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事总算告一段落。
贝尔摩德还需要停留几天，但琴酒已经完全没有在酒店待下去的兴致。
盯着酒卷昭把不该保留的摄像资料全部交出后，琴酒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荡。
十二岁前，他还能耐着性子陪在乌丸莲耶身边，到了现在……
已经是上辈子出训练营做任务的时候，琴酒的心越发蠢蠢欲动。
说起来，科恩和基安蒂的年龄比他要小几岁。
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
狙击这方面，琴酒自己可以来，所以他并不着急。
倒是伏特加……
这个年龄不知道有几分本事？
驾驶方面，肯定没有驾驶证，就算他敢上路，琴酒也不可能让伏特加开。
琴酒自己都不准备未成年驾驶。
万一被抓住……这种违法记录实在不划算，还容易在警察那儿留下自己的讯息。
至于别的方面，黑客？
现在电脑都没有大规模普及，用不到，伏特加肯定也没学。
格斗？枪械？
嗯，一般般，勉强能用用。
但除非对方人多势众，否则的话，琴酒还不如自己来。
琴酒思来想去，目前伏特加的最大作用似乎是拿来写任务报告。
他轻轻摇头，发现自己的思维局限在成年时的任务里。
事实上，适合这个年龄段的组织任务，一般不会太难。
主要是练手，讲究循序渐进。
而且还有监护人照顾。
能被选进训练营的孩子都有不俗资质，再等他们毕业在组织内实习，各个都算是宝贝，不会被轻易当成炮灰。
等到年龄见长，能力逐渐在实践中分出高低，即使无法取得代号，他们也都是组织的根基和中坚力量，是阴影帝国坚固且沉默的磐石。
而代号成员吗……
看着地位更高，有的时候，混得说不定还没底层干部好。
琴酒撇了撇嘴角，比如那些站错队的，能力越强反而死的越快。
而且，他隐隐发现，代号成员的数量，似乎一直维持在某个区间。
这大概与“盟友”们有关。
那些国家能够容忍组织的存在，但绝对不希望见到组织过于强盛。
因此组织也很有分寸的，等生长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发削减枝叶。
能在这样的阴谋厮杀中活下来的都是既有能力又有心机的强人，比起那些被当了枪使都不知道的一般代号成员，要有价值的多。
再加上送给那些盟友的功劳，一出一入，组织的力量只是越发集中，在总量方面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仅凭琴酒一个小队，就能顶得上数十人连轴转，甚至在尖端任务方面，更是拥有断层的优势。
这种带着弱肉强食意味的血腥规则，在组织内一直高效运转，并且保持良性发展。
直到那一年，循环被中断。
组织的造血能力无法赶上损失的速度，和盟友们的默契也接连被打破，越来越疲弱。
柯南只是个导火索。
实际上，早在数年前，这种危机就已经初现端倪。
是那些卧底。
不包括在白名单上的、未被组织掌握的老鼠。
琴酒这时回忆才发觉，那几年组织训练营输送的人才非常稀少，以至于实际管着人事的朗姆不得不大批量的从外面招收吸纳人才。
这就给了老鼠混入组织的机会。
对了，欧美等国，生育率是什么时候开始年年降低，甚至个别国家到了负数的？
琴酒发现自己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
但全球新生儿数量减少是大势所趋，那就难怪组织的孤儿院渐渐吸纳不到足够有资质的孩子。
造血能力减弱，内生动力不足，再加上外部环境恶化，这也是组织逐渐衰弱的本质原因之一吧？
琴酒越想越觉得，自己曾经思考问题还不够全面，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于是他停下脚步，转头就往酒店走。
——
“先生，我们得考虑一下新生儿的问题。”
琴酒拨通电话，开门见山的道。
“……详细说说你的想法。”
饶是思维敏捷如乌丸莲耶，此时都没有跟上琴酒的脑回路。
琴酒从人才凋敝说到组织造血不足，不得不求诸外部结果导致卧底大量混入，最后提到全球生育率。
整个叙述大概花了三分钟，逻辑清晰严谨，成功让乌丸莲耶陷入沉思。
这个角度别说琴酒没有考虑过，他之前也没有关注。
但如琴酒所言，如果生育率继续恶化，确实会影响到组织的后备干部培育进程。
必须得重视起来。
“体外受精、试管婴儿、人造子宫。”
琴酒已经有些想法，都是上辈子出现或者有倾向的技术。
当前，组织和各国科研机构其实已有类似的研究，但一般会采取人体孕育的方式，需要漫长的生长期，孩子也不一定就是想要的结果。
而且造价非常昂贵，主要是实验所用。
根本不能承担造血的功能，花这个钱，还不如从那些坏人手里买现成的，根本不合算。
所以，必须得把成本降下来，并且能定向、有选择性的培育优良后代。
在受精卵甚至胎儿期间，就能大致确定天赋和资质。
乌丸莲耶默默琴酒说完，忽然道：“我想到了美国和苏联的人造超人计划，和你说的有些类似。”
“他们肯定没有掌握全面的技术，否则早就推广到普通人群。”琴酒道，对自己可能牵扯其中毫不在乎。
直到重生前，他也没听到关于人造子宫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消息。
“国家毕竟要考虑公众，有悖伦理道德的事情，轻易不能做。”
乌丸莲耶思索着道：“而且欧美国家都有宗教影响，这也是一大阻力。”
不过组织没这些顾虑。
只要技术达标，就能解决后备不足的问题。
按照琴酒的叙述，组织青黄不接的情况出现在八十年代末，距离现在还有十来年。
如果研究员能够加快进展，说不定可以赶在柯南诞生的那一年前，完成组织造血能力的修复。
只要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加入，筑牢根基，组织就能更加稳固。
“这件事我记下了，会是接下来的研究重点。”
乌丸莲耶慎重的道。
“嗯。”
琴酒应声，又说道：“这几天有些闲，我想做几个任务。”
“给我个合适的地点。”
他知道的一些据点是酒吧，不方便露面。
乌丸莲耶略一停顿，随后道：“先直接对我负责吧，Gin。”
“我会向你下达合适的任务。”
先生觉得不能再拖，他得把主动权握在手里。
否则的话，谁知道人在外面的大猫猫，会搞出多么大的事？
这才几天不见，琴酒就把自己弄生病一次。
乌丸莲耶实在无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