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听完琴酒简述的情况，还在小口喝汤的乌丸莲耶同样一怔，感觉有些荒谬。
才刚准备试探一下，就得到“结论”，令人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像是幕后的存在故意把验证的答案送到面前。
先生放下碗，眉头轻锁。
那么……祂到底是什么意思？
警告他们不许对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下杀手？凡有恶念，必被反伤？
感觉脑子有些混乱，乌丸莲耶决定从最开始的问题进行梳理。
“既然祂这般看重，那么一年前蜘蛛行动的时候，为什么祂未阻止？”先生说道。
琴酒对当时的情况不清楚，但他认为，还有另一种可能：“万一是祂阻止了，但没成功？”
“唔……这么说的话，可能是我低估了蜘蛛的能力。”乌丸莲耶略微尴尬的道。
当初在黄昏别馆见到琴酒收拾蜘蛛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后，后续他虽然修复了蜘蛛的主要能力，但有这个印象在，先生对蜘蛛的水平非常不自信。
因此当蜘蛛很轻松地把两个孩子带走后，乌丸莲耶便下意识的认为，没有受到祂的阻碍。
“接下来因为组织只是观察，并没有伤害的意思，所以祂也没有动手？”
“可能。”琴酒思索着道：“我觉得还有一个关键。”
“什么？”
“我。”
琴酒想到欧洲的偶遇，他眯了眯眼：“一个故事总得有要素，缺一不可。而我这个‘bug’，能充当的成分应该不少。也许是参与进红方的聚合定律中，也许……是作为反派，出场后才能推动剧情发展？”
哪怕这个剧情并非祂预定的真正命运。
但当要素齐备，依旧会自发推演。
早在波本被发现带走的时候，他们便心生猜测，祂的“剧情”似乎已经失控。
失控就意味着，一切风险皆会转为未知。
只是还有回归原位的倾向。
在这种情况下，祂的动向也让人担忧。
乌丸莲耶略微沉默，接着道：“……小阵身边的危险度，又提升了。”
“看来现在的我们不适合近距离接触祂的宠儿，这会继续增加你的压力。”
尤其在警戒线尚未布置妥当的时候。
“您有想法？”琴酒侧目，对付这种未知的超然存在，先生的思维要比他活跃，总能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主意。
而他……一般在有具体目标的时候，才会快速定下算计。
“待会再细说，我们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你把我们的东西收拾一下，不要留下痕迹。”
琴酒闻言，立刻上二楼整理行李，将书房、主卧都清理一遍。
这栋别墅只住了一晚，使用过的东西不多，其他未开封的就继续留下，不用带走。
次卧他也细心的检查过，包括上村玲子身上。琴酒没有破坏现场，之后又将房门恢复原样。
乌丸莲耶开始发邮件，接着他看了看餐厅和厨房，起身把碗收回到清洗台，慢慢冲掉指纹。
等琴酒带着两个大行李箱下来的时候，几个黑衣人已经敲门而入。
最后把一楼也打扫完毕，趁着夜色正暗，琴酒和先生转移到距离原来那栋别墅最远的10-10-10号。
黑衣人们把酒窖、储藏室以及监控所用的东西全都搬过来，琴酒盯着其中一瓶酒，感到几分久违的冲动。
饮酒误事。
未成年不许喝酒。
琴酒有些艰难的移开视线，发现先生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却没有再像曾经那样，用小杯诱惑他。
——更上心的时候，看管的也会越严格。
不到半个小时，琴酒便和乌丸莲耶换了住处，格局看着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二楼。
次卧里没有住着保姆和两个婴儿。
琴酒已经明白，先生准备让祂的宠儿自生自灭。
这也是观察。
看看在身处一栋无人别墅、活动空间只有次卧这个小房间的情况下，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怎么自救。
要知道这附近全都是先生安排的人，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不会有人因为好奇、责任之类的原因跑去巡逻或者敲门。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关上窗户、锁了大门。
琴酒看到，黑衣人们还小心的吹了些细小的尘土，让其自然的附着在表层，制造长久无人的迹象。
这种情况下，谁会觉得，里面还会有两个孩子活着呢？
琴酒看了看墙角放着的便利店送来的一次性婴儿用品，准备一会儿就扔到储藏室。
———
一连数日，在周围那些人有意无意的驱逐和干扰下，并没有人成功靠近那栋别墅。
距离琴酒的生日越来越近。
正当乌丸莲耶分出一部分心思琢磨怎么把这件事做得更好的时候，他收到一封邮件。
工藤优作辗转联系上了黑羽家。
邮件里的报告清楚写着，工藤优作先去见了他的母亲，随后又去拜访已经无人问津的羽田家，之后又返回母亲处。
花费几天时间，工藤优作终于成功说服那位老人，获取了黑羽家的联系方式。
乌丸莲耶坐在书房，盯着这份邮件略微发呆。
工藤优作这是觉得力有不逮，所以想要依仗黑羽甚至乌丸的力量？
哪怕没有当面，但先生还是很轻易就想清楚究竟。
毕竟琴酒两次针对工藤优作的打击他都了解，对方这次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从cIA手里脱身后不久就回国拜访游走，用意十分明显。
对于身世，工藤优作之前可没有这么好奇和热衷。
最近因为他的安排，琴酒正在黑泽电子株式会社当神出鬼没的社长。
收到乌丸莲耶转来的邮件后，琴酒很快就回复了一个标点符号。
先生失笑，心情旋即变得舒缓。
工藤优作就算真的找到乌丸家又能怎么样？无非是想借助乌丸的势力，寻找工藤新一的下落。
帮忙找人可以，和动物园起冲突就算了。
——这种打击犯罪的活，就该交给警察来做。
乌丸莲耶心里转动种种念头，假如小阵的生日过了后，那栋别墅依旧无人问津，他可以勉为其难的网开一面，带人去给宠儿们收尸，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不知道两个孩子怎么活下去。
靠上村玲子的尸体吗？
或者那些留下的一些婴儿用品？
琴酒只带走了当晚送达的那部分东西，其他用品依旧存放在次卧里。
但乌丸莲耶觉得，不管他们怎么挣扎，只要拖延的时间够长，那么依旧不会有生机。
嗯，7月还是有些风险。
等八月吧，八月再假装发现端倪，让“善良”的乌丸家指点工藤优作去见儿子最后一面。
主动恶意有风险，这种因为饥饿导致的自然死亡，不应该反噬到他们身上吧？
……不过还是得注意一下小阵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