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哪来的疯丫头!”他骂了一句,脚下加力,拼命往前冲。他自认跑得不算慢,在这片混了这么久,还没被谁追上过。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林悠然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她跑动的姿势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爆发力,呼吸平稳,仿佛不知疲倦。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迅速缩短!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抢包贼慌了,他能清晰地听到身后那如同催命符般的脚步声,感受到那股迫人的压力。
他拐进一条更窄、灯光更暗的胡同,企图利用复杂的地形甩掉对方。
可林悠然如同附骨之疽,紧追不舍。
她在特种部队受过最严苛的巷战和追踪训练,这种小胡同对她来说如同平地。她甚至有余力观察环境,防止对方有同伙埋伏。
抢包贼肺都要炸了,他从未跑得如此拼命,也从未感到如此恐惧。
身后的女人像个幽灵,怎么甩都甩不掉,那沉默的追击比任何叫骂都更让人胆寒。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喉咙里充满了血腥味,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又穿过两条胡同,抢包贼终于撑不住了,他猛地停下脚步,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煞白,汗如雨下。他感觉再跑下去,自己非得累死不可。
他回过头,绝望地看着那个同样停下、却只是呼吸略微急促、面色红润、眼神依旧清亮冰冷的女人,一步步向他走来。
“姑……姑奶奶……饶……饶命……”抢包贼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跪下来,他颤抖着手,将那个抢来的挎包扔向林悠然,“包……包还给你……求求你……放……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是真的怕了。这女人太邪门了!
林悠然轻松接住挎包,掂量了一下,确认东西应该还在。
她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只会求饶的怂包,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就这点胆子,也学人抢劫?
“放过你?”林悠然冷笑一声,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格外清晰,“让你再去抢别人?”
她话音未落,身形陡然动了!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一个迅捷的滑步近身,右手如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抢包贼刚刚直起一点腰的手臂,顺势一拧一拉!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关节错位声伴随着抢包贼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紧接着,林悠然脚下一个小绊,配合着手上的力道,抢包贼那瘦小的身体就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她干净利落地一个过肩摔,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土地上!
“砰!”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抢包贼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胳膊上传来的剧痛和背部的重击让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张着嘴,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林悠然面无表情,用脚将他翻过来,抽出他自己的裤腰带,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捆了个结结实实。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超过五秒钟。
做完这一切,她才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拎着那个失而复得的挎包,站在胡同口,静静地等待着。
没过几分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肖战带着两名穿着白色警服、戴着大檐帽的公安同志,以及那个惊魂未定、满脸泪痕的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赶到了。
当他们看到胡同里的情景时,都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那个抢包贼像只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哼哼唧唧,狼狈不堪。
而林悠然则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衣裙整洁,只是额角有些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身姿挺拔如松,仿佛刚才只是散了个步。
“悠然!”肖战快步上前,仔细打量她,确认她毫发无伤,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两位公安同志也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惊讶。
他们接到报警,说有个女同志去追抢匪了,还担心会出意外,没想到……场面竟然是这个样子?
那位中年妇女看到林悠然手里的挎包,如同看到了救星,一下子冲了过来,抓住林悠然的手,眼泪又涌了出来:
“同……同志!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这包里……这包里是我给孩子看病的钱和粮票啊!要是丢了,我可怎么活啊!”她激动得语无伦次。
林悠然将挎包递还给她,语气平和:“大姐,您看看,东西少没少?”
妇女赶紧打开包,仔细翻看了一下,连连点头:“没少!没少!都在!一样都没少!同志,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啊!”她说着,就要给林悠然下跪。
林悠然连忙扶住她:“大姐,您别这样,这都是应该的。”
一位年纪稍长的公安同志走上前,敬佩地看着林悠然:“这位女同志,身手真是了得!一个人就把他制服了?没受伤吧?”
“我没事,公安同志。”林悠然微微一笑,“这人跑得太慢,没费什么劲。”
地上的抢包贼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另一位公安同志已经上去将那个瘫软的抢包贼提溜起来,检查了一下他脱臼的胳膊,不由得咂舌,对林悠然更是高看一眼。
肖战在一旁,看着自家媳妇这云淡风轻却霸气侧漏的样子,又是骄傲又是好笑。他走上前,对公安同志说:“同志,具体情况就是这样。这个抢匪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放心!我们一定依法严肃处理!”公安同志郑重保证,然后又看向林悠然,“这位女同志,还得麻烦你跟我们去所里做个简单的笔录。”
“应该的。”林悠然点头。
一行人离开了昏暗的胡同。那位被抢的大姐千恩万谢地跟着去了派出所,非要问林悠然的名字和单位,说要送锦旗。林悠然和肖战婉拒了,只说是解放军战士,这是分内之事。
做完笔录,从派出所出来,夜色已深。走在回家的路上,肖战忍不住伸手揽住林悠然的肩膀,低笑道:“林队长,你这‘表现机会’抢得,可是越来越熟练了。我这报警的,倒成了打下手的了。”
林悠然靠在他怀里,仰头看他,路灯在她眼中洒下细碎的光芒,带着点小得意:“怎么?小肖同志有意见?下次让你先上?”
肖战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声音里满是宠溺:“不敢有意见。就是觉得,我媳妇儿,真厉害。”
夜空下,两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渐渐融入了北京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