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楠法救出来后,
十方派的几个师父就闭关去了。
老祖宗习荷华倒是每天都煎制一些药给楠法吃,
只是这身体怎么都不见得再有起色。
一日,习荷华来到庭院,
看到垚儿和云齐风正在陪着楠法聊天,
她走过来看到楠法虚弱的样子,摇头叹气。
“老祖宗,我和垚儿以后一起陪你,哪也不去。”
楠法看到习荷华不开心的样子说道。
“你和垚儿可不一样……”
习荷华欲言又止。
“老祖宗是说,楠法哥哥和我哪里不一样?”
垚儿比楠法长些,
只是他从小就是见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就叫哥哥,女孩就叫妹妹。
大家也是都习惯了。
“老祖宗是说,我比楠法哥哥更帅气一些?他们昨天还夸我长大变帅气了。”
垚儿看看自己,又看看楠法,憨憨地笑着。
习荷华也被垚儿天真的样子逗乐了。
“垚儿,听我干爹说,你那天在风乐谷最帅了。”
楠法坐在藤椅上看着垚儿。
“我当时就这样,把邻伯伯和齐风哥哥挡住,那些碎石在我身后,像刀片一样,唰唰飞过……我打心里都不怕的,楠法哥哥。”
垚儿自豪地说。
“垚儿是大英雄嘛!”
云齐风夸赞道。
楠法也举起大拇指给垚儿点赞,
不觉的眼泪在眼角洇了一下,
那天回来,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三大法师加上之前和云魔师的对抗,情况就更严重一些。
垚儿高兴地在院子里跑跑跳跳,
一会儿扮演这个给楠法讲,
一会儿又扮演那个给楠法讲。
这时,
游行派师父,游易骨走到老祖宗身边,
附耳说了几句话。
“可行?”老祖宗看着他。
“以楠法少爷当前的状况,我不敢肯定,只能说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游易骨说。
“有办法就比没有办法好,只是……”
老祖宗顾虑地看着游易骨。
楠法听到谈论自己,转身过来听。
“游易骨师父说,想带你见个师父,或许能看好你身上的伤……”
老祖宗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楠法知道老祖宗担心他的身体,
“老祖宗,有游师父陪着我,您放心。”
“也好。”习荷华看着游易骨说。
晚上,习荷华单独来到楠法的房间。
楠法正站在窗边发呆,
看到老祖宗来,
用手揩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叫了一声,“老祖宗。”
“我这有几样法器,虽然都旧了一些,我看了还都好用,你看看哪些你拿着趁手。”
习荷华摊了一包东西在地上。
“重的,我都捡出去了,这些你应该都使得。”
楠法捡起一个半米左右长的竹筒,
刚要打开,
被习荷华制止了。
“这里面装着一种奇小的虫子,叫做‘电蠓’,虽然一只构不成威胁,但这一桶。倘若来的人多,给你开出一条生路逃跑还是可以的。如果就一个人,任他有什么法术,一时半会也够他和这蠓虫折腾的。”
楠法笑笑,又拿起另外一个,
小小一叠像剪纸的纸人,一个连着一个。
习荷华拿过楠法手里的一叠纸人,
“这还是你父亲小时候,我给他做的一个玩具。他不好好练习功法,总是贪玩,我就用这个困他在中间,逼他练功。”
“他也有不爱练功的时候?”
楠法眼睛一亮,看着习荷华。
“有,他们这几个孩子个个都有,那时候他们的师父要求的可比你们苦着呢。”
“这玩意怎么逼他练功?”楠法拉开那一串小人。
“只要一个咒语,他们就会变大数倍,层层叠叠地把你父亲围在中间,一个接着一个地陪他打。”
烛光中习荷华想起当年,
不觉也湿了眼睛。
“这个好。”
说着楠法把这一叠小人揣在怀里。
“这个你也拿着。”
习荷华从一摊东西中捡出一个小盒子。
楠法接在手里打开看,
只见一张张符咒,有些墨迹还洇晕在上。
“老祖宗……”
喉咙紧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这些都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不需要分别,只要集中念力扔出去,符咒就会如你所愿,只是法力不会持续太久,应急吧。”
习荷华眼眶中含着泪。
楠法把小盒子也一并揣在怀里。
“老祖宗放心吧,我现在比以前可是要厉害的,十方派各派师父都是传我功力的了,我还吃了老祖宗的‘保命丹’,要不老祖宗也给我画个垚儿的‘无极印’?”
楠法调皮地说。
“我恨不能给你们各个都画上‘无极印’,练什么功法,都老老实实地像他们小时候那样,一个都不少地在我身边。”
习荷华说着,再也止不住眼泪。
“老祖宗,我知道我这次出去的最大的任务是什么了。”
楠法一本正经地说。
习荷华看着他。
“我要出去仔细,再仔细地找,在这苍茫之上找一个能配上我这绝美容颜的媳妇。然后生一大堆娃娃,每天围着老祖宗您啊!。”
楠法调皮地说。
习荷华忽然想起在给楠法疗治的时候看到脚踝处追魂锁。
“你这脚踝上有个追魂锁,谁给你下的?”
楠法想起被任时熙抓到水牢里,
感觉这事提起来难为情,
自己连她都斗不过。
叹息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追魂锁是谁家的法术。”习荷华说。
“老祖宗可有办法解得?”楠法问。
“我试了一下这锁的法力,明显功法上很多力道还差得远,也就方圆几里定位的能力。”习荷华说。
“要是功法力道够,这锁还能怎样?”楠法问。
“要是有灵珠的人,给你下这追魂锁,这次就是你父亲师父活着,你的命也保不住了。”习荷华说。
“这么厉害!老祖宗可有得解法?”
楠法不禁摸着自己的脚踝。
虽然楠法不肯说,但是习荷华已经猜出一二,
“这锁,不要说我解不了,就是下锁的人也解不了。”
楠法懊恼着,
用手抓挠着脚踝微微显现的红印。
“这锁,同一时间只能下一个。要解,也只能是下锁的人或者被下锁的人,一方死了,锁自动解开。否则无解。”
习荷华想起在风乐谷时见到的任时熙,
感觉她并不是要害楠法,但当下还是小心为上。
“我在这锁上也叠了一个咒印,虽然解不了,但是对方想定你的位置也没那么容易。”
楠法摸摸自己的脚踝,
“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