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急得直拍桌:春明哥!这艺术品般的菜你也下得去嘴!
三双筷子齐刷刷把韩春明逼退。陆宁笑着摇头:菜再精致,凉了岂不可惜?
这顿饭吃得众人舌头烫麻也舍不得吐。食堂门口,于海棠咬唇望着笑闹的一桌人——姜茜从前分明与她最亲,如今却只黏着雨水。她攥了攥衣角,终究抬头迈进门去。
一直惦记着陆宁的海棠,绝不会错过今天这个难得的良机!
……
当海棠迈进食堂后,门口仍有不少学生驻足。
尽管先前大部分人都已匆匆离开,却被浓郁的香气勾住了脚步。
今天的香味尤为特别。
若说往常是厚重的肉香,今日的气息则更令人神魂颠倒——那仿佛是灵魂深处的召唤!
同学们心里像是有几个小人儿在打架,催促他们一探究竟:姜茜究竟在吃什么?
……
陆宁早已搁下筷子。
韩春明却仍在虎口夺食,即便面对三个女孩的眼神警告,他仍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不屈不挠。
每次被她们的筷子击退,为了多尝一口佛跳墙和白菜,他又重整旗鼓继续抢夺。
而就在陆宁放下餐具时,海棠已来到他们桌前。
陆宁哥,你来啦!
海棠甜腻地唤了一声,自来熟地拉过凳子坐下:陆宁哥,好香,今天做了什么菜呀?
她眨着大眼睛望向陆宁,后者只是冷淡地指了指桌面:自己看。
碰了钉子的海棠撅起嘴,低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刚才明明还剩许多菜肴,眨眼功夫竟被扫荡一空!
——咯
是饱汉的饱嗝。
——咯
是仙女的轻嗝。
听着韩春明、姜茜、雨水和娄晓娥接连打嗝,海棠嘴角微微抽搐:这些人……至于吗?
好撑师傅!
好撑哥!
好撑陆宁哥!
好撑陆宁!
心满意足的四个人笑眯眯地揉着肚子,随后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看向了海棠。
从于海棠进门那刻起,姜茜就埋头狂吃起来。
雨水立刻会意,也顾不上斯文,跟着加入抢食行列。相处多日的娄晓娥早摸透她俩的把戏,加上本身也看于海棠不顺眼,二话不说加入了战场。
韩春明看着三个姑娘突然狼吞虎咽,自己这个小伙子连半饱都没到,自然不甘示弱。转眼间,满桌饭菜就被扫荡一空。
陆宁无奈地看着这群饿死鬼。
哥,你刚说要找我说事儿?
雨水识趣地拿起饭盒去清洗,娄晓娥见状也跟了过去。韩春明偷偷打量着于海棠,不知在琢磨什么。
明天要去金陵出差,没法给你送饭了。
姜茜歪着脑袋想了想:我都多大了,正好怀念食堂的味道呢,哥你放心吧!
陆宁笑着刮她鼻子,姜茜气鼓鼓地 ** :给人家留点面子嘛!
逗得两个男人哈哈大笑。
于海棠望着这温馨场面,眼红得要滴血。陆宁对妹妹这般宠溺,连出差都要特意告知,这样的好哥哥她也想要!
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当上姜茜的嫂子!倒要看看那时陆宁更疼谁。
目送陆宁和韩春明离开后,于海棠还在校门口痴痴张望。雨水不屑地撇嘴,姜茜直接送上个白眼。
娄晓娥忽然走近于海棠,贴着她耳朵低声说了句话。
听完这话,于海棠瞬间变了脸色:这不可能!陆宁哥怎么会不喜欢小姑娘!
等等——谁说我是小姑娘了?
喊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于海棠脸都涨红了。娄晓娥抿嘴偷笑,却被身旁的雨水和姜茜直勾勾盯着看,吓得她赶紧收起笑容,支吾着说要赶去给槐花送饭,拎着饭盒匆匆走了。
小姑娘...
姜茜念叨着这个词,转向于海棠问道:海棠,刚才小娥姐跟你说什么了?
雨水也绷着脸等答案。她们可都听见了,这小姑娘分明说的就是她俩!
于海棠气鼓鼓地望着娄晓娥背影:她说陆宁哥不喜欢年纪小的,说我们都是毛丫头,连**都没长开呢!说完跺着脚就往学校跑。
姜茜不由低头打量自己,好半天才仰起脸冲雨水得意道:我比你大!
雨水被堵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反驳:那我比于海棠大呢!
姜茜眨着眼睛耍赖:我不管,反正我比你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拌着嘴往学校走,把周围同学都看呆了。
她们在争什么?
好像在比谁年纪大?
除了年龄,还有什么好比的?
听着是这道理,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管它那么多,反正从明天起,总算能摆脱茜大校花的折磨了!
四合院里,陆宁请的木匠们已经开始干活。
邻居们看见一群拿着工具的师傅进进出出,忍不住凑上前:你们这是干嘛呢?
这可是陆宁家!那家伙凶着呢,乱闯小心他把你们都送进派出所!
木匠们一脸迷惑:陆哥很凶吗?
另一个木匠摇头:陆哥人挺好的。
带头的木匠肯定地说:你们别胡说八道,是陆哥请我们来装修房子的!
围观群众这才恍然大悟。
但紧接着就炸开了锅:啥?装修房子?
这房子又不漏雨不透风的,折腾啥呢?
钱多烧的呗!
三个木匠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懒得再搭理。
什么东西!
人家房子好好的就不能装修了?
提升生活品质不行吗?
一群酸鸡!
见木匠们不再理会,院里的人又嚷嚷起来。
我看这兄妹俩迟早把家底败光!
陆宁虽然在肉联厂上班,但这么花钱,早晚破产!
好端端的房子非要折腾,没完没了!
要我说,他们就是故意显摆,就想看我们眼红!
呸!什么东西,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缺德!吵闹声越来越大,连贰大妈叁大妈都出来看热闹。
吵吵什么呢?
“都别在这儿凑热闹了,赶紧散了吧!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她们现在可都是照着家里老爷子的吩咐,要跟陆宁家处好关系的。
见这群人不停地说陆家兄妹闲话,姐妹俩自然得出面管管。
“二婶,陆家这是要装修房子?”
眼看着木匠在陆家屋里忙活,二婶两眼放光地说:
“你们想,陆宁都多大岁数了还没成亲,准是要翻新房当婚房用呢!”三婶却皱起眉头直摆手:
“茜丫头可还住在那屋呢,等把新媳妇迎进门,两口子夜里办事儿咋整?”
“难不成要当着小姑娘的面圆房?”
这话臊得二婶满脸通红。
真是个没羞没臊的,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呸!下作玩意儿!”
二婶啐了一口扭头就走。
倒是三婶立在原地,得意地抿着嘴嘀咕:
“姜茜和雨水那丫头要好得很,跟陆宁也亲!”
“等新媳妇过了门,姜茜铁定搬去和雨水同住,到时候小两口不就方便了么!”
自觉机灵的三婶一溜烟往家跑。
这事儿可得记清楚了,等晚上老伴闫埠贵下班,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不是说要给陆宁介绍冉老师么?得抓紧了!
等陆家房子翻新好,保准说亲的人都能踏破门槛!
贾家屋里。
贾张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三婶那番话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陆宁还想娶媳妇?做梦!看老娘不搅黄他的好事!”
“有钱翻修屋子,都不知道接济接济我们家!”
“把我们害得这么惨,这兄妹俩的良心都让狗叼去了?也不晓得跪着来讨饶!”
“这对黑心肝的兄妹,死后定要下油锅!”
贾张氏裹紧被单坐在窗边,那张利嘴一旦开口便刹不住车,足足咒骂了一个多钟头。
床榻上冻得蜷缩成一团的小嗒死死盯着贾张氏的背影,眼里翻涌着怨恨的火苗。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等身体痊愈了,定要好好这老毒妇的关照之恩。
傍晚放学时分,姜茜与雨水结伴提早回了院子。
刚踏进院门,姜茜便瞧见木匠们还在自家屋里忙碌。晌午时她已得知,这些匠人都是兄长结交的朋友。
见状,姜茜赶忙到雨水屋里沏了热茶,捧着茶壶快步走到匠人跟前:三位师傅辛苦了,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为首的匠人打量着瓷娃娃般的姑娘,笑纹从眼角荡开:丫头生得真水灵!咱四九城里头回见到这般标致的姑娘。旁边人接话:你就是陆家小哥的妹子吧?
姜茜耳尖霎时红透,咬着下唇轻轻点头。三名匠人朗声大笑,挥着沾满木屑的袖子劝道:这儿刨花乱飞,丫头先去别处耍会儿,俺们把这拐角收完尾就下工。
姜茜应了声,转身时又顿住脚步:师傅,这翻修要多少时日?
匠人们凑头商量片刻答道:照陆哥交代的活计,约莫三日。若连灶间一并修整,等泥瓦匠再来拾掇,总得五天光景。姜茜恍然点头,转身像只轻快的燕子飞进了雨水的小屋。
屋内炉火正旺。雨水见姜茜粉面含春地跑进来,抿嘴笑问:打听得怎样?
姜茜挨着雨水坐下,亲昵地挽住她手臂:匠人说需五日,这些天我可要霸占你的床铺啦。
雨水忽然凑近她耳畔,促狭地低语:成,但你得认一句——你那儿没我的饱满。
话音刚落,姜茜的脸地烧到了脖子根。
“雨都停了老半天了,你还提!”
床榻上两人笑闹成一团,分不清是谁先动的手,只听见咯咯的笑声在屋里回荡。
晌午过后,工厂做工的人也陆陆续续回了院子。
傻柱刚迈进院门,就见三个木匠师傅背着工具往外走。
“几位师傅,这是来我们院子忙活啥呢?”他探头问。
站在一旁的秦淮如也跟着纳闷,莫不是哪户人家要打新家具?
领头的木匠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院子,笑道:“哦,是陆哥家翻新房,今儿活干完了,明儿再来。”说完,三人便绕过他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