师?!这怎么可能?!
“拿下她!” 丁勉毕竟是枭雄心性,反应极快,怒吼一声,双臂猛地膨胀一圈,皮肤泛起古铜光泽,“托塔手”绝技全力爆发!两只蒲扇般的巨掌,带着排山倒海的劲力,狠狠拍向刚刚落地的司空千落头顶!势要将这突然出现的变数拍成肉泥!
费彬也瞬间拔剑,剑光冷冽,直刺司空千落后心!配合丁勉,形成绝杀之势!
面对两大太保的联手夹击,司空千落眼中毫无惧色,反而燃烧着更炽烈的战意!
“十强武道——山海拳经 · 翻江倒海!” 她左手捏拳印,竟以拳对掌!一拳轰出,拳势如同怒海狂涛,裹挟着崩山裂石的无匹巨力,悍然迎向丁勉的“托塔手”!
轰——!!! 拳掌相交,如同两座大山碰撞! 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周围的嵩山弟子如同被狂风吹拂的稻草般倒飞出去!地面坚硬的青石板寸寸龟裂!
“咔嚓!”一声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丁勉那号称能托举巨塔的粗壮手臂,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砸中,双脚离地,倒飞数丈,轰然撞塌了庭院的围墙!砖石飞溅,烟尘冲天!落地后,抱着断臂,痛苦呻吟,再无半分战力!
与此同时! 司空千落右手长枪回旋,看也不看身后,枪尾如同毒龙出洞! “十强武道——圆融金指 · 洞石裂金!” 叮——! 一声清脆到极点的脆响! 费彬手中那柄精钢长剑,竟被枪尾点中剑脊中心!一股无可抵御的锋锐指劲透剑而入! “咔嚓……嘣!” 长剑应声而断!断口平滑如镜! 费彬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沿着断剑传来,震得他虎口崩裂,半边身子麻痹!他惊骇欲绝,想要抽身后退! 但司空千落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十强武道——玄武神掌 · 玄冰结!” 她左手化拳为掌,掌心寒气狂涌!一掌拍在费彬仓促格挡的断臂之上!
咔!咔!咔! 刺骨的寒气瞬间爆发!费彬的断臂连同半边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坚冰!他整个人保持着惊骇后退的姿势,瞬间被冻成了一尊冰雕!只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生机虽未断绝,却已被彻底冰封禁锢!
兔起鹘落! 电光火石之间! 嵩山派威震江湖的三大太保! 一臂碎! 一臂断,墙塌掩埋! 一人冻成冰雕! 尽数……惨败! 败在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女枪下!
整个刘府前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 定闲师太忘了合十,岳不群脸上的儒雅笑容僵住,天门道人张大了嘴巴,令狐冲手中的酒葫芦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那些凶神恶煞的嵩山弟子,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举着刀剑,呆若木鸡!
刘正风站在台上,看着那如同女战神般持枪傲立的红色身影,看着嵩山三太保的惨状,眼中充满了震惊、茫然……以及一丝绝处逢生的狂喜!
“还有谁?!” 司空千落银枪一顿,枪尖斜指地面,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嵩山弟子,声音清越,带着大宗师的无上威严:
“再有敢动刘府无辜一人者……”
“犹如此石!”
她话音未落,枪尖随意一点旁边一块半人高的太湖石! 轰隆——!!! 坚硬的太湖石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击中,瞬间爆裂开来,化为漫天齑粉!粉尘弥漫,如同下了一场石粉雨!
所有嵩山弟子吓得魂飞魄散,手中刀剑“哐当啷”掉了一地,噗通噗通跪倒一片,瑟瑟发抖!
酒楼上。 陆小凤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狠狠灌了一口酒:“我的老天爷……司空姑娘这……这也太生猛了!十强武道?乖乖……这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
花小舞兴奋地小脸通红,用力挥了挥拳头:“千落姐姐太厉害了!”
周芷若满眼崇拜:“二师姐好威风!”
江玉燕眼中异彩连连,十强武道的威力,让她对武道巅峰有了新的认知。
苏青阳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庭院,落在那只依旧完好无损、静静放置在紫檀木桌上的黄金脸盆上。
“叮!检测到宿主位于金盆洗手仪式核心区域,且因果扰动幅度巨大(改变关键人物命运,重创嵩山派核心力量)。”
“签到任务完成!”
“发放奖励:仙品法宝——‘天回北斗琴’!”
“发放奖励:八奇技之风后奇门”
与此同时,系统空间内,一张通体由万年寒玉雕琢而成、琴身流淌着月华般清冷光泽、七根琴弦非丝非革、晶莹剔透如同冰魄凝结的古琴悄然浮现。琴音未响,一股洗涤心灵、净化魂魄的清圣道韵已然弥漫开来。
苏青阳嘴角微扬。 这趟衡阳城,果然没白来。 一曲《笑傲江湖》的悲歌被他强势改写,这签到奖励,倒也配得上这份因果。他目光扫过下方持枪而立、震慑全场的司空千落,又遥遥望向嵩山方向。左冷禅……这份回礼,你可满意?
刘府庭院中,劫后余生的刘正风望着司空千落,嘴唇哆嗦,老泪纵横,深深一揖到地:“姑娘……不,恩公!再造之恩,刘正风……代全家老小,叩谢大恩!” 庭院内外,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那道红色的、如同火焰般燃烧的身影上,充满了敬畏、感激与难以置信。
司空千落收起银枪,扶起刘正风,英姿飒爽的脸上露出一抹明朗的笑容:“刘前辈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枪相助,乃我辈本分!更何况……” 她抬头,目光清澈坚定,“音律大道,不该沾染这等污秽血腥!”
她的话,如同清泉流淌,在这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庭院中回荡。
陆小凤在楼上摸着下巴,看着下方跪倒一片的嵩山弟子,再看看那尊费彬冰雕,啧啧感叹:“捅破天喽……嵩山派这回,怕是连盆底都要戳穿了……”
苏青阳的目光掠过下方喧嚣,落在那张无人再敢靠近的金盆上,神念微动,完成了最后的签到确认。天回北斗琴清冷的道韵在识海流淌,与腰间的长虹剑意隐隐呼应。
“尘世浊音,终不如仙籁清心。” 他淡然一笑,转身。 “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