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就剩下林娆和墨寒两个人。
空气好像都凝住了,沉甸甸地压下来。墨寒身上那点破布条子刚才被林娆直接震了个粉碎,这会儿他算是彻底光了,赤条条地站在那儿,唯一的遮羞布就是脖子上那个泛着幽青符光的项圈。
冷白的皮肤暴露在帐篷内不算明亮的光线下,像上好的冷玉,但上面交错的新旧伤痕却破坏了这份完美,添了几分狼狈和脆弱。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线条清晰得像石头刻出来的。他极力想并拢双腿,用手挡住关键部位,但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难以言说的羞耻和剧痛——就在刚才,他被迫吞下了林娆吐出来的嚼过的肉糜,那黏腻恶心的触感好像还糊在喉咙里。
他垂着眼,长长的银色睫毛遮住了那双漂亮却冰冷的金瞳,不肯看林娆。但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发颤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极力压抑的屈辱和怒火。他就那么站着,像一尊被迫展露一切、濒临破碎的雕像。
林娆倒是舒服得很,慵懒地靠坐在软榻上。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件黑色织物,看着像是件贴身的里衣。
她随手将那件衣服扔到墨寒身上,盖住了他紧绷的小腹和腿根。
“啧,老是这么晾着,实在不雅观。穿上吧。”她的语气听起来甚至有几分“体贴”。
墨寒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她。金瞳里的屈辱和警惕尚未褪去,又染上深深的困惑。她会有这么好心?在这种时候给他蔽体的衣物?
但那件衣物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微凉的触感。强烈的羞耻心和对遮盖的本能渴望,暂时压过了疑虑。他几乎是立刻伸出手,急切地想抓住这件“救命稻草”,将它穿上,哪怕能遮住一点点此刻的难堪也好!
他动作有些慌乱地扯开那件黑色束衣,忍着剧痛和束缚,艰难地将手臂套进去,再拉扯着覆盖住胸膛和腰腹。
衣服的材质异常柔滑,贴上皮肤的瞬间,甚至带来一丝奇异的舒适感,仿佛第二层皮肤。
就在他勉强将衣服拉扯平整,以为终于能获得一丝遮掩时——
那件黑色的束衣,就在他眼前,像是融入水中的墨迹,毫无征兆地、迅速地变淡、变透明……最后,彻底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墨寒猛地愣住了,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依旧是完全赤裸,刚才穿上衣服的感觉真实得不容置疑,可此刻皮肤上除了空气的微凉和羞耻的灼热,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他猛地抬头看向林娆,金瞳里充满了震惊和更大的屈辱,“那是什么?!”
林娆看着他脸上精彩的表情,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哦,一件小玩意儿罢了。‘无形束衣’,穿上就隐身,除了我,谁也看不见。不过呢,该有的束缚效果可是一点都不会少。”
她满意地看着他瞬间变得更加难堪和紧绷的神色,这才慢悠悠地,像是刚刚才想起似的,另一只空着的手一翻,掌中多了一个做工挺精致的布偶娃娃。
那布偶大概巴掌大,最扎眼的是,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还用金线绣着一双冷冽的眼睛。
这做的谁,简直一目了然。
林娆嘴角勾着那抹惯有的、玩味的笑,指尖捏着布偶,故意在墨寒眼前晃了晃。“瞧,像不像你?”她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刚让系统临时兑的,还挺快。”
墨寒猛地抬眼,目光触及那个布偶的瞬间,金瞳骤然缩紧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瞬间缠上他的心脏。
他没说话,只是嘴唇抿得更紧了,几乎成了一条苍白的线。
林娆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她自顾自地玩上了。她的指尖,极轻极缓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示性,抚过布偶的脸颊,又滑过那并不存在的喉结,最后慢悠悠地落在布偶的胸膛上……
几乎就在同时!
墨寒的身体猛地一僵,就像被一道无形的电流狠狠击穿!
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而柔软的触感,正同步地、分毫不差地掠过他自己的脸颊、喉结、胸膛……那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头皮发麻!根本不是什么幻觉,就是有人在用手摸他,而那个人,正通过那个该死的布偶在操控这一切!
“呃……”一声极低极压抑的闷哼终于没能忍住,从他紧咬的牙关里逸了出来。这比直接的殴打和羞辱更让他恐惧,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将他完全视为玩物的玩弄!
他看着她那充满恶劣兴味的眼神,看着她像摆弄一个真正玩具一样摆弄那个代表他的布偶,巨大的愤怒和屈辱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凭什么?!他可是蛇族高高在上的族长,何曾受过这等将尊严彻底碾碎踏平的羞辱!
“你……!”墨寒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那双冰冷的金瞳里一直压抑的怒火和冰寒终于彻底爆发,燃起骇人的厉色。他几乎没经过任何思考,身体先于意志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击!
即便被项圈压制了大部分力量,即便身体因为之前的折磨而疼痛虚弱,但蛇族与生俱来的柔韧和速度还在。他猛地拧身,腰腹发力,一记凌厉无比的鞭腿带着破空之声,狠厉无比地直扫向软榻上林娆的腰腹!
这一下毫无保留,纯粹是族长尊严被践踏到极点后爆发出的最原始、最狂暴的怒火。他想让这个一再羞辱他、将他当作玩具般戏弄的人类女人付出代价!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充满了野性的狠厉和决绝。
然而,林娆似乎早就料到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迅猛攻击,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嘴角那点玩味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她甚至没站起来,只是冷笑一声:“呵。”
电光石火之间,她双手猛地抓住布偶那双用软布做的腿,然后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向着左右两边用力一掰!
正处在高速前冲状态下的墨寒,只觉得自己的双腿猛地被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冰冷诡异的巨力强行向两侧撕开!
“刺啦——!”
下一秒,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被那股恐怖的力量强行压成了一个标准无比、尴尬至极的一字马劈叉姿势,“砰”地一声重重摔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唔——!”
髋部、大腿内侧的韧带被瞬间极度拉扯,传来一阵尖锐到极点的撕裂剧痛,这剧痛甚至暂时压过了无尽的羞耻感,让他眼前猛地一黑,闷哼出声,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试图挣扎,却发现下半身就像被无形的巨钉钉死在了地上,别说站起来,连动一下脚趾都做不到,所有的行动能力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夺。
林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欣赏着他因剧痛和极致羞耻而瞬间扭曲的表情,看着他被迫以这种无比屈辱的姿势瘫坐在自己脚下,全身再无半点遮掩。
她晃了晃手里还被掰成劈叉姿势的布偶,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这就受不了了?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她维持着布偶的姿势,墨寒便被那无形的力量死死固定在这令人绝望的劈叉姿势上,动弹不得。每一秒,韧带和肌肉的剧烈拉伸都带来持续的痛苦,而比肉体更痛的,是那无所遁形、被彻底掌控和玩弄的屈辱。
汗水顺着他冷峻的脸颊滑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羞愤的。他死死咬着牙,金瞳里翻涌着狂暴的怒火,却也第一次,清晰地映上了一丝无力……和深切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