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议事堂的烛火亮了整整一个下午。凌辰将腐藤渊的地道图铺在案上,周围围坐着玄静师太、顾沉、华砚,还有刚从云川赶回的苏晓和凌汐。案上的阳炎草和活藤种摆得整齐,华砚正用毛笔在图上圈画:“地道有三个岔口,左岔通幽木阁的藏身处,右岔是腐藤液的输送管道,中岔直接通母株核心。但中岔布满了‘腐幽纹’,是幽木髓和腐藤液混合形成的,普通音波和佛光都破不了。”
“那怎么办?” 凌汐急得攥紧手帕,“三日后母株就醒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掉锦城。”
顾沉将铁尺放在案上,眉头皱得很紧:“我派去查幽木阁余党的镇邪卫还没回来,说不定已经遭了毒手。要是我们走中岔,幽木阁的人从左岔偷袭,我们腹背受敌;走左岔,又会耽误时间。”
玄静师太指尖捻着佛珠,突然开口:“老尼倒有个办法。用阳炎草和活藤种炼制‘阳炎幽木符’,这符能暂时压制腐幽纹,你们走中岔去毁核心,老尼带弟子守左岔,挡住幽木阁的人。顾沉,你带镇邪卫守右岔,防止腐藤液泄漏。”
众人都点头称是,苏晓立刻起身:“我这就去熬制阳炎幽木符的药汁,华砚先生,活藤种需要提前用生机药液泡发,你跟我一起去药坊吧?” 华砚应了声,跟着苏晓走出议事堂。
议事堂里只剩下凌辰、玄静师太、顾沉和凌汐。凌辰正想讨论明日的行动细节,却见顾沉突然捂着胸口咳嗽,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顾大哥,你怎么了?” 凌汐递过一杯热茶,顾沉接过茶杯,指尖却沾了点淡绿色的汁液 —— 那是腐心雾的痕迹。
“我没事,” 顾沉笑着摆手,将茶杯放在案上,“可能是上午在腐藤渊吸了点雾,过会儿就好。” 可凌辰的镇魂玉突然发烫,玉光落在顾沉的袖口上,竟映出一道淡黑色的幽木纹 —— 那是幽木阁弟子特有的印记,绝不可能是误沾的。
凌辰心中一沉,却不动声色地将骨埙凑到唇边,指尖轻轻敲了敲埙身 —— 这是他和凌汐约定的 “警惕信号”。凌汐立刻会意,假装整理药囊,悄悄将灵水珠握在手中。
玄静师太也察觉到不对,佛珠转得快了几分:“顾沉,你袖口的印记是怎么回事?老尼记得,幽木阁的人身上才会有这种纹。”
顾沉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站起来,铁尺指向凌辰:“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不装了!我本就是幽木阁的弟子,当年潜入镇邪卫,就是为了等今天,借母株的力量复活幽木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辰的声音很冷,骨埙的音波已在暗中凝聚,“镇邪卫待你不薄,锦城的百姓也信任你,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顾沉狂笑起来,袖口的幽木纹越来越亮,“当年我家人被锦城的富商害死,镇邪卫却不管不问,是幽木君救了我!现在,我要让锦城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哨子,就要吹响 —— 那是召唤幽木阁余党的信号。
凌汐的灵水珠突然掷出,水汽缠住顾沉的手腕,哨子掉在地上。凌辰的音波紧随其后,金色音波击中顾沉的胸口,幽木纹瞬间淡去,顾沉倒在地上,口吐黑血:“你们… 别得意… 幽木君已经在腐藤渊的左岔等着了,你们就算毁了母株,也赢不了他!”
玄静师太上前,用菩提杖抵住他的喉咙:“幽木君在哪?腐藤母株还有什么秘密?” 顾沉却突然咬碎了藏在牙中的毒丸,身体瞬间僵硬,再也说不出话来。
凌辰捡起地上的哨子,哨身上刻着幽木阁的纹路:“看来,明日的行动要更小心了。幽木君既然在左岔,我们得提前布置,不能让他坏了毁核心的计划。”
窗外的天色已暗,议事堂的烛火摇曳,映着案上的地道图。凌汐将灵水珠捡回来,握在手中:“哥,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凌辰点头,将镇魂玉放在地道图的中岔位置,白光渗入,图上的腐幽纹隐隐泛出金光 —— 明日的决战,注定不会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