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主不必多礼。”陈平虚扶一把，将躬身行礼的石破天扶起。
石破天站直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平，开门见山地问道：“陈长老，这几日炼丹，想必是为了‘九窍补天丹’热身。不知……不知长老现在有几分把握？”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期盼。这七天，他守在洞府之外，亲眼见证了陈平那神乎其技的炼丹术。一炉炉三阶上品丹药，如同炒豆子一般被炼制出来，这彻底颠覆了他对炼丹的认知。
他现在对陈平的信心，已经暴涨到了极点。
陈平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心中了然，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城主觉得，我这七日，炼制的丹药如何？”
石破天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赞叹道：“神乎其技！陈长老的炼丹造诣，石某生平仅见，怕是传说中那些五阶的炼丹大宗师，也不过如此了！”
这不是恭维，而是他的肺腑之言。
陈平笑了笑，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十几个玉瓶，随手抛给了石破天。
“这些丹药，是我这几日练手之作，品质尚可，城主拿去，分给城中那些有功的修士吧。”
石破天手忙脚乱地接过玉瓶，神识探入其中一个，身体猛地一震。
“这……这是紫金破障丹！而且是九颗上品！”他失声惊呼。
这种能助金丹修士突破瓶颈的丹药，在外界任何一个拍卖会上，都足以引起腥风血雨的争抢。而陈平，竟然随手就拿出了九颗！
他又接连打开其他几个玉瓶，生生造化丹、龙虎丹、清心丹……无一不是三阶丹药中的极品，且每一瓶都是九颗满丹！
石破天捧着这十几个玉瓶，只觉得双手都在颤抖。这哪里是练手之作，这分明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一个宗门都眼红的巨大财富！
他看着陈平，嘴唇翕动，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明白，陈平这是在向他展示肌肉，展示自己的价值。
“陈长老……”石破天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将玉瓶收好，对着陈平再次深深一揖，“此等重礼，石某代黑石城数十万修士，谢过陈长老！”
陈平坦然受了他这一礼，这才缓缓开口，说起了正事：“石城主，‘九窍补天丹’乃是四阶中品丹药，炼制难度，远非这些三阶丹药可比。以我如今的修为，即便有九龙神火罩相助，把握……也不足三成。”
听到“不足三成”这四个字，石破天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原以为，以陈平表现出的逆天炼丹术，炼制九窍补天丹不说十拿九稳，至少也该有七八成的把握。没想到，竟然连三成都没有。
陈平将他的失望尽收眼底，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若是能有一些外物相助，或许可以将成功率，提升到五成以上。”
“五成！”石破天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急切地问道：“陈长老需要何物相助？只要我黑石城有的，哪怕是倾家荡产，石某也一定为你找来！”
对他而言，别说五成，就算只有一成希望，他也愿意去赌。
陈平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平静地说道：“我需要两样东西。第一，我需要进入城主府的宝库，任意挑选三件四阶以下的材料，用以加固我的丹炉，提升其品阶。”
九龙神火罩虽然已是半步四阶，但要承受四阶丹药炼制时的恐怖能量，还是有些勉强。陈平打算从剑玄一的储物戒和黑石城宝库中，再挑选几样顶级的火属性或土属性材料，将其彻底提升到四阶下品。
“没问题！”石破天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别说三件，只要陈长老看得上，宝库里的东西，你尽可以拿！”
陈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炼制九窍补天丹，需要耗费极大的心神与法力。一旦开始，中途绝不能被打扰。我需要城主立下天道誓言，在我炼丹期间，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必须亲自为我护法，保证我的绝对安全。并且，事成之后，无论成丹几颗，品质如何，其中必须有一颗，归我所有。”
这第二个条件，才是陈平真正的目的。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有两重考虑。
其一，是防备石破天。虽然现在两人是盟友，但人心难测。万一石破天在他炼丹最虚弱的时候，生出什么歹念，那他将万劫不复。有了天道誓言的约束，他才能真正放心。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他要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九窍补天丹，不仅能修复道基，更能助修士感悟天地法则，是冲击元婴的无上宝药。这等神物，他怎么可能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石破天听到这个条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让他立下天道誓言，这等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和陈平捆绑在了一起。
而且，还要分出一颗丹药给陈平。他很清楚，以陈平的妖孽资质，一旦得到九窍补天丹，很可能会比他更早一步冲击元婴。
这意味着，他将培养出一个潜力比自己更恐怖的存在。
这对一个掌控欲极强的枭雄而言，无疑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陈平也不催促，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良久，石破天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他想到了陈平那逆天的战力，想到了他那神乎其技的丹术，更想到了自己被道伤折磨了数百年的痛苦。
富贵险中求！
他已经赌上了整个黑石城，没理由在最后关头退缩！
“好！”石破天一咬牙，沉声道，“我答应你！我石破天在此立下天道誓言，在陈长老为我炼制九窍补天丹期间，我将亲自为其护法，若有外敌来犯，我必以性命相护！若我心生歹念，欲行不轨之事，便叫我道基崩碎，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丹成之后，无论几颗，陈长老可任取其一！”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玄奥的法则之力从天而降，没入他的眉心，化作一个淡淡的印记。
天道誓言，成立！
看到这一幕，陈平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在他成功炼制出丹药之前，石破天将是他最忠实，也是最强大的守护者。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陈平说道，“城主，现在就带我去宝库吧。选完材料，我便立刻为你开炉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