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股市收盘的钟声敲碎最后一丝悬念,湘氐柳氏集团的办公大楼早已被金色的晚霞和更炽热的喜悦浸透。
华天大酒店大宴会厅,一个能坐二十多人的豪华包间,柳氏集团公司庆功宴正在这里举行。
这场耗时数日的反收购大战,终究以董事长王国璋带领团队“兵不血刃”的完胜画上句点。
西装革履的高管们抛掉往日的严谨,像刚打赢胜仗的士兵般笑闹着,连房间里和走廊里的盆栽绿植都仿佛被这股热气烘得微微摇曳。
二十人的超大圆桌,上方最中间的主人座坐着王国璋,客人一号位坐着柳宗苑,二号位坐着证券部冯部长,四号位坐着金融部常部长,下面依次坐着于小莉、王诗诗等。三号位坐着柳女,然后依次坐着集团公司樊副总和其他副总。
大家落座后,王国璋站了起来。他没穿平常的深色西装,反而套了件绣着集团LoGo的红色丝绒夹克,领口还歪歪扭扭地系着条亮粉色领结——
“这是我夫人特意挑的,说‘红袍加身’才配得上今天的场面!”
见大家都笑了起来,王国璋神采奕奕地说:
“尊敬的柳董事长,亲爱的同事们,今天我们在这里举办庆功宴,一是庆祝我们打败了对手的恶意收购,二是通过股市运作,集团赚了一个亿,三是通过这次惊心动魄的反收购,集团公司发掘了一批人才。
“下面请柳副董事长宣读董事会和总裁办公会议的表彰任命决定,大家掌声欢迎!”
柳女站了起来,她兴奋地宣读道:
“经总裁办公会议研究,并报董事会同意,决定给证券部冯部长和于小莉记大功一次,颁发奖金三十万元;
“给金融部常部长和王诗诗记功一次,颁发奖金十五万元。”
她抬眼望了下大家,接着宣布道:“授予证券部和金融部集团公司级先进集体荣誉称号,各颁发奖金一百万元。
“提任于小莉为证券部副部长,提任王诗诗为金融部副部长。大家掌声祝贺!”
宴会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待大家掌声平息后,柳女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她神秘地望向丈夫,又转向众人说:
“这份决定是董事会在没通知王董事长的情况下,举手投票全票通过的。
“董事会研究决定,给董事长兼总裁王国璋记特等功一次,颁发奖金三百万元。大家掌声祝贺!”
本来已经坐下的王国璋又站了起来,他惊奇道:
“董事会怎么还有这一份决议呀?”
他俯下身,向柳宗苑问道:“老董事长,这份决议我不知道,也没举手,算不算数呀?”
“少数服从多数,算数!”柳宗苑无比喜悦地大声说道。全场又响了掌声和欢笑声!
“来,请大家举杯,为获得表彰和奖励的同事们干杯!”
说完,柳宗苑站了起来,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纷纷碰杯,也一饮而尽!
王国璋没有让服务员倒酒,他接过了茅台酒瓶,亲手为柳宗苑酒杯倒满,对在座说:
“这一杯,全体敬老董事长,祝柳董快乐幸福!健康长寿!”
酒桌上的人全部站了起来,并把酒杯举过了头顶。
柳宗苑望着他的孩子们和得力的部下们,不无感慨地说: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没有把我拍死在沙滩上,而是把我安全送上了岸,我感谢大家,我放心交班了,我可以安安静静歇息了!来,国璋,碰完杯咱父子俩单独干一杯!”
满桌的人放下了筷子,放下了酒杯,鼓起了掌,祝贺这对新老董事长的特别碰杯!
第三次集体碰杯结束后,进入了自选对象碰杯阶段。
樊副总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过来,他先敬了柳宗苑,又敬了王国璋,他不无钦佩地说:
“过去都说不打不成交,现在是对手成合作伙伴,你这个范例,可以入选企业管理教程。”
王国璋略微摇了摇头:“嗯,但这个范例并不具备普遍性,有它的特殊性,但两军相逢勇者胜;
“兵者,诡道也;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些古代军事理论却是通用的!
“以后我们这些高管们都要学学《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孙子兵法》,这些中华文明的经典还是美国哈佛商学院高级管理人才培训必读教材呢!”
“我明白了,董事长。”
副总们一个接一个前来祝贺和敬酒,敬柳宗苑的都被王国璋挡下,敬自己的,他只能来者不拒。
两位老部长和两位新部长组团来敬酒。
王国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淡琥珀色的茅台酒在灯光下泛着光,他边和大家碰酒边兴奋地说:
“兄弟们,这半个月咱们过得像坐过山车,白天盯着K线图算筹码,晚上做梦都在背《上市公司收购管理办法》。
“但今天我得说句‘废话’,咱们赢了,不是因为咱们多会‘打仗’,而是因为咱们这群老伙计没忘了一件事——把公司当自家炕头守,把集团利益当自己的钱,把对手当……嗯……当陪练!”
柳女见丈夫差不多了,要上来给父亲和丈夫挡酒,但王国璋坚持要同有功之臣碰杯,又连干了三杯。
两位老部长和于小莉激动地说:“董事长,在你手下干,舒心敞亮,累死累活都心甘情愿,有你这位股神,经常给我们点拨点拨,我们两个部门每年给集团创收五千万没问题。”
庆功宴在欢乐喜庆的气氛中结束。
夜风拂过大家微醺的脸颊,远处传来隐约的钟声,像在为这场胜利喝彩,也像在提醒着:狂欢是暂时的,而守护胜利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王国璋喝多了酒,被樊副总他们扶着上了车,柳女叫了集团公司没喝酒的驾驶员,开车将他们送往栗松村。
王诗诗没喝酒,开着车和外公一道回了柳宅。
从华天大酒店到杉山镇老宅,有四十分钟车程。
小车的颠簸,将王国璋的思绪一页一页翻到了非洲,定格在了东非大裂谷的旅游观光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