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囚笼内,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只留下几盏壁灯投下昏黄暧昧的光晕。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之前激烈情事的气息,混合着一种无声的恐惧。
秀弥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低垂着头,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倾泻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微微颤抖的唇瓣。
脖颈上那枚镶嵌着红宝石的乌鸦项链,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与他苍白的肌肤形成刺目的对比。
物部氏秉文亲昵的抱着他,娃娃脸上挂着那种看似无害的灿烂笑容,暗红色的眼眸却像最精准的扫描仪,将秀弥每一个细微的恐惧和抗拒都尽收眼底。
他轻笑了一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目光落在秀弥脖颈间的红宝石上,那浓郁的血色与他自己的眼眸相互映衬,竟让他心中产生的烦躁,奇异般地平息了不少。
这条项链,仿佛一个确凿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个美丽脆弱的人,是属于他的所有物。
“宝贝,”物部氏秉文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亲昵,他怜爱的吻了吻秀弥,脸上浮现病态的红晕,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说说看,自己哪里错了?”
秀弥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攥着书的手指收得更紧,骨节几乎要刺破皮肤。他抿紧了嘴唇,浓密纤长的黑色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蝶翼,却固执地不肯开口。
说了,就等于承认自己的反抗是“错误”,等于向他那套扭曲的逻辑屈服。
见他沉默,物部氏秉文脸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几分。他着迷地看着秀弥因为恐惧而颤动的睫毛,那长长的、如同鸦羽般的睫毛,每一次轻颤都仿佛挠在他的心尖上。
怎么会有人,连恐惧的样子,都如此精准地长在他的审美点上?这让他兴奋得眼睛都在发光。
“怎么这么乖……”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满足感。
他伸出手,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根根掰开秀弥紧握着书的手指,将那本厚重的精装书轻而易举地抽走,随手扔在了铺着昂贵地毯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书页散开,里面赫然藏着几根被仔细拗直、磨尖了的——是从某件古典家具上偷偷拆下来的金属丝和零件。
物部氏秉文的瞳孔微微收缩,暗红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但随即又被更浓烈的兴奋所取代。
他的小猎物,果然从未放弃过挣扎,甚至学会了隐藏利爪。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愉悦。
他握住秀弥因为失去书本而显得无所适从的手,稍稍用力,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转了个方向,让他不得不面对着自己。
秀弥浑身僵硬,如同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漂亮的黑色眼眸中充满了惊惧,不敢与他对视。
物部氏秉文轻轻抬起秀弥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他那双猩红的眼眸如同深渊,牢牢锁住秀弥试图躲闪的视线。
“亲爱的,”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穿透力,“你知道的,我在道上……还算有些势力。”
他空着的那只手,怜惜地抚摸着秀弥顺滑的黑色长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最珍贵的丝绸,但说出的话却冰冷如刀,“你明明有一个儿子,有着这么明显的软肋……怎么还总是学不乖呢?”
物部氏把秀弥的一缕青丝别在他的耳后,温柔的说,“他叫阵平对吧?”
猩红的眼中含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阵平”这个名字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劈在秀弥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上。他猛地抖了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一直强撑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不……不要!”他几乎是立刻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物部氏秉文胸前的衣料,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我说!我说!我……我偷偷拆了家具……抽了里面的铁丝……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动阵平!不要!”
他看着物部氏秉文那双毫无波动的猩红眼眸,巨大的绝望让他语无伦次,只能一遍遍地哀求,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打湿了苍白的脸颊。
看着他这副因为触及软肋而彻底崩溃、惊慌失措的模样,物部氏秉文猩红的眼底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兴奋光芒,那是一种近乎野蛮的、看到猎物彻底落入陷阱的满足感。
然而,他的动作却与之截然相反,温柔得要命。
他将浑身颤抖的秀弥轻轻地、紧紧地抱进怀里,一只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仿佛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
他的娃娃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饮下了最醇美的烈酒,声音低沉而带着蛊惑:
“我这些天,对宝贝已经很温柔,很有耐心了,是不是?”他在秀弥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宝贝乖一点,留在我身边,不要总想着逃跑,或者伤害自己……好不好?”
他顿了顿,感受到怀中身体瞬间的绷紧,然后轻轻吻了吻秀弥冰凉柔软的耳尖,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公正”:
“不过……”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做错了事,总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这声“惩罚”,如同最终的判决,让秀弥在他怀中彻底僵住,连哭泣都停滞了。
他仿佛能预见到那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折磨,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了。
物部氏秉文满足地抱着他,感受着怀中这具身体的僵硬和恐惧,如同抱着一件终于完全掌控、可以随意处置的珍贵藏品。
惩罚的内容是什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再次确认了自己对秀弥的绝对所有权,以及那根能够轻易牵动他、让他彻底崩溃的……名为“松田阵平”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