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道莲开！天仙门扉！
“枯荣寂灭！道莲开！给我…撞过去！！！”
夏衍的咆哮如同濒死凶兽的最后怒吼，在死寂的星环中震荡！面对那封天锁地、由纯粹死寂法则凝聚的灰色囚笼巨网，他没有丝毫减速，反而将体内燃烧到极致的枯荣寂灭真元，连同神海那颗灰金色道莲之种的力量，尽数灌注于体表那收缩到极致的暗金道域！
轰——！！！
百丈暗金道域瞬间收缩至仅覆盖周身三尺！颜色由暗金转为一种更加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混沌灰金色！道域表面，枯荣法则锁链不再是缠绕，而是彻底融入道域壁垒，化作一道道流淌的灰金色混沌符文！寂灭锋芒内敛到极致，却在道域边缘形成一圈细微的空间扭曲波纹！而道域核心，那朵含苞待放的暗金道莲虚影，在夏衍不顾一切的催动下，莲瓣猛地向外张开了一丝缝隙！
一股前所未有的、玄奥宏大的枯荣轮转、死极蕴生、寂灭归墟的道韵轰然爆发！
这一刻，夏衍的枯荣寂灭道域，不再是单纯的防御或攻击手段，而是他自身大道真谛的极致显化！是他向死而生的不屈意志！是他在绝境中开辟生路的唯一依仗！
他化作一道燃烧着灰金色混沌火焰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玉石俱焚的气势，悍然撞向那遮天蔽日的法则囚笼！
“螳臂当车！自取灭亡！”金仙化身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五指虚抓，那巨大的法则囚笼光芒大盛，无数死寂符文亮起，湮灭之力暴涨，如同一张吞噬一切的黑洞巨口，要将夏衍彻底磨灭！
嗤啦——！！！
灰金色的混沌道域与灰色的法则囚笼悍然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两种法则真谛在更高层面的疯狂湮灭与对抗！
灰金道域如同最锋利的钻头，狠狠刺入囚笼巨网！接触的瞬间，道域表面的混沌符文疯狂闪烁、明灭！枯荣轮转的道韵疯狂磨灭着囚笼的死寂法则！寂灭锋芒与对方的湮灭之力互相撕裂、抵消！那“死极蕴生”的道韵，则如同最顽强的种子，在绝对的死寂中，艰难地寻找着一丝转化与突破的契机！
滋啦啦——！
刺耳的法则湮灭声如同亿万厉鬼尖啸！碰撞点爆发出足以刺瞎天仙修士双目的灰金光芒！空间如同脆弱的布帛般被层层撕裂、塌陷！
夏衍体表的混沌灰金道域剧烈扭曲、变形，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道域壁垒上，一道道细密的裂痕飞速蔓延！核心那朵道莲虚影剧烈摇曳，刚刚张开一丝的莲瓣仿佛承受着万钧重压，随时可能闭合甚至破碎！
噗！噗！噗！
夏衍狂喷鲜血，鲜血中夹杂着燃烧的金色火星（金丹本源）和内脏碎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神魂、道域、乃至那颗道莲之种，都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宇宙伟力疯狂撕扯、挤压、磨灭！金仙法则的绝对压制，如同天倾！这是境界的鸿沟！是生命层次的碾压！
修炼艰难！从凡境到仙境，是一道天堑！古往今来，多少天骄止步于此！多少修士在冲击仙门时，因根基不稳、感悟不足、心魔作祟，或外劫干扰，导致身死道消，千年苦修化为泡影！高境界修士动辄闭关万年打磨道基，便是为了在冲击仙门时，能多一分把握！像夏衍这般，在重伤未愈、强敌环伺的绝境中，以凡境之躯硬撼金仙法则囚笼，强行冲击仙门，简直是亘古未有的疯狂之举！十死无生！
“不——！红璃——！”夏衍的灵魂在咆哮！红璃苍白的面容、微弱的气息如同烙印在他神魂深处！一路从废土挣扎求生的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对力量的渴望！对守护的执念！对命运的不屈！在这生死存亡的绝境中，化作了焚尽一切的火焰！
“枯——！荣——！寂——！灭——！生——！”
五个大道真言再次在他识海最深处炸响！这一次，不再是领悟，而是燃烧生命与道基的终极呐喊！
神海空间内，那颗剧烈震颤、濒临崩溃的道莲之种，仿佛被这决绝的意志点燃！莲种内部那点纯粹的金芒（源自红璃神血余晖与自身意志融合）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轰隆——！！！
道莲之种猛地膨胀！莲瓣在巨大的压力下，不仅没有闭合，反而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向外又艰难地…张开了一丝！
更宏大的枯荣寂灭真意爆发！一股微弱却坚韧无比的“生”之契机，从道莲核心弥漫开来，融入道域之中！
滋啦——！
那坚不可摧的法则囚笼巨网，在道莲张开、生之契机涌现的瞬间，竟然被灰金混沌道域…刺穿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孔洞！
虽然只是针尖大小！虽然道域在刺穿过程中被磨灭了九成九的力量，布满裂痕，光芒黯淡如同风中残烛！虽然夏衍付出了肉身崩溃、金丹碎裂、神魂撕裂的恐怖代价！但他…确确实实…穿透了金仙法则的囚笼！
噗！
夏衍如同一个被彻底打烂的破布口袋，浑身浴血，骨骼不知断了多少，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从那针尖般的孔洞中踉跄冲出！体表的道域几乎消散，只剩下薄薄一层灰金色的光晕勉强护住他和背上的红璃。
前方，便是那因阵法全力运转而出现力量分流、法则波动剧烈、防御降至最低点的“坤位”阵法节点！节点后方，源海核心光团中，那点鸿蒙紫气清晰可见！
希望，就在眼前！
“混账！给我留下！”金仙化身彻底暴怒！它无法接受一只蝼蚁竟然两次从它手下逃脱，还突破了它的法则囚笼！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它模糊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金字塔堡垒顶端，下一刻，直接跨越空间，出现在夏衍身后不足千丈之处！一只完全由死寂法则构成、覆盖了整片视野的灰色巨掌，带着碾碎星辰、磨灭万古的恐怖威压，朝着夏衍和红璃狠狠拍下！
“云瑶！！！”夏衍发出最后的嘶吼！他的力量几乎耗尽，肉身濒临崩溃，根本无法抵挡这含怒一掌！
“万星引！移形换位！”
早已将魂力燃烧到极致的云瑶，在夏衍冲出囚笼的刹那便已出手！她眉心那点紫光如同超新星爆发，刺目的紫色光柱瞬间笼罩了夏衍和红璃！同时，她双手结印，对着自己脚下狠狠一拍！
嗡——！
空间剧烈扭曲！夏衍和红璃的身影瞬间消失，被强行挪移到了那“坤位”节点的边缘！而云瑶自己，则出现在夏衍原本的位置！
她竟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金仙化身的巨掌之前！要以残魂之躯，为夏衍争取最后一丝冲入核心的时间！
“不——！！！”夏衍目眦欲裂！看着那渺小的紫色身影被那遮天蔽日的灰色巨掌阴影笼罩！
“走…救…她…”云瑶决绝而平静的神念传入夏衍识海。
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巨响！金仙化身的含怒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云瑶所在的位置！空间如同脆弱的镜子般彻底粉碎！一个巨大的、边缘燃烧着灰色火焰的虚无黑洞瞬间形成、扩散！恐怖的冲击波席卷四方，将附近的星骸壁垒都震得粉碎！
紫光…彻底湮灭！
“云瑶——！！！”夏衍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一股无法言喻的悲恸与暴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那个清冷如月、智慧超群、一路相伴、屡次在绝境中指引方向的女子…为了给他和红璃争取一线生机…牺牲了自己！
轰——！！！
这股极致的悲痛与暴怒，如同最狂暴的燃料，瞬间点燃了夏衍体内最后残存的力量！也点燃了神海那颗濒临破碎的道莲之种！
“吼——！！！”
夏衍仰天咆哮！双眼瞬间化为一片纯粹的、燃烧着灰金色火焰的混沌！他不再看那毁灭的爆炸，不再有任何犹豫！抱着怀中气息微弱如游丝的红璃，将最后残存的所有力量，包括那燃烧生命与道基的悲愤怒火，尽数灌注于双腿！
“给我…进去！！！”
他如同一颗燃烧殆尽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撞向那剧烈波动的“坤位”阵法节点！
嗡——！！！
在身体接触到节点屏障的瞬间，那剧烈波动的法则之力，在夏衍身上残留的枯荣寂灭道韵（尤其是那丝“死极蕴生”的道韵）影响下，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紊乱和空隙！
啵！
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
夏衍抱着红璃，身影瞬间没入了那层暗红色的屏障，消失在寂灭大阵的核心区域！
“该死——！！！”
金仙化身发出震怒寰宇的咆哮！灰色巨掌狠狠拍在刚刚合拢的阵法屏障上，激起漫天灰色涟漪，却无法再穿透！它只能眼睁睁看着目标消失在核心深处！
源海核心，寂灭大阵之内。
这里并非预想中的能量狂暴之地，反而是一片诡异的“平静”。
空间呈现出一种粘稠的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液。精纯到极致的死寂本源能量如同液态般在虚空中缓缓流淌、汇聚，流向中央那颗正在缓缓成型的、漆黑如墨、散发着令万物终结气息的“归墟之种”。空气（如果还有的话）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道韵，排斥着一切生机。在这里，任何非死寂属性的能量都会被瞬间同化、湮灭。
夏衍抱着红璃，如同两片微不足道的尘埃，漂浮在这片死寂的暗红虚空之中。他体表那层灰金色的光晕在进入此地的瞬间，便遭受了恐怖的压力，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光芒急速黯淡。
“噗！”夏衍再次喷出一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暗金色血液，气息萎靡到了极致。强行突破金仙囚笼、承受金仙一掌的余波、再穿越阵法屏障，让他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彻底崩溃！体内那颗灰金色的枯荣寂灭金丹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黯淡，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神海空间内，那颗道莲之种也布满裂痕，灰金色光芒明灭不定，似乎下一刻就会熄灭！
肉身千疮百孔，经脉寸寸断裂，骨骼不知碎了多少！灵魂也因云瑶的牺牲和巨大的消耗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更可怕的是，周围无处不在的死寂本源能量，如同亿万根钢针，疯狂地刺入他的身体，侵蚀着他的生机，试图将他同化为这死寂世界的一部分！背上的红璃，即便有他残存道域的保护，那微弱的气息也在死寂本源的侵蚀下，变得更加飘摇！
真正的绝境！十死无生！
“云瑶…红璃…”夏衍的意识开始模糊，巨大的悲痛和身体崩溃的剧痛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
嗡——！！！
一股微弱却纯净无比、蕴含着万物起始之机、开天辟地之源的道韵，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瞬间吸引了夏衍几乎沉沦的意识！
鸿蒙紫气！
夏衍猛地抬头！只见在这片暗红虚空的最深处，距离那颗漆黑“归墟之种”不远的地方，一点纯净的紫色光华正顽强地闪烁着！紫气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相对稳定、抵抗着死寂本源侵蚀的“净土”！那便是宇宙诞生之初的本源气息！是红璃唯一的希望！
希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然而，这短短的距离，此刻却如同天堑！夏衍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无比！如何穿越这充斥着恐怖死寂本源的空间？
“不…能…放弃…”夏衍的牙齿几乎要咬碎！云瑶用生命换来的机会！红璃仅存的生机！他怎能在此刻倒下？！
“枯荣…寂灭…死极…蕴生…”他强行凝聚最后一丝神识，沉入神海那颗布满裂痕的道莲之种。
道莲之种微微颤动，传递出微弱的回应。它同样遭受重创，但在感受到外界那浓郁到极致的死寂本源和远处那纯净的鸿蒙生机时，莲种内部那点纯粹的金芒（意志核心）却顽强地跳动起来！
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在夏衍近乎破碎的意识中诞生！
既然无法移动…那就…引动它！
既然身体无法承受…那就…用这具残躯…作为桥梁！
既然前路是死…那就…向死而生！
“以我残躯…为引！以我道基…为桥！枯荣轮转！死极蕴生！鸿蒙…归来！！！”
夏衍发出了生命中最决绝、最疯狂的呐喊！
他不再试图抵抗周围死寂本源的侵蚀！反而主动放开了体表那层残存的灰金道域！
轰——！！！
粘稠如液态的暗红色死寂本源能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疯狂涌入夏衍残破不堪的身体！
“呃啊——！！！”
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仿佛亿万把烧红的利刃在体内疯狂搅动！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经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被这精纯的死寂本源疯狂侵蚀、同化、湮灭！他的皮肤瞬间变得灰败、干裂，如同风化的岩石！生机以恐怖的速度流逝！
这是自毁！是自杀！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毁灭与痛苦中！夏衍神海那颗布满裂痕的道莲之种，却在这纯粹的死寂本源刺激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莲种内部，那“死极蕴生”的道韵被激发到了极致！
“枯荣轮转！万法归墟！吞！！！”
《枯荣寂灭经》被运转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涌入体内的恐怖死寂本源，不再是无序的破坏，而是被强行纳入枯荣寂灭的体系！
一部分被“枯”与“寂灭”意境疯狂吞噬、炼化！这精纯的死寂本源，对于领悟枯荣寂灭真谛的夏衍来说，如同最狂暴却也最“契合”的燃料！虽然炼化过程伴随着身体被进一步破坏的巨大痛苦，却也在飞速补充着他干涸的力量！
另一部分则被“荣”与“蕴生”的道韵引导！这至纯至净的死寂本源，在“死极蕴生”的道韵催化下，竟开始发生某种玄奥的逆转！一丝微弱却精纯无比的生机，如同黑暗中诞生的第一缕光，艰难地从毁灭的灰烬中孕育出来！
这丝生机极其微弱，却蕴含着一种“物极必反”的宇宙至理！它迅速融入夏衍残破的肉身，滋养着那些尚未被彻底湮灭的细胞，强行吊住他最后一丝生机！同时，这丝生机的出现，仿佛一个信号，遥遥呼应着远处那点纯净的鸿蒙紫气！
嗡——！！！
仿佛受到了同源生机的吸引，那点顽强闪烁的鸿蒙紫气，光芒猛地一亮！一缕细若发丝、却纯净无比、蕴含着开天辟地生机的紫色气流，如同跨越了时空，无视了中间粘稠的死寂本源阻隔，朝着夏衍所在的位置，缓缓飘来！
成功了！夏衍以自身残躯为引，以枯荣寂灭道域为桥，以“死极蕴生”的真谛为纽带，成功引动了鸿蒙紫气！
但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他的身体在死寂本源的侵蚀和自身功法的疯狂炼化下，已经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灰败之色深入骨髓，生命之火如同狂风中的残烛！神海道莲之种也因超负荷运转而裂痕遍布，光芒明灭不定！
“红璃…接住…它…”夏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背上的红璃护在身前，让她的身体正对着那缕飘来的鸿蒙紫气！
那缕细小的鸿蒙紫气，如同有灵性般，感应到红璃体内那微弱到极致却同源的神性气息（伏笔），缓缓没入了她的眉心！
嗡——！！！
纯净的紫色光晕瞬间从红璃眉心荡漾开来！磅礴到难以想象的生命本源气息轰然爆发！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缕生机注入干涸的大地！
奇迹发生了！
红璃那深入骨髓的灰败之色，如同冰雪遇到骄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褪去！苍白如纸的皮肤迅速恢复红润光泽！微弱到几乎停止的心跳，瞬间变得强劲有力，如同擂鼓！眉心那点黯淡的金色火星，如同被注入了无穷燃料，轰然燃烧，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神纹！一股古老、尊贵、神圣的气息从她沉睡的身体内缓缓复苏！
鸿蒙紫气！宇宙生机的源头！其效力堪称逆天！瞬间稳住了红璃枯竭的神血和崩溃的本源！虽然她依旧昏迷，但生命之火已然稳固，甚至比之前更加旺盛！体内那沉寂的神血，似乎也在这股生机的刺激下，开始了缓慢的复苏！
“成…成功了…”夏衍看着红璃恢复生机的面容，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下一刻，无边的黑暗与剧痛彻底吞噬了他的意识。他身体一软，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断线的风筝，朝着下方粘稠的暗红死寂本源海洋坠落而去。
肉身崩溃！金丹碎裂！道基损毁！神魂重创！意识沉沦！
这一次，似乎真的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