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的尾巴被斩断一截，蓝色的血像喷泉般溅射在大厅中央。它怒吼着，整个石台都在震颤，符文的光像被惊动的萤火虫，忽明忽暗。
“它……它真的会流血！”灵悦一边后退一边喊，声音里带着兴奋和难以置信。
“当然会！”萧逸咬着草茎，脚下一滑，差点踩到一滩滑腻的蓝血，“它要是神兽，我直接磕头认祖宗！”
“你要是磕头，我就把你埋进这滩血里！”霜月冷着脸，剑锋上还挂着一缕蓝光。
巨兽转过身，动作比之前更迅猛，仿佛尾巴的伤口反倒让它彻底暴怒了。它张开大嘴，一口咬向萧逸，獠牙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萧逸一个翻滚，堪堪避开，但风压还是将他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喘着气，一边后退一边骂：“这玩意儿是不是吃了兴奋剂？怎么越打越猛？”
“别废话了！”霜月已经冲上去，剑光如雪，直刺巨兽的眼睛。
巨兽低头一躲，霜月的剑在它额头划出一道浅痕，蓝血再次飞溅。它怒吼着挥动前爪，霜月被迫后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小心！”灵悦大喊，甩出一根绳索缠住霜月的腰，把她拉回来。
“谢谢。”霜月站稳，眼神却更冷了，“它动作变快了。”
“是啊，我差点成了它牙缝里的韭菜。”萧逸抹了把脸上的蓝血，“不过……它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才不对劲。”灵悦一边喘气一边观察，“它刚才那一扑，动作有点僵，像是……”
她突然顿住，眼睛一亮。
“像是什么？”萧逸问。
“像是……它在控制身体的时候，某个地方会先动一下。”灵悦指着巨兽的脖子下方，“你看，它每次攻击之前，那块肌肉都会先绷紧一下，像是在蓄力。”
“你是说……它有个预判动作？”萧逸眯起眼。
“对！”灵悦点头，“如果我们能抓住这个动作，就能提前知道它要攻击哪里，然后——”
“然后我就去砍它最脆弱的地方。”萧逸咧嘴一笑，“我喜欢。”
霜月冷哼一声：“你是不是每次都这么乐观？”
“不是每次。”他边说边活动手腕，“但这次特别乐观。”
巨兽再次扑来，这次是冲着灵悦去的。它张开大嘴，獠牙直取她胸口。
灵悦一个后仰，险险避开，脚下一滑，整个人几乎要倒在地上。她一边翻滚一边大喊：“霜月！左边！”
霜月立刻反应过来，剑锋一转，直刺巨兽的左肩。那地方没有鳞片覆盖，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
剑尖刺入的瞬间，巨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甩头，把霜月震退。
“有效！”萧逸眼睛一亮，“快，继续！”
灵悦一边喘气一边观察：“它刚才那个动作，脖子下的肌肉又绷了一下！这次是冲着霜月来的！”
“明白了。”萧逸咬紧草茎，“你和霜月继续牵制它，我找机会靠近。”
“你疯了吧？”灵悦瞪眼，“它现在比刚才更暴躁了！”
“正因为更暴躁，它才更容易犯错。”萧逸咧嘴一笑，“我这个人，专治不服。”
他一个箭步冲出，绕到巨兽侧面。巨兽果然又想用尾巴横扫，但它尾巴已经断了一截，动作没之前那么流畅。
萧逸趁机跃起，剑锋直刺那处没有鳞片覆盖的软肉。
“就是这儿！”
剑尖刺入的瞬间，巨兽猛地抽搐，整个大厅都跟着震动。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整个身体剧烈扭动，想要甩开萧逸。
萧逸咬牙坚持，剑刃在它体内搅动了一下，才拔出来。他落地时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摔？”灵悦一边拉他一边吐槽。
“我这不是为了制造戏剧效果嘛。”萧逸擦了擦嘴边的蓝血，“不过它真的受伤了！”
“废话。”霜月冷冷道，“你要是没伤它，它也不会发疯。”
巨兽的确彻底狂暴了。它不再有章法地攻击，而是疯狂地挥动四肢，四处乱撞。它的每一次踏地，都让地面震动，符文的光也跟着闪烁不定。
“它……它是不是快不行了？”灵悦喘着气问。
“可能。”萧逸一边喘气一边观察，“但它临死前肯定要拉几个垫背的。”
“那你别离它太近。”灵悦皱眉，“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我死了你得给我守墓。”萧逸咧嘴一笑，“记得每天来唠嗑。”
“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埋进它的肚子里，让它陪你。”她翻了个白眼。
霜月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巨兽，眼神像在看一个即将倒下的敌人。
巨兽忽然停下动作，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它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蓝色的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它……它要倒了！”灵悦兴奋地喊。
“别高兴太早。”霜月提醒，“它要是倒下来，整个大厅都可能塌。”
“那就快点离开它身边！”萧逸大喊。
三人迅速后退，远离巨兽的身体。巨兽挣扎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整个大厅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符文的光渐渐暗淡，大厅重新归于寂静。
“我们……赢了？”灵悦喘着气问。
“应该是。”萧逸抹了把脸，“不过它要是诈尸，我可不想再打一次。”
“你要是再打一次，我可能就真死了。”灵悦白了他一眼。
霜月收起剑，冷冷道：“别废话了，继续前进。”
萧逸点点头，咬着草茎，看着倒在地上的巨兽，忽然皱眉：“它的血……好像有点不一样。”
“怎么了？”灵悦问。
“颜色太蓝了。”他蹲下身，伸手沾了一点血，“而且……有点黏。”
他把手指在石砖上一抹，留下一道诡异的蓝色痕迹。
“这血……不像是普通的血。”灵悦也蹲下来，“更像是某种……灵液？”
“什么意思？”萧逸问。
“如果我没猜错，这血可能有特殊用途。”她皱眉，“但它为什么会流这种血？”
“可能它不是普通的怪物。”萧逸站起身，看向大厅尽头，“咱们得继续走，说不定能找到答案。”
霜月已经走在前面，脚步坚定。
三人穿过大厅，走向那扇隐隐发亮的石门。
“话说回来。”灵悦忽然开口，“你刚才那一下，真的很帅。”
“你终于承认我帅了？”萧逸得意地笑。
“别得意。”她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说你那一剑准。”
“准？我可是百发百中！”萧逸拍拍胸脯，“我可是小镇第一剑客！”
“你要是第一剑客，那我就是世界第一嘴贫。”灵悦哼了一声。
“你早就赢了。”萧逸咧嘴一笑，“你赢了无数次。”
霜月走在前面，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回头。
他们推开石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幽深的通道，尽头隐约有光。
“看来……还有好戏要上演。”萧逸咬着草茎，眼神亮得惊人。
“你是不是每次都这么兴奋？”灵悦问。
“不是每次。”他咧嘴一笑，“但这次特别兴奋。”
霜月冷冷道：“别废话了，走。”
三人踏入通道，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
通道尽头，隐隐传来低沉的吟唱声。
像是某种古老语言，在召唤着什么。
萧逸握紧剑柄，草茎被咬得咯吱响。
“来吧。”他低声说，“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