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你猜的太准了。”
听到琴酒的话,乌丸莲耶不由感慨道。
他和琴酒玩猜猜看的游戏,对方几乎从未失手过,心思真的敏锐,并且摸透了当事人的思维逻辑——尤其是他的。
琴酒颇为愉快的勾起唇角。
“得幸亏,阵是属于我的宝贝,要不然我得寝食难安。”
先生半真半假的道,上位者最喜欢那些聪明能干事的下属,但也最讨厌看破自己内心的下属。
因为一旦被掌握所思所想,就意味着行为逻辑被拿捏,不知不觉间就会沦为傀儡。
但他和琴酒之间,当然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乌丸莲耶对此一直持乐观态度,并且鼓励琴酒向自己靠拢。
这要是换成朗姆……
那绝对没好果子吃。
“您也是我的。”
琴酒不客气地道,他幽幽绿眸盯着先生的脖颈,突然之间很想咬上一口,给自己的地盘做个标记。
但这样做会抻到腰,到时候又要被唠叨。
琴酒危险的目光不断逡巡,让先生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阵想干什么?”
“……靠近一点。”
琴酒觉得,自己不能乱动,但可以让先生主动。
他伸出手,一边吩咐一边扯了扯对方的领带。
乌丸莲耶有点懵,不过他还是稳住手里的酒杯,顺着琴酒的力道向情人倾斜身体。
直到脖子一阵麻痛,湿热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体,先生才笑骂道:“小阵,你属狗的吗?这么爱咬人。”
“还好,猫也喜欢咬人。”琴酒含糊不清地道。
干完坏事的恶猫猫立刻翻脸不认人,双手轻推让乌丸莲耶又回到原处。
他看着自己留下的鲜红印记,十分满意地道:“这样看上去就顺眼多了。”
“你认为呢,先生?”
这句话一出,相隔在两人之间、因八年未见而滋生出的无形隔阂,悄然消散。
“……很好。”先生顺心道。
———
宫野志保归心似箭。
虽然乔尔斯已经说过,摘宫野明美的眼睛是为了治疗,但在没亲眼看到姐姐前,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一阵打鼓。
一行人次日便启程动身,在机场乘坐一架来自洛克菲勒家族的小型客机赶回美国。
诸星大颇为狼狈的模样还引起了一些平民的恐慌,当他们被机场警察询问的时候,宫野志保心里的不耐烦都快要爆表:又是因为这个家伙!
他不是故意的吧?
难道是想要制造骚乱,然后趁机逃走?
但这些恶意揣测并未实现,诸星大好像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生命危险似的,他在乔尔斯虎视眈眈的目光下熟稔的应对警察,最后还第一个往候机室走:“你们不快点?我不知道是哪一架。”
飞机不是说飞就飞,还要等塔台调度。
宫野志保、乔尔斯等人:“……”
这副跟回自己家似的样子,也太心大了吧?
不过,诸星大的表现让乔尔斯下意识产生了一丝丝信任感,在飞机平稳的抵达纽约后,这种放松更是转为松懈。
但就这一点点破绽,导致诸星大在纽约机场逃之夭夭。
几乎是眨眼功夫,刚还在眼前、一脸无害的男人便突然消失,乔尔斯反应很快地让人去追,也只追到一个车屁股。
“……好像是一辆雪佛兰?”保镖迟疑地道,没看清楚。
“FbI的常用车。”
乔尔斯语气阴沉地道,这个疏忽让他接下来肯定会挨一通训斥。
早知道动手再狠一点,起码将诸星大的腿打断。
但那样的话,就不一定能顺利登机。
可能会被机场直接拒绝。
虽然没有安全检查,但将一名不适合乘坐飞机的伤员强行送上飞机,就有点太“显眼”了。
一个搞不好,行程就得取消。
这次出门,他们本来也没准备引起太多注意,如果不是美国岛上出了意外导致宫野志保被扣留,洛克菲勒家族甚至不会派出管家,并向有关方面施加压力。
对外说辞当然是“家主情人的妹妹在度假时意外被卷入事故”云云。
日本是贪婪的豺狼,毫无忠心可言,如果被有心人发现宫野志保的重要性,说不定就会伺机出手。
而且,日本还有组织盘踞。
资本联盟也不想引起组织的关注。
否则的话,来自美国的压力,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
这样的行动方针有利有弊,好处是可以悄摸行事,坏处么……显而易见,如果碰到阻碍,有时候不方便解决。
美国岛被封锁的时候,乔尔斯便无力可施。
但到了纽约……
这里就是乔尔斯的大本营。
诸星大到了美国才逃跑,接应的人乘坐的车疑似雪佛兰,这在乔尔斯来看,几乎可以断定诸星大是得到了FbI的援助。
但在东京码头接到人之后,诸星大的手机就已经被搜走了,他到底什么时候联系的FbI?
乔尔斯皱起眉,怀疑是在美国岛上的时候。
但那样的话,诸星大口口声声交代的所谓“失忆”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得打个问号了。
他们傻不愣登呆站半天,宫野志保抿了抿唇,出言道:“要追吗?”
“不用了。”
人都没影了还追什么。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盯着FbI是一样的效果。
乔尔斯收摄心思,四个人直接坐车离开。
———
“这也是您安排的?”
琴酒懒洋洋靠坐在沙发上,午餐已经用过,现在是下午茶时分。
他手里拿着一根特制的药,被做成了棒棒糖的样子,吃着甜丝丝的,不齁人,还一点都不苦,蛮有趣。
日头西斜,叫人也提不起精神。
乌丸莲耶不知不觉间看呆了眼,直到琴酒这句话说出口,他才猛地回过神。
“做戏做全套咯,既然要给FbI栽赃,那肯定得完备一些。”
先生掩饰性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有点口干舌燥。
别说,这棒棒糖让他联想起很多不可明说的东西。
乌丸莲耶心里有点点后悔,看猫猫吃糖虽然很有意思,但刺激到自己就没意思了。
他还不至于禽兽到对伤员酱酱酿酿,怪没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