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从冯掌柜口中得知,激活玄貘皮需用 “至阳之血”—— 此血需是常年修炼正阳功法、魂魄纯净者方可拥有,锦城境内,唯有镇邪司统领石万山与玄静师太符合条件。两人不敢耽搁,当即策马赶往镇邪司。
镇邪司大堂内,石万山正对着案上的卷宗皱眉 —— 古器门余党虽已抓获,但其招供中提及 “皮蛊门与北方邪修有勾结”,此事需尽快核实。见凌辰和苏药师匆匆进来,他连忙起身:“凌先生可是查到了皮蛊门的线索?”
凌辰将玄貘皮的秘密和盘托出,末了道:“石统领,唯有你的至阳之血能暂时压制玄貘皮内的邪气,若能借此引出皮老怪,或可一举将其铲除。”
石万山没有半分犹豫,当即唤来医官:“取银针和瓷碗来,备好止血的‘凝阳散’。” 医官很快准备妥当,银针刺入石万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滴入瓷碗,刚接触空气便泛起淡淡的金光 —— 正是至阳之血特有的异象。
就在瓷碗即将盛满时,堂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镇邪卫李奎浑身是汗地冲进来,甲胄上还沾着泥土:“石统领!不好了!柳承业带着玄貘皮和一陶罐蛊虫卵,从西城门逃了!守城的兄弟想拦他,却被他身边的皮蛊门教徒伤了三个!还有,探子回报,皮老怪正带着大批蛊虫,在城西树林里追截柳承业!”
“什么?” 凌辰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柳承业定是想带着玄貘皮投靠北方邪修,若让他得逞,锦城乃至整个江南都会遭殃!” 他转身对石万山道:“石统领,你留在此地坐镇,一来防止皮蛊门余党偷袭镇邪司,二来盯紧古器门俘虏,别让他们趁机作乱。我和苏药师去追柳承业,定不让玄貘皮落入外人之手!”
石万山点头,从腰间解下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刀 —— 此刀名 “斩邪”,是镇邪司传世之宝,能斩邪破蛊:“凌先生,此刀你带着,若遇皮老怪的蛊虫群,或能派上用场。切记,若敌不过,立刻用传讯符联系我,我会带镇邪卫支援!”
凌辰接过斩邪刀,刀柄入手冰凉,刀身隐有龙吟。他和苏药师谢过石万山,快步奔出镇邪司,牵过院中的两匹快马,翻身上马,朝着城西方向疾驰而去。
出了锦城西门,道路渐渐从平整的青石板变成崎岖的黄土路,两旁的树林枝桠交错,像无数只干枯的手伸向天空。风穿过林间,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 “沙沙” 的声响,夹杂着隐约的蛊虫嘶鸣,听得人头皮发麻。苏药师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囊,倒出淡褐色的驱蛊散,撒在两人的衣襟和马鬃上:“这驱蛊散能掩盖我们的人气,让普通蛊虫不敢靠近,但皮老怪的本命蛊不受此影响,我们得格外小心。”
凌辰点头,将斩邪刀横放在马鞍前,骨埙则握在左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陶制的埙身 ——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邪气越来越浓,距离皮老怪和柳承业应该不远了。
突然,前方树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马蹄慌乱的声音。凌辰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对苏药师道:“你在此处牵马等候,我去前面探查,若有动静,你便吹哨为号。”
苏药师从怀中掏出一枚铜哨,递给他:“你小心,这哨声能暂时惊退低阶蛊虫。”
凌辰接过铜哨,猫着腰钻进树林。林内光线昏暗,地面上散落着几具蛊虫的尸体,通体黑亮,足有拇指大小,虫尸旁还躺着一个穿柳家仆役服饰的人,胸口有一个血洞,显然是被蛊虫咬死的。
再往前几步,便看到柳承业的马车翻倒在地上,车厢裂开一道大口子,里面的蛊虫卵陶罐滚落在地,罐口碎裂,数十颗乳白色的蛊虫卵散在草丛中,正缓缓蠕动着。柳承业则被一道黑色皮鞭缠住脚踝,摔倒在地上,手中还死死攥着包裹玄貘皮的布包,脸上满是惊恐。
皮老怪站在柳承业面前,身上的黑色皮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覆盖的薄皮因愤怒而扭曲,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肤。他手中的皮鞭 —— 正是之前用来攻击凌辰的 “蛊皮鞭”,鞭身缠绕着细小的蛊虫,倒刺上还沾着血迹,此刻正一点点收紧,柳承业的脚踝已被勒得发紫,渗出鲜血。
“柳承业,你以为能逃得掉?” 皮老怪的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把玄貘皮交出来,再告诉我激活的方法,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我的‘噬心蛊’会一点点啃食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尝遍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柳承业疼得浑身发抖,却仍不肯松手:“皮老怪,你别骗我!就算我交了玄貘皮,你也不会放过我!我知道你想复活皮蛊门老祖宗,到时候整个锦城都会被你控制,我柳家还有什么活路?”
“敬酒不吃吃罚酒!” 皮老怪眼中闪过狠厉,手中的皮鞭突然甩出,直刺向柳承业的手腕 —— 他竟想直接扯断柳承业的手,夺走玄貘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辰猛地从树后冲出,斩邪刀带着银光劈向蛊皮鞭。“铛” 的一声脆响,刀刃与皮鞭相撞,皮鞭上的蛊虫瞬间被刀气震死,化作黑色粉末。皮老怪猝不及防,被刀气震得后退三步,眼中满是惊愕:“凌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承业看到凌辰,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被贪婪取代 —— 他知道凌辰实力高强,若能借凌辰之手除掉皮老怪,自己或许还能带着玄貘皮逃走。他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凌辰对皮老怪喊道:“皮老怪!他就是能激活玄貘皮的人!你杀了他,用他的血激活皮,老祖宗肯定能复活!”
皮老怪盯着凌辰,目光在他手中的斩邪刀和腰间的骨埙上打转,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难怪玄貘皮在你手中没有异动,原来你才是至阳之血的拥有者!凌辰,今日你送上门来,正好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突然挥动左手,袖中飞出数十只通体绿色的蛊虫,虫翅振动发出 “嗡嗡” 的声响,直扑向凌辰的面门 —— 这是皮老怪的 “腐骨蛊”,一旦钻入人体,能在半个时辰内将骨骼腐蚀成脓水。
凌辰早有准备,骨埙凑到唇边,急促的 “破蛊曲” 倾泻而出。金色的音波如潮水般扩散,腐骨蛊撞上音波,瞬间失去活力,纷纷掉落在地。他趁机冲向皮老怪,斩邪刀直刺其胸口:“皮老怪,你的邪术害人无数,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皮老怪侧身躲开,蛊皮鞭再次甩出,这一次,鞭身缠绕的蛊虫更多,还泛着诡异的绿光。凌辰用斩邪刀格挡,却没想到皮鞭突然分裂成数道细鞭,缠住了刀身,紧接着,细鞭上的蛊虫开始啃食刀刃上的银光 —— 这蛊虫竟能吞噬正阳之力!
“哈哈哈!你的刀再厉害,也挡不住我的‘食阳蛊’!” 皮老怪狂笑,手中的力道加重,想要夺下斩邪刀。
凌辰心中一沉,突然想起苏药师的话,当即从怀中掏出传讯符,捏碎后抛向空中 —— 符纸化作一道红光,朝着镇邪司的方向飞去。他同时吹响铜哨,尖锐的哨声在林间回荡,暂时逼退了周围的低阶蛊虫。
就在这时,柳承业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趁两人缠斗之际,转身就往树林深处跑 ——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逃跑机会。凌辰眼角余光瞥见,心中急得冒火,却被皮老怪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