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8海乡要比王巧巧居住的地方热一些,这里的人大多穿着汗衫,
为首的一个农家汉子,一张脸被晒得乌黑;“去年的粮食可比今年的粮食高产很多,你肯定是调换了种子!”他声音高亢,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白发老者,声音比他低很多,但依旧很大;“我没有,这都是朝廷发下来的种子,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种子调换呀!”
刚才黑脸男子后面的一个男子上前一步,扯住白发老者的衣衫;“那你倒是说一说,今年的粮食产量为何这么低?”
近海乡气候热一些,这个时候麦子已经收割,但所有人家的麦子都在地里晾晒,远远可见地里的麦子很少。
白发老者双手一摊;“这我哪知道啊!”
这边的男子们眼见着冲动起来,就要上前揍这白发老者。
李勇在王巧巧耳边说;“那白发老者就是这个近海乡的里正,姓杨。”
不等王巧巧有所动作,杨里正就看到了李勇,他费劲的挣脱开那男子的束缚,激动的指着李勇;“他就是县衙的衙役,我有没有调换种子,你们一问他便知。”
其他几个男子看向李勇的目光好像要杀人一样凶巴巴的。
李勇吓的直摆手;“不不,我可没负责发种子。”
那几名男子眼见就要冲动;“杨老头,你竟敢找一个无相关的人糊弄哥几个,你信不信今天我就打掉你八颗牙齿?”
杨里正求救的眼神看向李勇,李勇急的直握拳;“仙子,你有没有办法?”
王巧巧踏步上前,从袖子,其实是空间里拿出之前从县衙库房拿的种子;“你们且看一看,如果杨里正发你们的种子跟这个一样,那他就没有调换种子。”
黑脸男子跨步向前,第一个扒开袋子看,还仔细的抓起种子在鼻尖闻了闻,之后,他看向同伴。
剩下的五六个人也纷纷看了看,有一个人还将种子放在嘴里咬了咬,最后几人皆摇了摇头。
黑脸男子倒也是能屈能伸之人,眼见自己错了,便拱手给杨里正道歉;“杨里正勿怪,是我误会了你,不过,我也是一时情急,所以才……”
王巧巧眯起眼睛,打量着附近的土地,包括几人脚下站着的田地,表层都有一层淡淡的白色,现在时间已接近正午,阳光反照下,白色显得更加刺目。
黑脸男子身后的人也疑惑起来;“既然没有调换种子,为什么今年的产量这么低?”
“是啊,往年就算低也没这么低过。”
杨里正其实也很纳闷,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家的产量跟你们都一样,我也很纳闷,莫非县衙给我们的种子就是坏的?”
李勇慌忙摆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
给你们的种子跟给其他乡的是一样的,为什么其他乡就能种出来,你们就减产了?”
杨里正大小是个官,将问题甩过去;“那你说说看是为什么嘛?”
李勇被问得结舌,她转头看向正在努力研究土地的王巧巧;“仙子……”
王巧巧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尘土;“你们去年粮食产量高,那去年秋天是不是发生过海水倒灌?”
众人都陷入久远的沉思,杨里正最先反应过来;“是啊,去年10月份,妖风阵阵,房前屋后的树都被连根拔起!”
其他人也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还下雨,田地里面总是有水。”
“对对,水下的太多了,最后海水连在一起,田地都被泡了。”
黑脸男子却看着王巧巧;“你怎么知道的?”
王巧巧的眼睛在阳光的刺射下眯起来;“看土地形态就知道了。”
看见众人都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王巧巧便耐心解释道;“你们看,这土地地表有“白霜”或“盐结皮”,这是干旱时盐分随水分蒸发聚集在地表,形成白色粉末状(盐霜)或坚硬的灰白色结壳(盐结皮),严重时结壳可厚达数厘米。
这种土壤易板结、透气性差。
碱性土壤中黏粒易凝聚,干燥后变得坚硬,用手捏碎时感觉粗糙,不易形成疏松的团粒结构。”她捏碎的土块随风吹散。
杨里正不断的点头;“是的是的,前段时间下雨后,我去地里看排水情况,就发现了地表非常黏,跟往年也不一样,不过我以为是水下多了导致的。”
黑脸男子跟其他人看王巧巧的目光都不一样了,他们有一家老小等着吃饭,今年这个收成,一家老小都要跟着他们饿肚子。
黑脸男子当即跪伏在地;“女侠,你可知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种问题?”
王巧巧从袖口摸出一些油葵种子;“你们这里气候暖和,这种植物一年可以种两茬,它耐盐碱,可以种植。”
大多数种子跟果子是一个东西,一个男人走过来,捏起其中一粒油葵,将其丢在嘴里,咬开感觉到有木柴的口感,他急切的呸呸吐掉;“你莫不是江湖骗子?这东西怎能吃?”
王巧巧耐心的将手中的油葵取出一粒,将外面的黑壳去掉,取出里边的籽;“油葵要吃的话,得脱壳,就跟麦子需要脱壳是一样的,你把麦子直接放进嘴里,能吃吗?”
那男子闹了个大脸红。
杨里正将王巧巧掰开的白色籽捏起来,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瓜子的油香味散发进他的口腔。他连连点头;“可以吃,这东西还挺香的。”
“那这东西产量如何?”有人问;“该不会一颗就结一颗吧?这也太少了。”
王巧巧说;“这个东西开花结果后,它的果子长在一个圆盘里,整个圆盘整整齐齐排列着的都是油葵。”
“圆盘大概多大?”
王巧巧用手大概按了一下,杨里正立即兴奋道;“那这产量可以呀。”
王巧巧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不过这个东西不能当主食吃,它填不了肚子。”
村民们又激动了,只是这一次,他们学乖了,只是担忧地问;“那我们种它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