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看着那道黑线。
对爷爷决断的支持和对妻子毫无保留的维护。
“爷爷，我明白了。”
肖母见状，心里的气也顺了大半，但还是补充道：
“还有那个肖初薇，傻了吧唧的，得让她长长记性！”
肖老将军哼了一声：
“初薇那丫头，是该好好管教了。回头我跟他爸说。”
肖战紧紧握着林悠然的手，低声道：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林悠然看着他，看着维护自己的婆婆和威严明理的爷爷，心中暖流涌动。
她知道，这里，就是她在帝都，真正的、温暖而坚实的家了。
外面的风雨，自有家人为她一同抵挡。 而那个跳梁小丑般的赵雅丽，从她被肖老将军亲手从名单上划掉的那一刻起。
就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去式。
肖家的门，她这辈子，怕是再也踏不进来了。
肖老将军划掉赵家名字的举动，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涟漪虽不剧烈，却清晰地传递到了该知道的人那里。
这事儿，还没完。
尤其是涉及到自家那个拎不清的孙女肖初薇，他觉得有必要把二儿子一家叫过来。
当面敲打敲打，免得日后惹出更大的麻烦。
当天晚上，肖老将军就直接给二儿子肖建国单位打了电话，语气不容置疑：
“建国，晚上带着淑芬和初薇过来吃饭，有点事说。”
电话那头的肖建国一听老爷子的语气，心里就咯噔一下。
老爷子退休后一般不管小事，能用这种口气叫他，肯定不是普通的家庭聚餐。
他不敢怠慢，下班后立刻接着在小学当老师的妻子张淑芬和惴惴不安的女儿肖初薇，赶到了大哥肖援朝家。
晚饭氛围，微妙紧张 肖家的餐厅里，那张厚重的红木餐桌旁坐满了人。
主位自然是肖老将军和肖奶奶，左边是外婆和林母，右边是肖援朝夫妇。
其他人依次落座。
桌上的菜肴很丰盛，是肖母和家里保姆一起张罗的，有红烧肉、清蒸鱼、烤鸭等地道的京菜，也有几样爽口的时蔬。
但此刻，除了肖老将军和肖援朝还能稳坐钓鱼台，慢条斯理地动筷子，其他人都显得有些食不知味。
尤其是肖初薇，几乎是把头埋进了碗里。
肖母热情地给林悠然夹菜，故意朗声说道：
“悠然，多吃点，今天逛了半天街，又受了气，可得补回来。”
这话明显是说给那一家听的。
张淑芬二婶脸上有些挂不住，勉强笑着接口：
“是啊，悠然，到了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她偷偷瞪了女儿一眼，肖初薇缩了缩脖子，更不敢抬头了。
肖建国是个面相敦厚的中年人，在文化部门工作。
不像大哥和肖战那样有杀伐之气，但也不是糊涂人。
他感觉到气氛不对，尤其是父亲和大哥都沉默着。
大嫂话里有话，自己女儿又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心里大概猜到了七八分，恐怕跟白天逛街的事情有关。
好不容易一顿饭在微妙的气氛中吃完。
肖奶奶带着外婆和林母出门散步去了。
其余人移步客厅。
保姆送上沏好的香片，茶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压力。
肖老将军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并没有喝。
而是目光缓缓扫过二儿子一家。
最后定格在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沙发缝里的肖初薇身上。
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
“今天叫你们过来，没别的事。”
“就是白天，陈婧带悠然去百货大楼，碰到了点不愉快。”
他这话一出，肖建国和张淑芬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肖初薇更是浑身一颤。
陈婧适时地接话，语气带着余怒：
“爸，您是没看见！赵家那个丫头，赵雅丽，对着我们家悠然那是冷嘲热讽，什么‘乡下来的’、‘花男人钱’、‘不般配’，什么难听话都往外蹦！”
“咱们悠然大气，没跟她一般见识，道理也讲得明白。可气的是初薇！”
她指向肖初薇，恨铁不成钢：
“你这傻丫头！你就站在旁边看着！你不帮你嫂子说句话也就算了，你还跟那个赵雅丽站一边！”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谁是你自家人，谁是你嫂子，你分不清吗？！”
肖初薇被点名，吓得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抽抽噎噎地说：
“大伯母……我……我没想那么多……雅丽姐她平时对我挺好的……”
“对你好？”
肖老将军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她对你好的目的是什么？是真的把你当亲妹妹，还是看在你姓肖，看在你大伯、你爷爷我的面子上。”
“想通过你，接近我们肖家，或者说，接近肖战？”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肖初薇目瞪口呆，连哭泣都忘了。
她从未往这个层面想过。
肖老将军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敲打，语气愈发严厉：
“初薇，你年纪不小了，看人看事，不能光看表面，更不能只听几句好话就晕头转向！”
“那赵雅丽，心思不正，对肖战存了不该有的念头，这在我们大院都不是什么秘密！”
“她挤兑悠然，那是嫉妒！是恨！”
“你倒好，是非不分，亲疏不辨，帮着外人来对付你嫂子？”
“你的立场呢？你的脑子呢？！”
每一句质问，都像锤子一样砸在肖初薇心上。
也砸在肖建国和张淑芬脸上。
肖建国脸色难看，他没想到女儿蠢到这个地步。
“爸，大哥，大嫂，是我管教无方……”
肖建国羞愧地低下头。
张淑芬也赶紧拉着女儿：
“初薇，快跟你爷爷、大伯大伯母，还有悠然嫂子道歉！”
肖初薇这才彻底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哭着想站起来道歉。
肖老将军却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道歉的话，先不急。我今天叫你们来，不是要听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我是要让你，初薇，还有建国、淑芬，都明白一个道理。”
他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林悠然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肯定：
“悠然，是肖战自己选的媳妇，也是我和援朝、陈婧一致认可的！”
“她不是什么‘乡下丫头’。”
“她是立过个人一等功、受过总部表彰的战斗英雄！是堂堂正正的解放军军官！”
“她跟肖战，是在战场上结下的情谊，是经过生死考验的革命伴侣！”
“这份感情，这份荣誉，不容任何人玷污，更不是那些只懂得穿衣打扮、耍小心思的人能够理解的，有资格评判的！”
他这话，既是说给肖初薇听，也是说给所有可能心存疑虑的人听。
更是对林悠然地位的一次最权威的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