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念内心多少感觉有些不爽,
不知乐嫦女皇竟让他做如此无聊之事,
可在没有搞清楚乐嫦女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的情况下,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乐嫦女皇,
云魔师同样也是面露不解之色,
问道:
“只是去闹?既不救人,又不夺取金铃铛。况且凌珑和黄三爷都不在那十方草堂,如此大费周章地闹,究竟有何意义呢?”
乐嫦女皇朗声一笑,
说道:
“没错,恰恰就是因为凌珑和黄三爷都不在十方草堂,所以才要这般大闹一场。难道师兄还没明白?唯有如此,方能把凌珑和黄三爷闹过去吗?”
“乐嫦女皇莫不是在说笑吧?!”
煞念听闻此言,
实在难以相信乐嫦女皇的话,
感觉受到了戏弄一般,
忍不住提高了嗓音说道:
“虽说这十方草堂位于火周界,但你不会不清楚二者之间的距离吧!您让我,在十方草堂闹,可我得闹出多大的动静,远在山上的御火家才能听到看到啊!?难不成,我要把十方草堂付之一炬,让火苗直冲云霄!”
那煞念不愧是魔族之人,
说到此处,
暴躁的脾气瞬间上来,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直直地盯着乐嫦女皇,
质问道:
“还是乐嫦女皇对我煞念,另有什么算计!?”
云魔师见此时的煞念明显有些上头,
为避免不必要的争执,
赶忙为乐嫦女皇据理力争道:
“煞念太子,咱们如今可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合作关系。这件事情的轻重缓急,彼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此时,若乐嫦女皇存心算计你,对我们双方而言,都如同失去左膀右臂,是得不偿失的!你如此猜忌,不觉得是冤枉了乐嫦女皇吗?况且,你也还没听她把完整的计划说完?!”
煞念听了云魔师的话,
暴躁的头脑稍稍冷静下来,
觉得他说得确实在理,
便撇了撇嘴,
不再言语,
只是一脸不情愿地默不作声。
“你尽管按照我说的去闹,我自有办法让火周山的御火家知晓消息……”
话未说完,
乐嫦女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眼睛一亮,
转头看向云魔师,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云魔师心思敏捷,
一下子便明白了她所指何人,
试探着问道:
“你说的可是任冷清?”
“任冷清自然也是要派上用场的,但我所说的那个人,是,任冷浊……”
乐嫦女皇意味深长地看向云魔师。
云魔师之前便留意到,
任冷浊赌气跑出去的时候,
乐嫦女皇曾用眼神示意身边一个下人跟了出去。
可此刻,
他实在想不明白,
乐嫦女皇究竟打算如何利用这任冷浊。
那煞念听到这里,
仍是一头雾水,
毕竟此事关乎他要亲自去执行,
一时间又着急起来,
“你们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只是说,定有办法,却又不把办法明明白白说出来让我听听。我哪儿知道你们那办法靠不靠谱啊?总不能又像今天我救煞媪回来时,出那种乱子吧?!既然,我们之间的合作,我负责去那里闹,我总得知道个原委,才能闹腾出个节奏吧!或者说,到底闹腾到啥时候是个头,啥时候救人,啥时候夺那金铃铛。你不把事情说个明白,叫我怎么执行这个计划?!”
煞念一急之下,
如机关枪一般,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乐嫦女皇见那煞念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心中倒也没了恼气,
反而觉得他这副模样甚是好笑,
随即轻声笑了起来。
云魔师呢,
由于还未能完全洞悉乐嫦女皇的全盘计划,
也不好贸然多言。
但他深知,
以煞念这猴急的脾气,
日后是极有可能给他们坏事的。
于是,
他一面想暗示乐嫦女皇煞念这冲动并不可控,
一面又假惺惺地安抚煞念,
语气道格外地温和起来,
“煞念太子,您先稍安勿躁啊。此次行动,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我们务必要想得周全细致些,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说着,
他特意将目光投向乐嫦女皇。
云魔师可没想到,
他这安抚的话一出,
反倒让煞念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煞念双眼圆睁,
满脸涨得通红,
大吼道:
“我这么着急,还不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嘛!你们俩之间好多话都是心领神会的,偏偏只有我煞念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就拿这次煞媪的事情来说吧,你们俩制订的计划,压根就没让我知晓。我当时提议多带些人手,可你们呢,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说不用,我煞念是不是全然的信了你们的话!结果呢?哼?!结果如何?!云魔师。”
说着,
他狠叨叨地看向云魔师,
“还不是出了岔子,若我当时多带几个人,当时也不至于,我一个人应付不来啦!合作就该有个合作的样子和态度,彼此之间就算相互有个照应,不是也得弄个明明白白的吗?总不能让我啥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单打独斗吧!”
乐嫦女皇和云魔师一听煞念这番话,
心里明白,
他心里因对救煞媪失利之事的怒火,并未因刚刚打死了他们一个家奴而宣泄殆尽。
只见乐嫦女皇面色依旧淡定从容,
耐着性子说道:
“煞念太子,既然你如此说,我就把这计划的前前后后和你说个明白,你也看看是否周详,可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意见。”
说完这话,
她也回了煞念一个并非善意的眼神,
继续说道:
“待我们一会儿出了这间屋子,我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任冷清就该处理完事情回来了。届时,煞念太子你只管装作心急如焚,吵着闹着要去十方草堂救人。到时候,我自然会安排任冷清陪你一同前往……”
乐嫦女皇的话刚说到这儿,
云魔师便忍不住接口道:
“让任冷清和煞念太子一起去?这合适吗?”
云魔师对于乐嫦女皇这样的安排,
实在是难以理解其中深意。
乐嫦女皇没有立刻回应云魔师的疑问,
而是悠然地走到窗口,
目光望向风乐台下面的虚霩,
那附近正是朝暮冢的方位,
随后继续说道:
“以我对任冷清的了解,那孩子一定会跑去给朝暮冢的习荷华报信。”
“你就这么肯定?!”
云魔师追问道。
“哼,在那小周客栈时,我初次见到任冷清看凌珑的眼神,就觉得有几分异样。后来从御火家传回的消息,也印证了我的猜测。这种心思,又怎能逃过我的眼睛!”
乐嫦女皇自信满满地说道。
煞念在一旁看着云魔师不停地打断乐嫦女皇的话,
心里烦躁不已,
忍不住说道:
“你就不能让她一口气把事情讲完吗,等她说完了,有什么疑问,再问不好吗?你这样断断续续地打断,让人听得好是心急啊!”
云魔师无奈地急促叹出一口气,
脸一拉,
便不再说话。
乐嫦女皇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
“习荷华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她肯定不会让凌珑知道这件事。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做双重保险。十方草堂那边我也安排了人手,你只管放心大胆地闹。等到闹得差不多了,我自然有办法让凌珑和黄三爷知晓,你煞念是冲着他们沃野的人去的十方草堂,而且已经把那里闹得鸡飞狗跳,不成样子了。”
听到这里,
煞念大致明白了乐嫦女皇的意图,
赶忙接口道:
“你是认为,只要黄三爷和凌珑得知,我煞念是冲着他们沃野的人去的十方草堂,他们就一定会去十方草堂救人,对吧?”
乐嫦女皇微笑着点头,
说道:
“只要他们确定要往十方草堂赶去,哪怕是用上最快的脚力,也要半柱香的时间。何况此时他二人的体力,一炷香的时间,依我看怎么也是有的了。这个时候,依我看,足够你煞念太子,抢回金铃铛和把人救出来了吧?”
乐嫦女皇此话一出,
煞念刚要有反应,
她马上对着他的脸补充道:
“我定会单独再派人手去助煞念太子,一臂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