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红着眼,挥拳冲上去——
姜茜吓得闭眼,陆宁却只是微微皱眉,目光一凝。
噗通!
许大茂猛地跪倒在陆宁面前,全场哗然!
“许大茂疯了?”
“该不会真被说中,羞愧认罪吧?”
“上次咱们不也是这样……”
“难道……陆宁出手了?!”
“嘶……他连手指都没动,许大茂就跪了?!”
许大茂听着闲言碎语,恨不得撕烂那些人的嘴。若不是他们嚼舌根说娄晓娥偷摸下馆子,他怎会动手?
这群看热闹的混账!
可他对陆宁,此刻只剩恐惧——跪下的刹那,仿佛万箭穿心,浑身力气被抽空,膝盖一软直接栽倒。
人群后方,壹大妈盯着这场闹剧,心底竟也泛起怀疑。
这些年始终未能为易忠海生儿育女,问题究竟出在自己身上还是他?
娄晓娥本对许大茂心存愧疚。
可这人竟当众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以往听见这种话,许大茂总会替她出头,那时娄晓娥还觉得温暖。
此刻她却浑身发冷,心跳几乎停滞。
听着丈夫亲口说出这般侮辱,娄晓娥凄然冷笑:
许大茂,外人作践我也罢了,连你都...明天我就去检查!
若问题在我,我净身出户。若是你的问题...她咬牙道,吞掉娄家的,你给我全吐出来!
不论结果如何,这婚离定了!
许大茂当场怔住,却又莫名轻松。
他笃定自己绝无问题。
与其守着不会生育的妻子,不如让她净身离开——拿着钱另娶岂不更好?
挣脱陆宁的压制后,他退后叫嚣:明天就去查!老子早想离婚了!
一直强忍泪水的娄晓娥,此刻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终于泪如雨下。
当槐花哭着帮她擦拭嘴角血迹时,娄晓娥彻底崩溃,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院中 ** 》
陆宁长舒一口气,轻推姜茜肩膀。姜茜会意,俯身扶起泪流满面的娄晓娥:晓娥姐,进屋说,别让这帮混账看热闹!
围观者听见骂声正欲还嘴,瞥见陆宁挺立如松的身形,顿时噤若寒蝉。这些日子谁都明白,这护妹狂魔惹不得——说他半句无妨,若敢议论姜茜半字,怕要被揍得半月下不了炕。
人潮散去时,秦淮如盯着女儿槐花的眼神比腊月冰棱还冷。小丫头为娄晓娥哭成泪人儿,亲娘受委屈时倒不见这般伤心。她甩手迈过门槛,木门在身后摔出闷响。傻柱扯着雨水衣袖往屋里拽,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瞥了槐花一眼。
陆家屋内,姜茜绞了热毛巾给娄晓娥敷脸。泪痕未干的槐花盯着那道红肿指印,不住抽噎。许大茂这畜生!姜茜拳头砸在炕沿。娄晓娥扯出苦笑,朝门口的身影轻声道谢。
斜倚门框的陆宁摆摆手:怨我才对。
是我贪嘴惹的祸。娄晓娥拭去眼角残泪,倒是认清了许家真面目,离了反倒干净!
姜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惹得陆宁曲指作势要弹她脑门。
晚风卷着枯叶掠过院角,陆宁掩门时,听见里屋传来破涕为笑的声音。
吵闹过后也该饿了,今晚我准备做顿好的,给喊饿的人解解馋!
娄晓娥一听笑出声,却被脸上的伤疼得直抽气。
姜茜憋着笑快步出门,打算用积雪给她冰敷伤处。
陆h忙着做饭时,傻柱屋里,雨水正低头站着。
“你还是不是我妹妹?怎么总帮外人说话?”
“今晚还拉着姜茜,让她被许大茂打才好!”
雨水始终低头沉默。
傻柱瞪着眼,一拳砸在桌上:
“何雨水!再跟陆家人来往别怪我翻脸!到时候自生自灭去!”
“坐下吃饭!”
见妹妹面无表情地坐下,傻柱更恼火了。
他抓起两个窝头,将剩下的掰半,只推给雨水半边。
雨水默默吃起那半个窝头。
傻柱边吃边偷瞄,突然暴怒:
“何雨水!反了你了!早上秦姐给你的五块钱呢?不交出来别想好过!”
雨水猛地把窝头塞进嘴里,起身就走。
傻柱愣住了——妹妹竟敢这样!
半分钟后,雨水拿着钱回来放桌上,转身又走。
看见钱,傻柱得意一笑:
“小样!还治不了你!”
“等会儿给秦姐送去,她该宽心些。”
“槐花这白眼狼!以后休想再吃我一口肉!”
回到小屋的雨水终于哭出声来。
她倒在床上望着房顶,任泪水流淌。
在灶台边忙碌的陆宁将傻柱辱骂何雨水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面对何雨水的处境,陆宁也只能无奈摇头。
每个家庭都有说不出的苦楚。
若非雨水是傻柱的亲妹,他或许会伸出援手。
但眼下雨水显然不愿与兄长决裂,陆宁也爱莫能助。
专注烹制着三荤两素的美食,陆宁彻底沉醉在烹饪的乐趣中。
约莫三刻钟后,陆家堂屋。
娄晓娥抱着小槐花坐在餐桌前,先给孩子布好菜才动筷品尝佳肴。
姜茜见槐花迟迟不动筷,轻声问道:小槐花怎么不吃呢?
小姑娘怯生生望着陆宁,抿着嘴不说话。
见她这副模样,陆宁心头一暖——这孩子确实把上次的叮嘱记在心里了。
吃吧,菜凉了味道就差了。
得到准许后,槐花这才拿起筷子,却仍软糯地对姜茜解释:叔叔说听话才能继续叫他好叔叔...
这天真童语惹得姜茜又怜惜又忍俊不禁,连忙给孩子夹了块炖得酥烂的牛肉。
娄晓娥更是被槐花这番举动感动得几乎要当场认作干女儿。
只是想到秦淮如,终究按捺住了这个念头。
四人用餐过半,几道家常菜已然盘底朝天。
娄晓娥惬意地舒了口气,发现脸颊疼痛减轻许多:陆宁哥的手艺真是绝了,这饭菜吃着连脸都不怎么疼了...
陆宁但笑不语。这几道菜里掺了往日积攒的珍贵药材。
贪嘴的娄晓娥吃得多,自然消肿祛痛。
待到天明时分,她脸上伤痕自会痊愈如初。
**
“你这人真是馋嘴,一有好吃的就什么都忘了!”
娄晓娥没好气地瞪了陆宁一眼,姜茜也拽了拽哥哥的袖子:
“哥,都这么晚了,小娥姐肯定不会回许大茂那儿,今晚她住哪儿?”
娄晓娥立刻摆手:“不用操心我,我这么大个人,还能露宿街头?”
陆宁听得直摇头。
这女人真是脾气犟,脑子还不转弯!
这季节夜寒风大,万一真出事怎么办?
“茜茜说得对,既然回不去,今晚就住这儿,我去我徒弟那儿挤一宿。”
姜茜和娄晓娥一听,连忙反对。
但陆宁也没辙。
娄晓娥还没离婚,他要是留下,就算自己无所谓,她的名声呢?妹妹又心大,根本不懂闲言碎语的厉害。
为了她们的名声,陆宁只能走人,全当是善事了。
于是,他溜达着去了韩春明家,姜茜和娄晓娥凑合一晚。
等陆宁离开后,她们俩领着槐花来到贾家门口:
“秦姐,开开门,槐花回来睡觉了!”
屋里啃着硬窝头的秦淮如气得牙痒。
槐花在陆宁那儿好吃好喝,自己却只能咽这破窝头!
吃到盐水鹅后,她才发现自己做了多蠢的事——现在吃什么都没味道,要不是饿极了,这窝头她碰都不想碰!
听着敲门声,秦淮如心里憋着火,槐花却咽着口水道:
“妈,槐花中午就在许大傻家吃的,回来还不给我带,想饿死我!”
“娘,这种妹妹我不要!”
秦淮如怒火中烧。
原本打算先让槐花进门再说。
可此刻,她对槐花已经从厌烦变成深恶痛绝!
“槐花?槐花是谁?”
门外的娄晓娥和姜茜听到这番话,顿时火冒三丈。这秦淮如到底想怎样?
槐花木然地站在门口,小手牵着姜茜和娄晓娥,沉默不语。
娄晓娥深吸一口气,强压着火气说:
“秦大姐,槐花是你闺女呀!快开门吧,时候不早了,孩子都困了!”
屋里传来秦淮如冰冷的回应:
“我闺女?”
“怕不是你亲生的吧!娄晓娥,你拐走我闺女,现在倒说是我的,你要不要脸?”
姜茜气得直跺脚,差点就要踹门。
幸亏娄晓娥及时拉住了她。
“秦姐,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快开门,槐花真的困了!”
屋内,秦淮如咬着嘴唇,眼里闪着泪光,却依旧硬着心肠:
“娄晓娥,别在这儿装好人!”
“自己生不出孩子,拐走我闺女又假惺惺送回来,难不成还想让我帮你养?”
这番话让门外的两人气得发抖,连好脾气的娄晓娥也忍不住要发火。
这时傻柱突然晃悠过来:
“哟,这不是娄晓娥和陆家姑娘吗?大晚上的找我秦姐干啥?真把她当老妈子,让她帮你这不下蛋的母鸡养白眼狼?”这话彻底点燃了娄晓娥的怒火。
她甩开槐花的手,冲上前就朝傻柱脸上抓去!
傻柱疼得大叫,抡起巴掌就要打。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姜茜一个箭步拉开娄晓娥,自己挡在前面!
见到姜茜,傻柱慌忙往后躲,结果摔了个四脚朝天,巴掌挥了个空。
傻柱重重摔在地上,浑身生疼却暗自庆幸!
万幸没伤着姜茜,否则陆宁回来绝对饶不了他。
这些日子院里人总躲着他,打听后才明白,大伙都被陆宁下破了胆。
听完传闻傻柱才明白,那小子真是啥都干得出来!
他傻柱精明着呢,打光棍这么多年,哪能在毛头小子手里栽跟头?
爬起来恶狠狠瞪着姜茜:闪开!别逼我连你一块揍!
姜茜环抱双臂冷笑道:你动我试试?
傻柱气得直磨牙,胳膊抬到半空却哆嗦着不敢落下。
娄晓娥暗自松了口气。要是姜茜因她挨打,这辈子良心都过不去。
更怕陆宁因此翻脸——谁不知道他宠姜茜宠得没边?
听见动静的秦淮如快步出来,看都不看槐花,假意扶住傻柱:摔疼没?我刚听见动静...
傻柱顿时腰也不酸了:秦姐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