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音乐可否称为“感官的数学”,数学可否称为“理性的音乐”?二者灵魂本同!是以音乐家能“感知”数学,数学家会“思考”音乐——音乐是梦,数学是现实人生。当人类智慧升华至完美之境,或将涌现莫扎特-狄利克雷或贝多芬-高斯式的天才,令二者相互成就。亥姆霍兹的天赋与成就,已隐约预示了这种融合的可能。
——J. J. 西尔维斯特(J. J. Sylvester)
《论牛顿发现虚根的法则》;《数学论文集》,第二卷,第419页
或问:乐者,非感官之数理乎?数理者,非理性之乐律乎?二者同源,其魂一也!故乐师可感数理之妙,算家能思乐律之韵。乐若南柯之梦,数如经世之业,相辅相成。假以时日,或有莫扎特 - 狄利克雷、贝多芬 - 高斯之辈,融二者于一身,尽展智性光辉。观亥姆霍兹之才学功绩,此等盛景,已见端倪。
——J. J. 西尔维斯特《论牛顿发现虚根之法》;《数学文集》,卷二,页四百一十九
=1132.=音乐家仅看总谱,便能在脑中构建未听过的乐曲声像;同理,数学家面对一条从未见过的曲线方程,也能完整构想其轨迹。更有甚者:总谱常能让音乐家捕捉到因音响复杂多变而被耳朵忽略的精妙细节;数学家从曲线方程中获得的洞见,亦远深于单纯观察曲线本身。
——A. 普林斯海姆(A. pringsheim)
《德国数学家协会年度报告》,第13卷,第364页
乐师览谱,虽未闻其声,亦可构音象于胸中;算家观曲线之方程,虽未睹其形,亦能绘轨迹于脑际。且夫乐谱之妙,常显精微之处,非耳闻所能尽察;方程之奥,每藏深邃之理,非目观所能尽知。此乃乐律与数理相通之妙也。
——A. 普林斯海姆
《德意志算学会年报》,卷十三,页三百六十四
=1133.=数学与音乐,堪称科学活动中反差最强烈的领域,却又彼此关联、相互支撑。这仿佛在揭示:人类一切心智活动皆有隐秘的内在联结,甚至让我们猜想:艺术家的天才创造,或许只是某种神秘理性力量的无意识流露。
——h. 亥姆霍兹(h. helmholtz)
《演讲与致辞》,第一卷(布伦瑞克,1884年),第82页
数理与乐律,一主理性,一尚感性,看似冰炭,实则水乳交融。二者互为表里,相得益彰,若隐示人心智活动之玄秘关联。由此观之,艺者之神思妙笔,或为冥冥中理性之力使然。
——h. 亥姆霍兹
《讲演与文辞》,卷一(不伦瑞克,1884年),页八十二
=1134.=在所有高度文明的民族中,艺术的黄金时代往往与纯科学(尤其是最古老的数学)的黄金时代紧密重合。
这种重合绝非偶然,而是源于内在必然性。正如艺术家唯有摆脱生存焦虑,方能聆听心灵的灵感并追随其指引,艺术才能繁荣;数学作为最具理想性的科学,也唯有在生活的阴霾消散、对纯粹真理的追求成为主导时,才能绽放最美的花朵——而这种条件,只存在于民族发展的鼎盛时期。
——E. 兰佩(E. Lampe)
《数学的发展等》(柏林,1893年),第4页
考诸文明古国,艺事鼎盛之时,必逢数理昌明之世。此非偶然,实乃必然。盖艺之兴盛,需艺者心无挂碍,独抒性灵;数之精进,亦赖学者抛却俗虑,唯求真谛。此等境界,唯国势昌隆、民智大开之时方可企及。
——E. 兰佩《数理之演进》(柏林,1893年),页四
=1135.=直至15世纪,音乐理论与实践似乎进展甚微;但自那以后,其发展速度惊人。有趣的是,音乐的进步与数学并行:不同民族突然涌现出伟大的音乐天才,他们在音乐天赋上毫不逊色于后世任何时代的音乐家。数学才能与音乐才能同理——无法证明其与生物在生存竞争中的存续有何关联。
——A. R. 华莱士(A. R. wallace)
《达尔文主义》,第15章
溯至十五世纪前,乐律之学,进展寥寥;此后忽如星火燎原,一日千里。观其轨迹,竟与数理之进,若合符契。彼时诸国英才辈出,乐界巨擘相继涌现,其天赋之卓绝,不亚后世。且夫乐才、数智,皆非生存竞逐之果,实乃造化之奇赐也。
——A. R. 华莱士《达尔文主义》,第十五章
=1136.=在我看来,尚无可靠证据表明天赋可通过多代传承中的后天练习得以提升。巴赫家族证明音乐才能可遗传,伯努利家族证明数学能力可遗传,但这并未揭示天赋的起源。在这两个家族中,天赋的巅峰并非出现在传承的末期(若后天练习的成果可遗传,则理应如此),而是在中期。此外,天赋常突然出现在此前并无显赫成就的家族成员中:
- 高斯的父亲并非数学家;
- 亨德尔的父亲是外科医生,其音乐能力未见记载;
- 提香的父亲和叔叔都是律师,而他与兄弟弗朗切斯科·韦切利奥是家族中首批画家,此后家族虽连续出现七位艺术家,天赋却逐代递减。
但这些事实并不能证明:决定特定天赋的大脑神经束与神经中枢结构,是在这些人身上首次出现——合适的生理基础必然早已存在于其父母体内,只是未显化而已。在我看来,这些事例恰恰证明:我们所谓的“天赋”,即某一特定领域的高度禀赋,不可能源于前代的经验(即大脑在同一领域的持续练习)。
——奥古斯特·魏斯曼(August weismann)
《遗传论文集》[A. E. 希普利译](牛津,1891年),第一卷,第97页
窃以为,天赋之传承,非积世修习可得。观巴赫之家,乐才代传;察伯努利之门,数智相继,然皆未明天赋之源。且此二族,天赋之极盛,不在末叶,而在中期,与“习能传后”之说相悖。又天赋常现于素无奇才之家,如高斯之父非算家,亨德尔之父为医,提香出自律法之家,而其族画艺突兴,后虽绵延数代,终渐式微。此等诸事,虽未证天赋之生理根基始于何人,然可明:天赋之至,非历世经验所能致,亦非专向修习可成,实乃造化之秘,早藏于血脉之中矣。
——奥古斯特·魏斯曼《遗传论集》[A. E. 希普利译](牛津,1891年),卷一,页九十七
第十二章 作为语言的数学
=1201.=新数学恰似语言之补阙,为形与量的思考及表达提供工具,较寻常语言更精确、简洁且便捷。物理科学的主体、金融科学的核心事实,乃至无尽的社会与政治议题,唯有经数学分析系统训练者方能触及与思索。或许不久之后,人们将认识到:在如今不断发展的新型复杂世界国家中,若要成为高效公民,具备计算能力、能用均值与极值思考,将与读写能力同等必要。
——h.G.威尔斯(h.G. wells)
《创造中的人类》(伦敦,1904年),第191-192页
新算之学,犹言语之辅翼,可明形量之理,可传精微之思,较常言更确、更简、更捷。夫物理之宏旨,财计之要略,及万千社稷政事,非习算学分析者莫能参透。未几或将晓悟:欲为今世新邦之良民,精于筹算、善析均值极值,与通文识字同属必备之能。
——h.G.威尔斯
《造世之人》(伦敦,1904年),第191 - 192页
=1202.=数学语言不仅是所有语言中最简洁易懂的,亦是最精炼的。
——h.L.布鲁厄姆(h.L. brougham)
《作品集》(爱丁堡,1872年),第七卷,第317页
算学之语,至简至明,亦至约也。
——h.L.布鲁厄姆
《文集》(爱丁堡,1872年),第七卷,第317页
=1203.=数学是精确之科学,是知者的必备语汇。
——w.F.怀特(w.F. white)
《基础数学剪贴簿》(芝加哥,1908年),第7页
算学,精审之学也;其辞,明理者之要言也。
——w.F.怀特
《初等算学札记》(芝加哥,1908年),第7页
=1204.=数学亦是一种语言,论其结构与内容,堪称现存最完美的语言,优于任何方言。因其为所有民族所理解,故可称为“语言之语言”。自然借此言说,造物主曾借此言说,世界的维系者亦继续借此言说。
——c.迪尔曼(c. dillmann)
《数学:新时代的火炬手》(斯图加特,1889年),第5页
算学亦为言语,论其体用,堪称至善,胜于诸般乡语。盖天下皆通,故可号为“万语之语”。天地借此宣道,造化凭此垂训,恒古至今,未曾或辍。
——c.迪尔曼
《算学:新纪之炬》(斯图加特,1889年),第5页
=1205.=若称知觉为感觉之精髓,语言(即可交流的思想)为知觉之升华,数学为语言之极致,是否太过大胆?如此,我们便有四个范畴,将有机存在划分为植物、动物、理性与超感官模式,既区别于无机物质,又彼此不同。
——J.J.西尔维斯特(J.J. Sylvester)
《英国协会主席致辞》;《数学论文集》,第二卷,第652页
若言知觉为感之菁华,言语为知之达意,算学为言之极致,岂不壮哉?如此,则生灵之态,可分植、兽、智、玄四类,别于金石,亦自相殊异。
——J.J.西尔维斯特
《英协主席讲辞》;《算学文集》,第二卷,第652页
=1206.=当柏拉图沉溺于对真与美的本能热爱,展开精妙思索并陶醉于自创的世界时,他几乎无法想象,自己正在书写一种语言的语法——后世将以此证明,宇宙之书页正是用这种语言写成。
——J.J.西尔维斯特(J.J. Sylvester)
《几何试讲课》;《数学论文集》,第二卷,第7页
昔柏拉图钟情真美,耽于玄思,畅游自构之境,岂料笔下所述,竟成后世解译宇宙之文法?
——J.J.西尔维斯特
《几何导论试讲》;《算学文集》,第二卷,第7页
=1207.=唯有数学的符号语言,已被证明足够精确与全面,能让人熟悉逆过程的概念。
——约翰·维恩(John Venn)
《符号逻辑》(伦敦与纽约,1894年),第74页
唯算学符号之语,能彰逆推之妙,其精且博,世无他匹。
——约翰·维恩
《符号逻辑》(伦敦、纽约,1894年),第74页
=1208.=若无此语言(数学),事物间的诸多深层类比或将永远不为人知,我们亦将永远不知世界的内在和谐——而这和谐是唯一真正的客观实在……
这和谐……是唯一的客观实在,是我们能触及的唯一真理。当我说世界的普遍和谐是一切美的源泉时,便可知我们应如何珍视那缓慢而艰难的进步:它正一点点让我们更好地认识这和谐。
——亨利·庞加莱(h. poincaré)
《科学的价值》[哈尔斯特译],《大众科学月刊》,1906年,第195-196页
若无算学之语,万物幽微之通、天地内在之谐,终不可知。此谐,乃唯一之实、至真之理。且夫天地之谐,美之渊源也。是以寸进虽艰,犹当珍视,盖积跬步可窥大道。
——亨利·庞加莱
《科学之值》[哈尔斯特译],《大众科学月刊》,1906年,第195 - 196页
=1209.=代数与高等微积分的书面语言最显着的特征是定义的精确性,这使我们能仅凭语言逻辑规则对符号进行推理。在达到欲解释结果的阶段前,可完全抛开符号的意义。这种专注于符号、按科学逻辑规则对其位置进行可见的形式变换,且在得到欲解释的结果前不让思维被符号意义困扰的能力,是所谓“分析能力”的根本部分。许多学生因试图不仅解释结果,还解释过程的每一步而陷入困惑,从而丧失了微积分作为省力工具的诸多益处,甚至常常无法使用它。
——托马斯·希尔(thomas hill)
《数学的用途》;《圣书文库》,第三十二卷,第505页
代数与微积之书契,贵在定义精严。故可依文辞之律推演符号,暂忘其义,至求解时方悟真意。专注符号、循规而变,终局之前不困于义,此乃析理之根本。然学子多惑于逐阶求解,既失算学简捷之利,亦难尽其用。
——托马斯·希尔
《算学之用》;《圣典文库》,第三十二卷,第50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