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柳女睡的大床,王国璋睡的沙发,柳女下来拉过两次,都被他装睡婉拒。
次日中午,到达长沙黄花机场,步出机场候机大厅,柳宗苑的奔驰迈巴赫已在机场出站口等候。
柳女坚持要带王国璋看病,被王国璋以劳累和男性生理低潮期为借口搪塞过去。
小车抵达柳宅时,柳宗苑早已站在别墅大门口等候。
打开车门,柳女飞也似的哭着奔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父亲:
“爸,我不该离家出走,让您担心,我错了!您别生女儿的气,您原谅我!”
“妹几,既然回来了,我也就不责备你了,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别忘了你还有个六十六岁的老爸!”
“爸,我记住了!”
看到王国璋走过来,柳宗苑松开柳女,向他伸出了双臂,王国璋也紧跑两步,和柳宗苑拥抱着。
老人紧拥着并轻轻拍着王国璋的后背:“国璋,辛苦你了!还是你有办法。”
柳女听见了,嗔恨地说:
“大叔鬼精鬼精,刚到南京就被他找到了,我当晚跑到合肥,第二天一早又被他逮着了。他就是孙悟空,能钻进我牛魔王的肚子里。气死我了!”
柳父听了哈哈大笑:“要不是这个孙悟空,你还在外面野呢,你还让不让你老子活了?”
进到客厅,见翠花已烧好了饭菜,并摆上了餐桌。
翠花也装作怪罪的样子,说:“王总,不是说要好多天吗?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我也领不到红包了。”
王国璋笑着回道:“说话算数,没有大红包有小红包。”翠花边摆碗筷边嘿嘿笑着。
吃过饭,王国璋对翠花说:“下午我们都在,给你放半天假,你忙完去街上逛逛。”
“好啊,谢谢王总!你们不在时,我连买菜都在网上买,从不敢离开董事长半步。”
“做得对,我走时把小红包打给你。”
“谢谢王总!”
翠花出门后,王国璋正襟危坐,望了一眼父亲,又望了一眼柳女,定了定神,开口说道:
“爸,柳女,有件事难以启齿,但我还是要说,你们听完后,务必给予谅解!”
柳宗苑后靠在沙发背上,点点头,柳女则前倾着身子,等着王国璋说话。
“我和苏湘是文友笔友,是十二年的红颜知己。我知道她暗恋我,但她始终未表白,我们也从没逾雷池一步。”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太太去世后,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她更主动了,向我多次表白,非我不嫁,我活着,她等我,我不在了,她出家为尼。
“因为我已爱上了柳女,我始终没答应她,但我内心对她有些愧疚。”听到这里,柳女脸上露出了兴奋自豪的浅笑。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和下面还没说的原因,我故意失联,致使订婚礼未能如期举行,我今天特向爸、向柳女道歉,对不起!”
说完,他站起来,向父女俩各鞠了一个躬!
然后,他接着说道:“大前天,我约她过来,想把事情谈开并劝劝她。
“正巧,被柳女看到了,看到了我们在卧室,苏湘睡在床上。
“其实,柳女误会了,错怪了,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们是演戏,演给柳女看的,就是想叫柳女误会生气分手!
“苏湘临走时和我说,柳女可随时陪她去妇产科,做婚前处女膜检查。”
柳女腾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
“啊?原来是这样?那我当时问你,你为什么不解释?还气得我出走,叫爸叫你担心!大叔,你不是我,你永远不懂我多爱你!”
柳宗苑脸转向了女儿,对她说:
“第二天,国璋就过来告诉我了,我俩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把我俩拉黑了。”
“不光我和苏湘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和柳女也没在一起。
“柳女年轻活泼漂亮有才气,我俩感情又深厚,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按道理应该顺理成章。”
王国璋低下了头,声音也小了一些:“但我们为什么还是没在一起呢?我有个男人最伤自尊、也是难以启齿的原因一一
“那就是我……我患有……患有‘性恐惧症’,到了进入的关键时刻,心头无名紧张恐惧,就会败下阵来,多方医治,没有效果。”
“瞎说,那你怎么有女儿的?”柳女反驳道。
王国璋没有抬头,避开了柳女的目光,接着说:“这个病是在有了女儿之后。
“那是十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天灰蒙蒙的,下着鹅毛大雪,我下班后去浴室洗澡。
“我在淋浴间冲淋时,对面屋角突然坍塌,有一块石块正好砸向我要害部位,把我吓个半死,我当即蹲倒在地。
“从那后,就不行了,也就没有了性生活。”
三个人陷入了沉默,半晌,柳宗苑问道: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和柳女交往呢?”
柳女接过来说:“是我一见钟情,主动爱上大叔的,他置之不理,多次拒绝,经历了几次生与死后,他才慢慢接受我的。”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接过柳宗苑递过来的古巴雪茄,燃着,吸过一口,王国璋接着说:
“苏湘和柳女情况不一样,苏湘有个弟弟已经结婚生子,在这方面,她没有压力,我们十年红颜知己都没产生恋情,因此做无性夫妻,双方都习惯,她也能接受,我也能接受。
“但柳女就不一样了,柳氏集团这么大产业,必须要有人继承,还要做大做强,做百年老店。”
王国璋加重了语气,语重心长起来:
“柳女若嫁给我,我们没有孩子,柳氏集团向何处去?我知道柳女痴心爱着我,我也深爱着柳女,但这不能解决继承人问题,而这是个现实的问题,回避不了的问题,请爸和柳女三思呀!”
柳宗苑凝视了王国璋几秒钟,欲言又止,又把话吞了回去。
柳女则大哭了起来:“我还能干四十年呢!大不了,领养一个孩子。
“我不离开你,你也不准走,今生遇见你,已经是老天垂怜我,至少我知道什么是爱了,我们生生死死在一起,永不分离!”
落地窗外的高空,掠过一阵阵灰色的浮云,浮云过后,湛蓝的天空依然湛蓝,如同王国璋纯洁般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