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她转身,“用他们的电台,以他们的频率和密码,发一条加密信息给这个坐标。”她在地图上指了一个位置,那是边境线另一侧的某个地点,“内容:任务顺利,三日后返回。”
“这是...?”
“误导。”林悠然解释,“让他们以为这个小组还在活动,争取时间。然后破坏电台,让它看起来像是意外损坏。”
她又看向俘虏:“飞刀、千面,给他们注射长效镇静剂,剂量控制在昏迷十二小时。把他们的装备全部破坏,但留下身份证明和地图。绑在营房里,留下明显标记。”
最后,她转向朱婉清:“用我们的备用频率,给指挥部发一条简短加密信息:G7区发现可疑目标,已控制,请求处置。不要透露细节,不要提我们已经解决了。”
“队长,这算是隐瞒战况吗?”朱婉清有些犹豫。
“是战术选择。”林悠然拍拍她的肩,“我们完成了指挥部要求的‘控制局面’,而且没有人员伤亡。剩下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处理。而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继续比赛。”
她环视队员们:“所有人,检查装备,补充消耗。五分钟后出发。这里的一切,没有发生过。明白吗?”
“明白!”
五分钟后,九天小队如幽灵般离开营地,继续向b3坐标点进发。身后,营房里五名俘虏在药效下沉睡,电台冒着轻微的焦烟,所有武器和设备都被破坏得无法使用,但关键证据完好无损。
又前进五公里后,林悠然示意休息。她取出那个巴掌大的热成像仪,确认周围安全后,开始说话。
“刚才的战斗,大家表现很好。”她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但我们面临的形势可能比预想的复杂。那个侦察小组不是偶然出现的,他们有针对性的情报,有明确的目标。”
她展开从营房缴获的地图:“看这些标注,他们对考核区域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几个临时指挥所的位置。这说明要么有内鬼,要么他们的侦察已经持续很久。”
队员们面色凝重。
“队长,你觉得还有多少这样的小组?”山魈问。
“不确定。但既然有一个,就可能有两个、三个。”林悠然收起地图,“所以从现在开始,警戒级别提到最高。行进时扩大侦察范围,宿营时设置三重警戒。如果遇到其他队伍...”她顿了顿,“保持距离,不要完全信任。”
“连兄弟部队都怀疑?”周冬笋惊讶。
“不是怀疑,是谨慎。”林悠然纠正,“在确定安全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威胁。这是战场法则。”
队伍继续前进。接下来的路程中,林悠然调整了队形和节奏。她派夜鹰和灵狐前出一公里侦察,金刚和山魈负责侧翼,整个队伍如一张展开的网,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感知。
傍晚时分,她们抵达了b3坐标点——一处背靠山崖的林间空地。按照任务要求,需要在这里建立临时营地,并进行四十八小时不间断观察记录。
“按标准野外营地布置,但要加装预警装置。”林悠然下令,“千禧,在周边三百米范围布置震动传感器。夜鹰,设置红外预警线。其他人,三小时轮岗,保持两人同时警戒。”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五年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让她们效率惊人:十分钟搭起伪装帐篷,二十分钟完成基本防御工事,三十分钟后,预警系统全部就位。
夜幕降临时,林悠然坐在帐篷里,借着微型手电的光研究地图。她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标注出可能的敌情方向和最佳撤离路线。前世在末世求生的经验让她养成了永远准备plan b、plan c的习惯。
“表嫂,吃点东西。”周冬笋递过来一包加热过的野战口粮。
林悠然接过,边吃边问:“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刺激!”周冬笋眼睛发亮,“特别是你拿出那些装备的时候,简直就像变魔术!不过...”她压低声音,“那些武器,真的没问题吗?万一被上面知道...”
“不会被知道。”林悠然平静地说,“必要的时候用,用完了收回。只要我们不主动暴露,没人会察觉。”
她看着周冬笋担忧的表情,放缓语气:“放心,我有分寸。这些装备是为了保护你们,不是为了炫耀。如果有一天需要用它们来解释,我会承担所有责任。”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冬笋急忙说,“我们永远跟你站在一起!只是担心你...”
“我明白。”林悠然微笑,“去休息吧,凌晨两点你值岗。”
夜深了,大兴安岭的寂静被偶尔的兽吼打破。林悠然躺在睡袋里,却没有完全入睡。她的意识保持着半警戒状态,这是在危险环境中养成的习惯。
凌晨一点,千禧的低声报告从耳机传来:“队长,东侧三百米,传感器触发。”
林悠然瞬间清醒:“几人?什么方向?”
“单个目标,从东向西移动,速度不快...现在停在两百五十米处。好像...在观察我们?”
“所有人,一级警戒,保持静默。”林悠然悄无声息地钻出睡袋,拿起带夜视仪的步枪,“夜鹰、灵狐,和我前出侦察。其他人原地待命,准备随时撤离。”
三道黑影如幽灵般滑出营地。林悠然的动作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不会发出声响的位置。前世的潜行技巧加上今生的专业训练,让她成为了黑夜中的王者。
一百五十米外,她们找到了目标——不是人,而是一只驼鹿,正低头啃食树皮。
“虚惊一场。”夜鹰松了口气。
但林悠然的眉头没有舒展。她举起热成像仪,缓慢扫视四周。突然,屏幕边缘出现了一个微弱的热源,在四百米外的一处岩缝中。
“不对,有东西。”她低声说,“两点方向,四百米,岩缝。”
三人悄声靠近。随着距离缩短,热成像上的轮廓逐渐清晰——是一个人,蜷缩在岩缝里,似乎睡着了。
“不是我们的人。”灵狐判断,“服装轮廓不对。”
林悠然做了个包抄的手势。三人从三个方向接近,在距离五十米时同时举枪。
“不许动!”林悠然用俄语低喝。
岩缝里的人猛地惊醒,下意识去摸身边的武器。但林悠然的枪口已经抵在他额头。
“手举起来,慢慢出来。”
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典型的斯拉夫人面孔,穿着深色登山服,但林悠然一眼就认出那衣服的剪裁是军用的。他身边放着一支SVd狙击步枪,还有观察设备和地图。
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