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恣悠的心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一颤一颤的。
这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她以前也不是没给其他男人处理过伤口。
龙墨夜和妖皇她都见过,那也都是肌理分明,宽肩窄腰。
她那时都是秉持着一颗医者之心对待,心如止水,没有任何感觉。
为什么现在会对着一个只见过一面,长相普通的魔族男人心跳加速啊?
她真是饿了。
不,肯定是这男人的问题。
齐恣悠再次打量男人那张脸。
虽说长得普通了些,但是仔细看看,却又暗含一丝风情。
其实他是魅魔吧?
怪不得会扰乱自己的心神,真是可恶,差一点就上当了!
“喂,醒醒,松手!”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皱了下眉。
好,看来他不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对外界的声音还是有点反应的。
“我要看下你后背受没受伤,你这样抓着,我没法看。”她继续试图跟一个昏迷的人交流
抓着她的手一点都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莫非......
齐恣悠突然福至心灵,“如果你不想我看,那我就不看了,你先松开我。”
男人缓缓松开了手。
齐恣悠忙从男人身上直起了身。
她揉了揉自己的腰。
可累死她了,刚才那个动作的难度系数不亚于平板支撑,居然害她坚持了这么久,她觉得自己的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让看就不看,跟谁稀罕似的!
虽然已经是夏日,但山里丛林密布,环境湿冷,一直用灵力取暖不是办法,损耗太大。
万一这人的仇家寻来了呢,她的灵力还是要留着逃命的。
齐恣悠出了山洞,在距离不远的地方砍一些树枝,想要回去生火。
她在砍柴的时候顺手抓了一只野鸡。
以前跟着大家野外bbq的时候,她最多是负责撒撒调料,虽然没独自处理过猎物,但是她可以尝试着弄一下。
她硬着头皮把那只鸡拎了回去。
齐恣悠回到山洞,把那只用绳子捆了的野鸡往角落一扔,先生起了火堆。
然后她走到角落开始给鸡拔毛。
“喔喔——”
齐恣悠一爪子下去,鸡发出了惨叫声。
剧痛之下,那鸡竟然挣脱了绳子,飞上了洞顶,然后又向齐恣悠扑了过来,尖叫着来啄她。
躺在地上的男人皱了皱眉,被洞里鸡飞狗跳的声音吵的不行。
以为是月魂他们又在闹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就要呵斥出声。
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被惊得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悠悠?”男人喃喃道
眼前的少女听到了动静,顶着一头的乱发,在漫天鸡毛中回过头。
“你醒了?”
齐恣悠刚才跟鸡搏斗的时候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动静,一回头就看到男人捂着胸前的伤口坐了起来。
男人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做什么?”男人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齐恣悠以为他是被自己跟鸡搏斗的场面吓到了,她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鸡毛,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衣裳。
鸡毛起了静电,吸在衣服上不肯掉落,她没办法,最后还是使了个清洁术把自己和洞里清理干净,然后把那只不服的鸡重新捆上扔到角落里。
齐恣悠整理好了之后,有些赧然,“咳,我就是想做个烤鸡。”
她这个狼狈的样子竟然被魔族给看去了,她第一修仙大宗大小姐的形象啊,她还是有些要脸的!
“你饿了?”
男人从自己衣服袋子里拿出一瓶辟谷丹递给她,“先将就着吃一些。”
齐恣悠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有的。”
对上男人有些疑惑的眼神,她有些不自然,“我不饿,就是......有些想吃了。”
唉,谁能想到灵仙宗的大小姐是个大馋丫头呢,她觉得更丢人了。
男人收起了手上的瓶子,一连串的发问,“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救了我,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来山里找人,正好遇到你受伤了。这个山洞距离我发现你的地方不远,我看你受了伤,浑身都是血,怕你的仇家追来,才带着你暂时躲在这的。”
“之前跟着你的那些人呢?你现在一个人怎么办?”
男人轻轻按了按身前的伤口,“我们被人伏击了,我跟他们走散了。”
他抬头看了看她,眸子闪了一下,”怎么,担心我?为什么要救我?我可是魔族。”
齐恣悠听他说的有些不像话,反驳道:“谁担心你了?我可是名门正派,救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名门正派救我一个魔族?”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你不怕他们说你与妖魔勾结?”
“要不是你之前在酒楼也算救了我,我才不管你呢!”
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的往她这边走。
刚刚替他治过伤之后,怕勒到他的伤口,她并未将衣服给他整理好。
现下那未系上的衣襟随着他的走动轻摆着,白花花的胸膛晃得她有些眼晕。
齐恣悠一脸戒备,“你,你想做什么?你个魅魔,不要过来啊!”
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莫非他突然对她有了什么非分之想?
“魅魔?”
男人挑了挑眉,伸手到她身旁,拿过掉在她脚边的面具。
他抚了抚自己那张普通的脸,“你见过长成我这样的魅魔?”
“没准是你魅术了得!要不我刚刚怎么会......”她突然顿住
“你刚刚怎样?”魅魔一脸玩味,凑近了她的脸,嗓音低哑。
齐恣悠忙伸手将他的脸推开,“我警告你别再对我使用魅术了!”
“你说是,那便是吧。”魅魔语气很是纵容。
男人越过她,拿起角落里扑腾的野鸡处理起来。
“你不是想吃吗?我帮你烤。”
“你疯了?你还受着伤呢!”齐恣悠惊叫
哪有人半死不活的还有心情烤鸡?
男人动作利落的一下抹了鸡的脖子。
齐恣悠看得眼角一抽,高八度的语调陡然降了八个度,连嗓音都变得娇柔起来。
“我也没有那么想吃啦,你还是好好养伤吧,血好不容易才止住的,伤口要是裂开了,我之前的力气就白费了。”
这叫什么事啊,她又不是什么地主老财,人都这样了还要剥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