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嫦女皇此话一出,
原本站在一旁的麻姑,
脸色瞬间又紧绷起来,
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担忧。
但此刻她身处这样的场合,
实在不方便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能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任水寒,
眼神里满是焦急与关切,
等待着任水寒的回应。
任水寒心里其实早就猜出了几分乐嫦女皇的意图,
他深知乐嫦女皇此举并非单纯喜爱任冷清这么简单。
但若是直接拒绝,
难免会让缓和的场面再次变得尴尬,
于是他委婉地说道:
“只怕清儿这孩子……”
然而,
任水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任冷清便立刻起身,
恭恭敬敬地向乐嫦女皇施礼,
言辞恳切地说道:
“乐嫦师姑,清儿这次犯下如此严重的错处,师姑不但没有责怪,还能如此厚爱于我,清儿心里真是万分内疚。还恳请师姑能给清儿一些时间,让清儿潜心修炼,将功夫练得更加纯熟。只有这样,清儿才有能力伴师姑左右,为您分忧。否则,清儿实在担心自己能力微薄,反而误了师姑的大事。”
麻姑的心,
在听到乐嫦女皇说出那番话的瞬间,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住,
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任冷清,
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当听到任冷清如此巧妙地回答,
既委婉地拖延了此事,
又丝毫没有损伤到乐嫦女皇的面子时,
麻姑那颗悬着的心,
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忙不迭地说道:
“清儿,思虑得极是…… 就你现在的能耐,只能给你师姑添乱。”
云魔师见状,
忽然站起身来,
几步走到任冷清身边,
饶有兴致地拍了拍任冷清的肩膀,
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神色,
说道:
“依我看,麻姑你啊,着实是多虑了。我们当年像清儿这般大的时候,师父都已经派我们来这苍茫历练了。年轻人啊,是时候需要锻炼了。只有在锻炼中才能不断成长,在成长中持续锻炼。师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回头看向任水寒。
任水寒见云魔师也这般表态,
心里顿时明白,
今天这事儿,
无论他和麻姑同不同意,
已然无足轻重了。
反而,
若是坚决反对,
恐怕只会更加尴尬,
也不见得能改变得了结果,
莫不如顺水推舟吧。
他无奈地端起身旁的茶杯,
佯装出一副很是随意的样子,
对麻姑说道:
“我看呐,师兄说得对,你真的也是多虑了。放在他师姑身边,无论是修炼还是教导,都远比放在我这里要好得多。我这当爹的说个话,他不爱听,时不时还给我甩个脸子看看,就放他师姑这里,我倒是能落个省心。”
说着哈哈笑起来,
让彼此说话的氛围顿时轻松了几分。
任冷清见父亲任水寒已经表了态,
知道此事父亲任水寒心里有了定夺,
赶忙转身,
对着乐嫦女皇深深作揖,
言辞恭谦地说道:
“侄儿生性愚钝,若是日后有拙笨之处,还望师姑多多包容,不吝指点。”
乐嫦女皇面带笑容,
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
看着任冷清说道:
“那从今儿开始,清儿,你就住在风乐谷吧,可好?”
麻姑和任水寒的脸上瞬间显出几分不易察觉的为难之色,
可此时的情形,
他们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
话到嘴边,
却只能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任冷清见状,
忙不迭地说道:
“清儿,一切听师姑安排。”
乐嫦女皇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宛如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
可她心里却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她心里早有猜忌,
任冷清这次临阵倒戈,
背后或许有任水寒在御火家族和他们之间权衡利弊、左右为难的因素。
毕竟任冷清向来是个极其听话的孩子,
这次却做出这样的事,
必定事出有因。
只见乐嫦女皇转过身,
亲昵地握住麻姑的手,
目光在麻姑的脸上游移,
说道:
“哎呦,姐姐的手怎么都凉了?不会是害怕我会苛责你的清儿吧?”
麻姑忙赔笑,
眼中带着一丝讨好,
说道:
“我是怕,这孩子不懂事,遇事又执拗,到时候给你添堵。咳——,清儿要是不听话,你该怎么管,就怎么管,不用和我说。”
麻姑嘴上虽然这么说,
心里其实是怕得很,
就冲乐嫦女皇当初对楠法的手段,
她心里门清乐嫦女皇是怎样的为人,
今天如此,
麻姑还有些摸不透她葫芦里装的是什么算计。
“怕听了心疼?”
乐嫦女皇故意微微一挑眼睛,
半开玩笑又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看着麻姑。
麻姑赶忙把另一只手也叠在了乐嫦女皇的手上,
笑着解释道:
“如果妹妹你这么想,那可就是有所不知了。这清儿上来那拗劲,像你师哥一样,拗得恨死个人……”
任水寒和云魔师坐回茶桌旁,
接过麻姑的话茬说道:
“这麻姑啊,虽说心疼孩子,但还真算不上惯孩子的人。她对他们的管教,向来是很严格的。”
任水寒的话音刚落,
一旁被冷落的任冷浊眼见“好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憋了一肚子气,
此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
突然大声插嘴道:
“师姑不能什么事情都偏心哥哥,浊儿也想跟在师姑左右。”
任水寒正低头准备去拿桌子上的茶杯,
被任冷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整个人瞬间僵在那里,
足足定了有一两秒钟。
他缓缓抬起头,
双眼死死地盯着任冷浊,
眼中满是愤怒与难以置信,
说道:
“你师姑,调教你哥哥一个人就已经足够辛苦了。你和你哥哥比起来,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就别再给你师姑添乱了!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吗?却什么都要跟你哥哥比。哼,我这关你就不合格,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任冷浊的脸上,
还清晰地留着刚才任水寒打的掌印,
红通通的格外刺眼。
他一脸不服气,
梗着脖子说道:
“我任冷浊在你眼里,自是处处不如哥哥。我知道,在你心里,永远只有哥哥才是你的骄傲,我自然是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