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烈焰如同天河倒卷。
瞬间将整个山谷化为一片火海。
空间都被烧得扭曲崩塌。
云灵霜眼神凝重。
不敢有丝毫大意。
混沌领域全力张开。
化作一道朦胧光罩护住周身。
那足以焚毁星辰的烈焰冲击在领域光罩上。
发出滋滋声响。
却被那流转的混沌之气不断分解、吞噬。
难以寸进。
“吼！”
另一颗龙头咆哮。
张口喷出亿万道灰蒙蒙的混沌剑气。
撕裂长空。
从四面八方斩向云灵霜！
这些剑气蕴含着极致的锋锐与破灭道则。
威力远超之前的烈焰。
云灵霜手中混沌古矛舞动。
化作一团模糊的黑影。
将袭来的剑气尽数点碎、吸收。
但剑气无穷无尽。
如同疾风骤雨。
她周身领域光罩剧烈荡漾。
竟隐隐有溃散之势！
“不能被动防守！”
云灵霜眼中厉色一闪。
身形猛地前冲。
无视那些斩在身上的残余剑气。
任由其在混沌仙体上留下道道白痕。
手中古矛如同黑色闪电。
直刺喷吐剑气的那颗龙头眉心！
“噗嗤！”
古矛精准地刺入龙头眉心。
狂暴的混沌之力爆发。
瞬间搅碎了其中的龙魂！
“嗷——！”
那颗龙头发出凄厉惨嚎。
眼神迅速黯淡下去。
彻底失去生机。
然而。
灭杀一颗龙头。
对于九首混沌龙而言。
远非致命。
反而彻底激怒了它！
剩余八颗龙头同时发出震天咆哮。
八种截然不同。
却同样恐怖的大道法则爆发！
雷霆、寒冰、毒雾、重力、神魂冲击……
八种力量交织成一片毁灭狂潮。
将整个山谷彻底淹没！
云灵霜陷入苦战。
混沌领域被压缩到身周十丈。
古矛舞动如轮。
将各种攻击不断击溃、吞噬。
但对方的攻击太过狂暴。
她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随时可能倾覆。
身上开始出现伤痕。
混沌仙血洒落虚空。
“不能再这样下去……”
云灵霜心念电转。
《混沌衍道经》疯狂运转。
识海中那枚圆满的混沌道种剧烈震颤。
其上的轮回符文与得自黄泉圣水的生死道则被引动。
与她自身的混沌本源融合。
一股全新的明悟涌上心头。
“混沌……”
“化生……”
她喃喃自语。
手中古矛招式陡然一变。
不再是一味的破灭与吞噬。
矛尖划过玄奥轨迹。
引动周遭狂暴的混沌之气。
竟在其身后凝聚出一尊尊模糊的、散发着不同法则气息的混沌神魔虚影！
这些虚影虽不清晰。
却各自施展着不同的本源神通。
与那八颗龙头的攻击悍然对撞！
“轰隆隆——！”
法则对轰。
大道崩鸣！
整个混沌山脉都在剧烈震动。
无数弱小的遗种惊恐逃窜。
这一次。
云灵霜竟勉强抵挡住了八颗龙头的联手一击！
虽然那些神魔虚影也随之溃散。
但她眼中却爆发出璀璨精光。
“原来如此……”
“混沌化万法……”
“万法归混沌……”
她对《混沌衍道经》的领悟。
再上一层楼！
“杀！”
她清喝一声。
主动出击。
身后混沌虚影与她本体合一。
手中古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幽暗光芒。
一矛刺出。
仿佛引动了整片混沌山脉的力量！
“混沌！”
“归墟！”
这一矛。
超越了速度的概念。
无视了空间的距离。
直接出现在一颗喷吐寒冰的龙头之前。
在其惊骇的目光中。
轻易洞穿了它的防御。
没入眉心！
“嘭！”
那颗龙头瞬间僵直。
随即如同破碎的瓷器般。
寸寸龟裂。
化为精纯的冰系混沌本源。
被古矛吞噬。
云灵霜得势不饶人。
身形如同鬼魅。
在剩余的七颗龙头之间穿梭。
古矛每一次刺出。
都必然伴随着一颗龙头的陨落！
她将对混沌大道的全新领悟融入攻击之中。
时而化生雷霆。
时而引动幽冥。
时而衍化五行……
将混沌的千变万化展现得淋漓尽致。
九首混沌龙发出不甘与绝望的咆哮。
它无法理解。
为何这个渺小的生灵越战越强。
最终。
当最后一颗龙头被古矛洞穿、吞噬。
这头称霸混沌山脉无数岁月的准仙帝遗种。
轰然倒地。
气息彻底湮灭。
云灵霜持矛而立。
微微喘息。
连续击杀九首混沌龙。
对她的消耗也是极大。
但收获同样巨大。
不仅彻底稳固了仙尊中期的修为。
对混沌大道的领悟更是突飞猛进。
她感觉到。
自己距离仙尊后期。
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而且。
吞噬了这头准仙帝中期遗种的全部本源。
她的混沌仙体与道种。
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淬炼。
变得更加完美。
她盘膝坐下。
开始炼化体内那磅礴的混沌本源。
不知过了多久。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
气息已然更上一层楼。
虽未突破。
却已站在了仙尊中期的巅峰。
只差一个契机。
便能踏入后期。
她起身。
看向山谷之外。
师尊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里。
正平静地看着她。
“感觉如何。”
叶天的声音传来。
“回师尊。”
“弟子已斩杀此獠。”
“对混沌化生之道略有领悟。”
云灵霜恭敬回道。
叶天微微颔首。
“混沌化生。”
“算是登堂入室。”
“不枉来此一遭。”
他的目光扫过这片混沌山脉。
“此地对你的磨砺已足够。”
“是时候离开了。”
云灵霜心中一动。
“师尊。”
“我们去往何处？”
“万道源初之地。”
叶天淡淡道。
“你的混沌体欲要大成。”
“必须去那里。”
“汲取万道源初之气。”
“而且。”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虚空。
“那里也到了该开启的时候了。”
“一些老朋友。”
“想必也已经等急了。”
云灵霜能感觉到。
师尊口中那“万道源初之地”。
以及所谓的“老朋友”。
必然牵扯极大。
但她并无畏惧。
唯有期待。
“弟子愿往！”
叶天不再多言。
袖袍一卷。
带着云灵霜。
一步迈出。
便已离开了混沌山脉。
朝着无上神域最核心。
也是最神秘的所在——
万道源初之地而去。
——
万道源初之地。
位于无上神域的核心。
并非固定存在于某处。
而是每隔一段漫长岁月。
才会在特定坐标显现入口。
其内蕴含着天地间最本源的万道源初之气。
乃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无上机缘。
此刻。
在那预定坐标的虚空之中。
已然聚集了数十道身影。
每一道身影都散发着浩瀚如渊的气息。
其中最弱者。
也是准仙帝初期！
而为首的几人。
其气息更是深不可测。
仿佛与整个无上神域的大道融为一体。
赫然是——
仙帝！
真正的仙帝！
并非借助外力的伪帝。
而是真正超脱了仙尊范畴。
执掌部分宇宙权柄的无上存在！
他们分别来自无上神域最顶级的几大势力。
太虚神庭。
万古魔渊。
造化仙门。
太古妖庭。
此刻。
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巨头。
皆汇聚于此。
静静等待着源初之地的开启。
彼此之间气息隐隐对峙。
却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轰隆——！”
忽然。
前方虚空剧烈扭曲。
一道散发着混沌色彩、仿佛连接着宇宙本源的巨大光门。
缓缓凝聚、浮现！
万道源初之地的入口。
开启了！
几乎在光门稳定的瞬间。
那几位仙帝几乎同时动了！
化作数道璀璨流光。
争先恐后地射向光门！
然而。
就在他们即将触及光门的刹那。
一道平淡的声音。
仿佛自九天之外传来。
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此路。”
“不通。”
话音落下。
那几位仙帝前冲的身影猛地一滞。
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竟被硬生生逼停了下来！
他们脸色剧变。
骇然望去。
只见光门之前。
不知何时。
已多出了两道身影。
一袭青衫。
淡然负手。
一袭白裙。
持矛而立。
正是叶天与云灵霜。
“阁下是何人？”
“为何阻我等去路？”
太虚神庭的仙帝沉声开口。
眼神无比凝重。
能同时拦下他们几人。
此等修为。
绝非寻常！
叶天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位仙帝。
淡淡开口。
“源初之地。”
“本座要了。”
“你们。”
“可以走了。”
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几位仙帝闻言。
先是一愣。
随即勃然大怒。
“狂妄！”
“源初之地乃无主之物！”
“岂是你说要就要的！”
万古魔渊的魔帝脾气最为火爆。
直接祭出一柄缠绕着亿万魔魂的巨斧。
朝着叶天当头劈下！
“给本帝死来！”
斧刃所过之处。
万道哀鸣。
宇宙仿佛都要被劈开！
这一击。
已然动用了仙帝级别的真正力量！
然而。
面对这开天辟地的一斧。
叶天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伸出食指。
对着那柄魔斧。
轻轻一点。
“碎。”
“咔嚓——！”
那柄品阶极高的魔帝斧。
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中。
斧身之上瞬间布满裂痕。
随即轰然炸碎！
化为无数碎片倒卷而回。
将那名魔帝本人笼罩！
“不——！”
魔帝发出惊恐的尖叫。
拼命催动所有魔道法则护体。
但在那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碎片面前。
一切防御都如同虚设。
“噗噗噗噗——！”
密集的穿透声响起。
魔帝的身躯瞬间被射成了筛子。
连同其内的帝魂与道果。
一同被搅碎、湮灭！
一位威震无上神域的魔帝。
就此陨落！
形神俱灭！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剩余几位仙帝全都僵在原地。
脸上写满了无尽的骇然与恐惧。
一指！
仅仅一指！
点杀了一位仙帝？！
这是何等修为？！
仙帝巅峰？
还是……传说中超脱了仙帝的……
无上之境？！
他们不敢再想下去。
看向叶天的目光。
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再无人敢上前半步。
叶天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转身。
对着云灵霜淡淡道。
“进去吧。”
“汲取源初之气。”
“圆满你的混沌体。”
“是！”
云灵霜强压下心中的震撼。
恭敬应道。
随即。
在几位仙帝复杂的目光注视下。
她一步迈出。
踏入了那混沌光门之中。
消失不见。
叶天则负手立于光门之前。
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几位不敢动弹的仙帝。
如同在看几只蝼蚁。
万道源初之地内。
并非想象中的洞天福地。
而是一片无垠的、色彩不断变幻的混沌虚空。
这里没有上下四方。
没有古往今来。
只有最原始、最本源的万道气息在流淌、碰撞、衍化。
无数如同萤火虫般的光点在其中沉浮。
每一粒光点。
都是一种大道的源头。
蕴含着最纯粹的道则碎片。
云灵霜置身其中。
只觉自身仿佛回到了母胎。
无比舒适。
《混沌衍道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行运转。
识海中那枚圆满的混沌道种剧烈震颤。
散发出强烈的渴望。
她不再压制。
放开身心。
全力催动功法。
“轰——！”
如同长鲸吸水。
周遭那无穷无尽的万道源初之气。
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疯狂地朝着她汇聚而来。
通过周身毛孔。
涌入四肢百骸。
最终汇入丹田。
被混沌道种贪婪地吞噬。
道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膨胀。
其上的混沌符文愈发复杂、玄奥。
散发出更加古老、浩瀚的气息。
她的混沌仙体。
在这最本源能量的冲刷下。
发出噼啪的脆响。
骨骼上的星辰轨迹连接成片。
仿佛化作了一幅微缩的宇宙星图。
血脉之中。
混沌神只的诵经声愈发宏大。
她的修为。
开始如同坐了火箭般飙升。
仙尊中期巅峰的壁垒一触即溃。
直接迈入仙尊后期！
并且势头不减。
继续朝着仙尊巅峰冲击！
然而。
就在她沉浸在修为暴涨的快感中时。
异变陡生！
那吞噬了海量源初之气的混沌道种。
猛地一颤。
其核心处。
一点极致的黑暗悄然浮现。
那黑暗并非虚无。
而是蕴含着吞噬一切、终结一切的恐怖意蕴。
仿佛是混沌的终极形态——
归墟！
与此同时。
她周身那原本平和流淌的混沌之气。
也变得狂暴起来。
颜色逐渐加深。
化作如同深渊般的漆黑。
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寂灭波动。
“这是……”
云灵霜心中一惊。
感受到自身对混沌之气的掌控正在减弱。
那归墟之意如同瘟疫般蔓延。
开始侵蚀她的神魂、她的道基。
要将她同化为归墟的一部分！
“紧守心神。”
“引导归墟。”
“化归墟为混沌之基。”
叶天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
直接在她神魂深处响起。
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
云灵霜猛地醒悟。
归墟并非敌人。
而是混沌大道的一部分！
是万物终结。
亦是新生的起点！
她立刻摒弃恐惧与抵抗。
主动引导那归墟之意。
与自身混沌本源融合。
《混沌衍道经》中一段极其晦涩、之前始终无法理解的经文。
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心头。
“混沌无极。”
“归墟为引。”
“纳万道之源。”
“铸不朽之基……”
她福至心灵。
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复杂法印。
“混沌归墟印！”
法印成型。
她周身那漆黑的、散发着寂灭波动的归墟之气。
如同找到了统帅的士兵。
不再狂暴。
而是变得温顺、有序。
缓缓融入她的混沌仙体与道种之中。
道种核心那点极致的黑暗不再扩散。
反而稳定下来。
化作一个微型的、不断旋转的归墟漩涡。
散发出更加玄奥、更加深邃的气息。
她的混沌仙体。
在融合了归墟之意后。
强度再次暴增。
肌肤之下。
隐隐有黑色的归墟符文流转。
与之前的混沌符文交相辉映。
她的修为。
也在这彻底的蜕变中。
悍然冲破仙尊后期的壁垒。
直达——
仙尊巅峰！
而且底蕴之深厚。
远超寻常仙尊巅峰。
甚至给她一种能够撼动仙帝的错觉！
她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左眼混沌生灭。
右眼归墟轮转。
仿佛执掌着创造与毁灭的权柄。
她轻轻握拳。
感受着体内那浩瀚无边、仿佛一念可定生死的恐怖力量。
心中充满了震撼。
如今的她。
比进入源初之地前。
强大了何止百倍！
她有信心。
若是再对上那九首混沌龙。
甚至不需要动用混沌古矛。
仅凭这融合了归墟之意的混沌仙体。
便能将其徒手撕碎！
“感觉如何。”
叶天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面前。
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回师尊！”
云灵霜收敛气息。
恭敬行礼。
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弟子已突破仙尊巅峰。”
“并成功融合归墟之意。”
“混沌体……已趋近大成！”
她能感觉到。
自己的混沌体只差最后一步。
便能真正圆满。
超脱此界。
叶天微微颔首。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归墟之意。”
“乃是混沌终极奥秘之一。”
“你能初步融合。”
“还算不错。”
“不过。”
他话锋一转。
“混沌体大成。”
“非仅力量积累。”
“更需‘道心’圆满。”
“接下来。”
“你需在此闭关。”
“引动‘混沌心劫’。”
“渡得过。”
“混沌体真正大成。”
“仙帝之境。”
“水到渠成。”
“渡不过……”
叶天没有再说。
但云灵霜已然明白。
渡不过。
便是身死道消。
万劫不复。
但她眼中并无畏惧。
只有坚定。
“弟子明白。”
“定不负师尊期望！”
她盘膝坐下。
闭上双眼。
开始主动引动那冥冥之中的混沌心劫。
叶天静静立于一旁。
如同亘古存在的守护神。
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他知道。
这心劫。
外人无法相助。
只能靠她自己。
——
就在云灵霜引动心劫。
开始闭关之时。
万道源初之地外。
那几位被叶天震慑住的仙帝。
并未离去。
他们隐匿于虚空之中。
目光死死盯着那混沌光门。
脸色阴沉得可怕。
“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实力竟恐怖如斯！”
太虚神庭的仙帝沉声开口。
心有余悸。
“不管他是谁。”
“独占源初之地。”
“便是与我等所有人为敌！”
造化仙门的仙帝语气冰冷。
“不错。”
“源初之地关乎超脱之机。”
“绝不能让他一人独占！”
太古妖庭的妖帝眼中凶光闪烁。
“可是……”
“那人实力……”
太虚仙帝有些犹豫。
叶天一指灭杀魔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再强。”
“也只有一人！”
“我等联手。”
“未必没有机会！”
造化仙帝咬牙道。
“而且……”
他目光扫过另外两人。
“我已传讯宗门。”
“请动‘造化老祖’法旨。”
“老祖乃仙帝巅峰。”
“携法旨而来。”
“必能镇压此獠！”
太虚仙帝与妖帝闻言。
眼中顿时爆发出精光。
造化老祖！
那可是无上神域最古老的几位存在之一！
常年闭关。
寻求超脱。
若他老人家愿意出手。
此事确有转机！
“好！”
“我等便在此等候！”
“待老祖法旨降临。”
“再与他算总账！”
三位仙帝达成共识。
继续隐匿虚空。
死死守住出口。
等待着援军的到来。
——
源初之地内。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云灵霜盘坐于混沌虚空之中。
周身气息内敛到了极致。
仿佛化作了一块顽石。
她的识海之内。
却是另一番景象。
混沌心劫。
已然降临。
并非雷劈火烧。
而是直指本心。
引动她内心深处最脆弱、最不愿面对的记忆与情感。
她看到了幼时家族被灭。
亲人惨死。
自己仓皇逃窜的绝望。
看到了初入修真界。
挣扎求生。
受尽欺凌的卑微。
看到了为求资源。
与人搏杀。
九死一生的凶险。
……
一幕幕场景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无比清晰。
无比真实。
各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
绝望。
恐惧。
怨恨。
不甘……
试图侵蚀她的道心。
让她沉沦。
“这些都是虚妄……”
“我之道心。”
“如混沌。”
“包容一切。”
“亦超脱一切……”
云灵霜紧守心神。
以《混沌衍道经》总纲为基。
如同狂风暴雨中的礁石。
任凭浪潮冲击。
岿然不动。
她左眼混沌演化万物生机。
右眼归墟湮灭一切虚妄。
将那些心魔幻象不断击碎、炼化。
然而。
心劫并未结束。
反而愈发猛烈。
最终。
所有的幻象凝聚成一道她最不愿面对的身影——
叶天！
“师尊……”
云灵霜心神剧震。
只见幻象中的叶天目光冰冷。
带着无尽的失望与漠然。
“废物。”
“不堪造就。”
“枉费本座心血。”
声音如同亿万根钢针。
刺入她的神魂。
与此同时。
那被她初步融合的归墟之意也开始蠢蠢欲动。
仿佛要脱离掌控。
反噬其主！
内忧外患。
同时爆发！
云灵霜的道心瞬间出现了裂痕。
眼神开始涣散。
气息也变得紊乱。
眼看就要彻底沉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她识海深处。
那枚融合了归墟漩涡的混沌道种。
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一段被她遗忘的、源自血脉最深处的记忆碎片。
骤然苏醒！
那是一片无尽的混沌。
一尊无法用言语形容其伟大的存在。
于混沌中睁开了双眼。
左眼演化诸天万界。
右眼湮灭宇宙轮回。
那目光。
与叶天……一模一样！
“师……尊……”
云灵霜喃喃自语。
涣散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并且变得更加坚定、通透！
所有的幻象。
在那道苏醒的记忆面前。
如同冰雪消融。
彻底崩碎！
那蠢蠢欲动的归墟之意。
也如同遇到了君王。
瞬间温顺下来。
彻底与她融为一体。
不再有丝毫排斥。
“原来……如此……”
她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混沌与归墟完美交融。
再无分别。
她的气息。
在这一刻发生了质的蜕变！
仿佛超脱了这片天地的束缚。
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混沌体。
真正大成了！
不仅如此。
她的修为。
也水到渠成地突破了那层坚固的壁垒。
迈入了——
仙帝之境！
虽然只是仙帝初期。
但其散发出的威压。
却让整个源初之地都为之震颤！
她长身而起。
对着一直静立旁的叶天。
深深一拜。
“弟子。”
“幸不辱命。”
叶天看着脱胎换骨的云灵霜。
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真实的笑容。
“善。”
他微微颔首。
“混沌体大成。”
“仙帝初成。”
“总算有了几分样子。”
“不枉本座一番栽培。”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源初之地。
看到了外面那几位依旧不死心的仙帝。
以及那正急速靠近的、蕴含着仙帝巅峰全力一击的造化法旨。
“走吧。”
“也是时候。”
“让这无上神域。”
“认识一下你了。”
说完。
他袖袍一卷。
带着云灵霜。
一步迈出。
便已离开了万道源初之地。
重新出现在了那混沌光门之外。
迎接他们的。
是三位仙帝怨毒的目光。
以及一道撕裂宇宙、携带着无尽造化与毁灭之力的——
巅峰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