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两百的加油费,加了油,张虎一路吐槽。
陈实没有接张虎的话,抱怨谁不会,问题是抱怨有用吗?
别小看后勤办公室的张有才,要是得罪他,你找他报销,拖你个两三个月,都有得受的。
一路颠簸,二十公里山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龙头沟村。
离龙头沟村还有两公里山路,陈实叫辅警拉响警报,声势要大,让龙头沟所有人知道,马国良亲戚家牛马被偷,派出所很重视。
在一定程度上,取得威慑作用,让偷马贼有所顾忌。
刚进村口,一个中年男人在村口等着,向警车招手。
陈实叫停车,从车上下来,男子拿出香烟,给五人递去,没见马国良,问道:“我大哥没来吗?”
陈实知道他问马国良:“你跟马警官是什么关系?”
男子点燃了香烟:“我叫马双,马警官是我堂哥,我父亲来龙头沟招亲。”
陈实问这话,看看是马国良什么亲戚,比较亲近的,就不能只做做样子,得拿出点实际东西出来。
“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警车停在村口,马双在前面带路,辅警小李把警报关掉,陈实停住脚步,回头对小李说:“警报不要关,一直开着。”
要的是压迫感,让偷马贼紧张起来,做贼心虚,听到警报声,偷马贼自然害怕。
偷别家的,管都不会管,偷马双家的,人家派出所有人,要严查,下次就不敢再偷马双家牛马,这也是一种威慑。
来到马双家,他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陈实和张虎,带着辅警进去。
不用怎么检查,马双家关牛马的耳房背后一堵墙,以前留有一扇后门,后面用石头砌起来堵住。
偷牛马的贼,沿着之前的那扇门,把石头撬开,拆出一道门出来,把他家的牛马偷走。
一看就是熟人偷的,不是本村人,大白天的,你连路都找不到,别说晚上天黑,南北都分不清。
陈实看了一眼,把马双叫到无人的地方,辅警小李跟着,做记录。
陈实问道:“丢了几头牛,几匹马。”
“两头牛,一匹马。”
“值多少钱?”
马双想了一下:“一头大牛,值五千多,按五千九算,一头半大牛,值三千,一匹马,之前有人给到三千六,加一起一万二千五。”
一万二千五,金额不少,陈实问道:“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马双肯定的说:“有,就是没有证据,我家里,本来养了一条大狼狗,陌生人不敢靠近,前两天被人毒死了,毒死大狼狗的,一定是偷我家牛马的贼。”
“谁毒死你家大狼狗?”
马双压低声音说:“叶才汗”
“有证据吗?”
马双摇头:“没有,我怀疑的。”
“你还怀疑谁?”
“牛有德,村里人都怀疑,村里被偷的牛马,都是他们二人偷走的。这两人从小手脚就不干净,叶才汗在明州偷车,被抓去,判了三年的刑,刑满释放,回村后,就再也没有出去,村子里,基本每个月,都有牛马被偷。”
“牛有德偷鸡摸狗,在村里出了名的,两人都是单身汉,经常在一起喝酒,除了他们,没有谁?”
没有证据,直接把两人抓走调查不可能,叫来问问口供还是可以的。
农村许多人不懂法,可以直接抓走,去派出所录口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遇到懂法的,投诉上去,至少是一个处分,划不来的。
陈实想了一下:“你准备一间房间,里面放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我们要对这两人审问。”
马双很高兴:“我这就去准备”
陈实走到张虎身旁:“张哥,马双是马国良堂弟,我们不能走走过场,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出来,回去才能跟马国良交差。
马双有怀疑对象,我们对怀疑对象审问,能查出来最好,查不出来,让马国良看到,我们尽力了,不是走过场,忽悠他。”
张虎点头:“行,按你的主意办。”
他一路上,心不在焉,给徐萌萌打去电话,取消约会,徐萌萌没有说什么,工作要紧,改天再约。
可张虎心里不舒服,好好的约会,被马国良搅黄了,心里问候马国良祖宗几遍。
陈实安排辅警,把叶才汗,牛有德分开带来,两人明显有些害怕,小偷天生怕警察,跟老鼠怕猫一样。
马双叫媳妇,把房间收拾出来,一张木桌,张虎和陈实坐在一排,旁边坐着一个辅警,记录口供,先对叶才汗审问。
叶才汗贼眉鼠眼的走进房间,东张西望。
陈实叫道:“不要四处张望,坐着回话。”
叶才汗偷偷看了陈实一眼,小声说:“我又没有犯法,抓我干什么?”
陈实提高声音:“叶才汗,我们没有抓你,是叫你来问话,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说,马双家牛马,是你偷的。”
叶才汗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一脸紧张的说:“谁他妈缺德的举报,我没有,叫他拿出证据来,共产党的天下,是有王法的,不是你们说了算。”
陈实大声喝道:“喊什么,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是你偷的,调查清楚,自然会放了你。”
叶才汗一脸恐惧,眨了眨眼睛:“不是我偷的,谁也别想冤枉我。”
“不是你偷的,是谁?”
“不知道”
张虎大声说道:“老实回答,在这里不老实交代,把你抓到派出所,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陈实问道:“马双家的大狼狗,有人亲眼看到,是你毒死的。”
叶才汗叫嚷道:“我没有,谁看见的,叫来对质。”
陈实一直观察叶才汗的微表情:“人就在外面,你要是老实交代,赔点钱就得了,要是证人进来,你是要坐牢的。”
“没做过的事,谁也别冤枉老子。”
张虎一拳打在桌子上:“你是谁的老子”
叶才汗见张虎怒目圆睁,害怕了,连忙说:“警官,我说错话了,我是我的老子。”
陈实追问道:“昨晚你们在哪里?”
“昨天晚上,我跟牛有德,从他表嫂家买了一只鸡,杀鸡吃,鸡毛还没扔,在家里放着。”
陈实迅速追问:“一个晚上,都杀机吗?具体时间,说详细一些。”
叶才汗想了一下:“鸡是昨天四点多买的,杀鸡是五点多,吃鸡肉是七点多,一起吃鸡的还有老黑,熊大,大黄。”
陈实问道:“吃完鸡,几点了?”
“十点多,具体的没有看时间,玩了一下,去龙柱家打牌。”
“几点去打牌的,打到几点?”
叶才汗想了一下:“大概凌晨一点,打到五点多,才回家睡觉。在龙柱家打牌的很多,你们可以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