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秀等人劝慰下,她勉强吃了一碗饭。
“撤了吧。”
【实在没心情吃了。】
平日里膳后会适当消食的谢诗书。今儿个门都不想踏出。
她手里捧着一本书,但是拿反了。
芝兰早发觉,却又不好直接提醒。
兰心蕙质的梦婷道:“公主,可要下棋?”
收到的是主子的摇头。
“算了,睡觉吧。”
四人一愣。
玉树震惊:“今儿个这般早?”
躺上床后,谢诗书快速闭眼,强迫自己入睡,免得被继续烦心。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明,可芝兰已来到床边。
看向熟睡的主子,她不忍叫醒。
可马上要上朝了,她又迫不得已伸手,选择把人摇醒。
“公主,该起床,准备上朝了。”
听到这话,谢诗书不情不愿醒来,睁开的双眼满是迷茫。
她缓缓起身,芝兰连忙上前扶她。
早朝的朝堂, 听了半天大家的“针锋相对”等,谢诗书忍不住打哈欠。
房轩年与房轩臣安静看她,见她一脸瘪嘴皱眉,瞧着像是还神游着,兄弟俩默默对视一眼。
在即将下朝时,谢诗书突然抬眸。
“儿臣有事禀报。”
宣德皇帝一听这声音,顿觉头疼。
“准奏。”
“启禀父皇,儿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趁早把那个承诺用了。”
【再不用,万一无故过期咋整。】
【那我不得亏死。】
宣德皇帝听的皱眉。
【又要来?】
【这臭丫头有完没完。】
“先说好,之前两件事不行。”
谢诗书就知道他会如此说。
“是,儿臣……”
“不成婚也不行。”
【不成婚也不行?】
【哼,这就难倒我了,做梦。】
魏国公府与中山侯府等人听了,明显一松。
还好,他们都有机会。
看女儿微微翻起的小白眼,宣德皇帝气个半死。
【哼,没良心的小东西。】
“不行就不行,那就让未来驸马入赘吧,万一以后不幸有孩子,跟儿臣姓。”
“啥叫不幸有孩子?”
“字面意思。”
“你……”
宣德皇帝没好气瞪她一眼。
“朕看你是着魔了。”
“儿臣又不喜孩子。”
宣德皇帝与李公公:“……”
众臣:“……”
他们又听到了什么惊天发言?
康宁公主不喜孩子?
魏国公一脸疑惑。
“康宁公主,老臣看您挺喜欢孩子的。”
“奥,本宫喜欢别人家的孩子。”
魏国公:“……”
【突然就不知该说啥了。】
中山侯一惊。
“别人家的孩子?”
【这是何逻辑?】
“不用本宫生的,不用受苦的,偶尔逗逗,那自然喜欢了。”
众臣被她的理由给惊的目瞪口呆。
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样。
宣德皇帝感觉自己想原地去世。
【这个混账东西,真是气煞朕也。】
沈从居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总觉得康宁公主前后反应,简直割裂的厉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父皇还不发话,谢诗书急了,直接开始催促。
“父皇。”
“有你是朕的福气。”
“父皇也是儿臣的福气。”
宣德皇帝毫不客气冲她翻白眼。
接着开口:“有你是朕的报应。”
谢诗书突然无言以对了。
房轩年与房轩臣突然“噗嗤”一笑。
【笑死人了,哈哈……】
“你俩笑的挺欢的啊,是不是想吃抄手了。”
俩人一脸惊恐。
房轩年第一个反应过来。
“父皇,儿臣啥都没听到。”
房轩臣紧接着附和。
“儿臣也是。”
众臣一脸鄙夷不屑。
敢做不敢当。
切。
看话题偏了,谢诗书忍不住皱眉。
“父皇?”
“知道了,依你。”
【哼,再不依你,朕都害怕你把天给捅破了。】
谢诗书喜不胜收,不确定开口确认。
“真的?”
“煮的。”
“哼。”
看她立马变脸色,跟个变色龙似的,宣德皇帝没好气回应。
“比珍珠还真。”
谢诗书一听,忙兴高采烈磕头谢恩。
“儿臣多谢父皇。”
事情发展的如此之快,还如此离谱,是众臣完全没想到的。
秦太傅难得吃瓜看戏,此刻满脸震惊。
【陛下就如此匆忙答案,不再考虑考虑?】
周苍南皱眉。
【陛下也太宠康宁公主了吧,这事也能答应。】
全场唯谢诗书最高兴,最开怀。
看她乐呵呵的模样,曾求娶的四家人,神色晦暗不明。
他们实在不明白,事情怎就发展至此了?
等下朝后,谢诗书兴高采烈哼着歌谣。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沈从居看她一个劲乐呵,还愉快的唱歌,嘴角忍不住抽抽。
【高兴成这样?】
大司农不解。
“公主,您这也太高兴了吧,跟捡了银子似的。”
“不对不对,你要这样形容,你这跟捡了金子似的。”
大司农一愣。
他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改口。
“您这也太高兴了吧,跟捡了银子似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
大司农愣住。
他觉得最近的康宁公主,脑子似乎出现问题了。
谢诗书可不管他那变幻莫测的脸。
“走,本宫今儿个高兴,请你吃大餐。”
大司农一听,立马眉开眼笑。
“真的?”
“保真,骗人是小狗。”
“那我们快去吧。”
“走。”
魏国公在她们身后,原来的位置停下。
中山侯出来,便瞧见他苍老的背影,一身落幕。
“国公爷。”
听见他的声音,魏国公看向中山侯。
“怎了。”
“我们这也算难得的同病相怜吧。”
魏国公皱眉。
【同病相怜是这般用的?】
【他简直离谱到家了。】
紫宸殿内,户部尚书哭丧着脸,抬头面对一身威严霸气的帝王。
“陛下,您……”
【唉……】
“你的计划泡汤了。”
户部尚书如噎在喉。
【这还不是您的功劳嘛。】
他不死心道:“陛下,不知方老爷具体如何说的。”
宣德皇帝看他还不死心,决定告知实情,彻底绝了他的心思。
谁知某人听完,却是眼前一亮。
“陛下,您的意思是方老爷只说了赐婚?”
【而非下嫁方家?】
【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完全迎刃而解了。】
“看你这意思,事情还有缓机?”
户部尚书笑呵呵开口:“臣有一计。”
“说。”
“公主说的驸马入赘,方老爷只说的赐婚……”
宣德皇帝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倾听,到最后双眼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最后,他略显激动开口。
“此举倒也不是不可以。”
户部尚书一听,心中松了口气。
【如此,国库空虚的问题,也可迎刃而解。】
而他,与整个户部,也将彻底松口气,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为银钱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