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末的寒气还没散尽,甲板上残留着火箭烧焦的糊味和河水的湿冷。林娆那句“蛇族…很好”的尾音仿佛还冻在空气里。她没再看天上那些呆滞的鸦群,直接转身。
“吵死了。”她不耐烦地低语一句,手在腰间(其实是系统空间)一抹,一支造型奇特的短枪瞬间出现在手中——正是那支让墨水吃过亏的软筋枪。她抬手,几乎没有瞄准,对着天上飞得最凶、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黑影,扣动了扳机!
“嗤!嗤!嗤!”
几声微不可查的轻响,几道细小的蓝光瞬间射出,精准地没入那几个带头鸦族战士的身体!
“呃啊!”
“翅膀…麻了!”
“浑身没力!”
被击中的鸦族战士同时发出惊呼,紧接着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翅膀僵硬地抽搐着,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直挺挺地从空中栽了下来!扑通扑通几声,重重摔在甲板上,动弹不得,只剩下急促而虚弱的喘息。林娆出手极快,眨眼间就打下来六个人——其中就包括那个面相凶戾、之前抓着林家护卫队长的副将!另外五个,有眼神狠厉的中年汉子,也有冲劲十足的年轻战士,都是在鸦族阵型中靠前、一看就是主力骨干的家伙。
天上剩下的鸦族战士彻底吓傻了!眼看着几个最强的同伴瞬间失去战斗力栽下去,连怎么栽的都不清楚!未知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斗志。
“撤!快撤!”不知是谁惊恐地喊了一声,黑压压的鸦群瞬间炸开锅,拼命拍打着翅膀,慌不择路地掉头就往远处漆黑的夜空里猛蹿,眨眼就逃得干干净净,生怕跑慢一步自己也栽下去。
林娆看着瞬间清空的夜空,撇了撇嘴,似乎懒得去追那些杂鱼。她收起软筋枪,目光落在地上那六个动弹不得的俘虏身上。
护卫们不用吩咐,立刻冲上去,动作麻利地拿出冰冷的兽奴项圈,咔嚓咔嚓几声,给这六个软倒在地的鸦族主力队员,包括那个副将,挨个戴在了脖子上!项圈锁死,代表他们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副将和其他五人只能瞪着愤恨又惊恐的眼睛,感受着身体的酸软无力,连骂人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林娆这才拿出那块巴掌大的通讯玉符。对着玉符,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接林家总部。立刻调玄兵卫第一、第三兵团,一千精锐,全速赶往蛇族边境待命!”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六个俘虏,还有船舱方向(关押着乌冥羽的族人),语气森然:“告诉他们,我表妹秦婉,被蛇族掳走了。若她少了一根头发…”她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一字一顿,“我要蛇族和这群不长眼的乌鸦,全族——陪葬!”
这话像块巨石砸进死水。被项圈束缚、瘫在地上的副将和其他俘虏猛地一颤,脸上血色褪尽。船舱里隐隐传来压抑的骚动。乌冥羽站在林娆侧后方,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红瞳死死盯着地上那六个被俘的主力族人(其中甚至有他看着长大的年轻战士),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指甲再次深深陷进掌心。完了! 他在心里呐喊。
林娆收起玉符,目光落在那六个俘虏身上。“至于这些带头闹事的废物…”她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更让人心头发毛,“每人,五十鞭。用带倒刺的玄铁鞭。”
护卫立刻应声,抽出那可怕的乌黑长鞭,鞭身布满细密的倒钩。
行刑开始。俘虏被粗暴地从地上拖起来(他们依旧浑身无力,挣扎不了)。冰冷的、带着河腥气的手指粗暴地扯开他们的衣襟,撕裂他们的上衣,粗布料被撕破的“刺啦”声格外刺耳。寒凉的夜气瞬间侵袭了他们裸露的上身,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常年战斗练就的结实胸膛和脊背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他们或被死死按在冰冷粗糙的甲板上,或被反绑在冰冷的桅杆上,冰冷的木屑甚至刺痛了胸前的皮肤。护卫手臂高高扬起,乌黑的玄铁鞭划破空气,带着令人牙酸的破空风声狠狠抽下!
“啪——嗤啦!”
鞭梢精准地咬上皮肉,沉重的力道瞬间炸开一道红肿高耸的棱子,紧接着,鞭身上的倒钩无情地撕裂皮肤,带起细碎的血肉和布屑。鲜血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痉挛的背肌流淌而下,滴落在暗色的甲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呃啊——!”一名年轻的战士最先忍不住,凄厉的惨嚎脱口而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试图躲避那连绵不断的痛楚。
那个凶悍的副将咬紧牙关,硬生生将冲到喉咙口的痛呼咽了回去,只从齿缝间挤出一种近乎窒息的、沉重的闷哼。他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着溅上的河水滚落,肌肉因极致的痛苦而绷紧僵硬,指甲在甲板上抠划出白痕。但第二鞭、第三鞭接踵而至,倒钩每次抬起都带起新的血肉,剧痛叠加,他的忍耐终于崩溃,压抑的低吼变成了无法控制的痛呼。
每一鞭落下,受刑者的身体都会剧烈地弹动一下,伴随着皮开肉绽的可怕声响和飞溅的血珠。甲板上很快弥漫开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河水的湿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痛苦的哀嚎、粗重的喘息、鞭子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五十鞭打完,六个人的后背乃至前胸都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他们瘫软在地,气息奄奄,只剩下身体无意识的抽搐,证明他们还活着。
但这还没完。
“把他们,”林娆指着地上这六个半死不活的主力,“脚捆起来,头朝下,吊到船舷外面去。高度调好,脑袋刚好能浸到水里。”
护卫立刻执行。粗绳死死捆住血迹斑斑的脚踝,将六人倒吊着拖到船侧。绳子往下放,直到他们满是鞭伤、仍在渗血的上身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而他们的脑袋则浸入冰冷的黑河水里!海浪涌来,他们就被彻底淹没,咸涩冰冷的河水立刻灌入口鼻,刺痛着每一处撕裂的伤口。窒息感混合着鞭伤的剧痛,让他们发出嗬嗬的、溺水般的痛苦挣扎和呛咳声,身体在空中痛苦地扭动,试图获取一丝空气,却只是徒劳。
乌冥羽再也忍不住了。他眼睁睁看着族人受刑时强忍羞耻与剧痛的挣扎,看着他们背后血肉横飞,此刻又看着他们在水中濒死般无助地扭动。巨大的痛苦和屈辱几乎将他撕裂。他猛地向前一步,单膝重重砸在甲板上!锁魂圈符文剧烈闪烁。他抬头看向林娆,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卑微的恳求:
“大人!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他目光扫过水中挣扎的族人,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痛苦,“鞭刑…已经罚过了!浸水…会要了他们的命啊!他们只是听命…过错全在我身!我乌冥羽愿承担所有责罚!只求大人…给他们一条活路!”
林娆缓缓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她慢慢蹲下身,凑近乌冥羽的脸,能看清他红瞳中自己冰冷的倒影和那深重的痛苦。
“过错在你?”她轻声反问,尾音带着刺骨的嘲讽,“呵,乌冥羽,你次次都要替别人担责?上次是乌辰,这次是这些废物…”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厌恶,“你以为你的‘担当’很感人?我只觉得愚蠢又碍眼!”她猛地伸手,抓住乌冥羽衣襟将他狠狠搡开!
“想替他们担责?好!”她站起身,指着黑沉沉的河岸,“我就罚你!靠岸!”
船缓缓转向岸边。船侧,倒吊的六个主力还在河水的折磨中挣扎呛咳。甲板上,乌冥羽被推倒在地,撑着身体,目光痛苦地在林娆背影和挣扎的族人之间来回。他知道,自己的求情,反而引来了更深的迁怒。等待他的,是未知的、更屈辱的惩罚。夜风带着腥气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