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笑看着宁安:“如夫人的意思是谁更合适?”
宁安起身跪到了侯爷身前:“侯爷,不是妾什么都想争,您也看到皇伯父,皇伯母对我如何了,书舒在这边只能靠着侯爷。
去北地,就能一边靠着侯爷,一边靠着外公了,这样对李家,对侯爷,尤其是对书舒是多好的机会。
书念去了北地对孩子有什么好处,在这边侯爷替他选个上好人家的嫡子做夫婿多好,侯爷还能经常见面,也能多给些照顾,不是更好吗?
江尚书家生的也是位公子,虽然书念大了点也没大多少,那不是更好的归宿吗?”
景华脸色一白,如夫人竟是过来抢亲事的,书念一个庶女,能订下李家长子,日后能去北地彻底摆脱季家是多好的归宿。
江尚书门第虽好,可一是江尚书没表达过这意思,二是那孩子只能留在南地,如何能和浩宁相比。自己出生季家吃够了苦头,哪能让女儿再受连累这么好的亲事定不能让。
景华也跪了下来:“侯爷不可,如夫人说的是有理,可已经订下了,再退,书念这么小就得背个退婚的名声,女孩儿家可背不起这种名声。”
如夫人早料到在这里说景华会帮着书念抢,只是机会难寻她也无奈,早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如夫人拉了景华的手:“妹妹别误会,书念叫我娘,我自然也要替她想。
书舒去了北地是皇家的外孙,书念去了北地只能是离侯爷和妹妹远了,到时连照顾都难。我也知道江尚书没提过儿女婚事妹妹不能放心。但咱们也不是只有江家可选呀,皇家子嗣那么多,我帮书念选好的,定能让她高嫁。
至于名声妹妹更不用担心,婚书没订两家依旧结亲,怎么会影响到书念的名声。”
景华抽出了手,向侯爷磕头:“侯爷,婢妾知道如夫人是好意,的确为两个孩子都考虑过。也知道不该议论小姐们的婚事,可侯爷已经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过了两个孩子订亲,岂能说改就改。
当时明月阁里那么多人这话瞒不住的,大小姐那么小如何担得起退婚的名声,求侯爷三思。”
看着两个跪地的女人,侯爷更确定自己喜欢上了景华,原来宁安跪在面前是没有感觉的,但景华跪下心中莫名又有了烦躁。
侯爷笑着伸手拉了二人起来,先温言对景华道:“景华,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你是贵妾了,这个婢字不许再提了。”
景华都快急哭了这是在说身份的事吗?侯爷拉着景华坐下,对宁安道:“如夫人考虑的有道理,书舒的确合适去北地,我会替书舒做好安排。”
宁安激动的又想跪下,侯爷也拉着她坐下来继续道:“这事就依了如夫人,我会尽快替书淑把婚事订下,到时有舅兄和文帝照应,咱们女儿最低也能得个郡主。我会让舅兄帮她早早选好封地的。”
宁安兴奋的不知该怎么好了,现在全不在乎什么管家权了,把账簿又往景华面前推了推。
终究是命搏不过的,无力感一阵阵侵袭着景华。眼前是如夫人又推过来的账簿,耳边是如夫人的道贺之声。自己要被锁深宅了,力气用尽也没能替女儿搏出这份自在,娘眼中的绝望该又到了自己的眼中吧。
侯爷看景华面色越发苍白拉了景华的手,这双手尽是冰凉。侯爷用双手捂着景华的手道:“你这身子得调调,怎么手这么凉。”
景华泪落了下来:“侯爷,您真不在乎书念的名声了吗?”
侯爷看着景华的眼睛有些迷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是女儿又不是儿子,女儿的名声我哪会不在乎。”
景华的眼里有了和侯爷一样的迷茫:“那侯爷还要书念退婚?”
侯爷被景华的样子逗笑:“我什么时候说要书念退婚了?再说就算我想退,你以为李少恒那家伙好说话吗?他的儿媳是我想换就能换的吗?李少恒又不止一个儿子,我嫁两个女儿为什么非要退一个?你在想什么呢?”
景华的泪一下停了,眼里的迷茫更浓,不知该说什么了。侯爷帮她擦了脸颊的泪道:“怎么动不动就哭?不怪你娘能闹去金殿,这个样子三哥都不敢过来了。”
景华笑了,宁安迷茫了,看着侯爷忽然想通了,对呀自己是急糊涂了,李少使有妻有妾,一直在两面的跑,家里怎么会没有孩子。
如果是沈慧婷的孩子,那才配得上书淑。就算不是不管是表姐生的,还是素素生的,哪个不比景慧生的尊贵。
宁安忙问:“侯爷,李少使几位公子?”
侯爷如实回答:“两个,一嫡一庶两个儿子。”
宁安激动了:“怎么从没听夫人提起过还有个侄子,那侯爷的意思是能替书淑订下嫡子了?”
侯爷摇头:“上次提书念婚事时舅兄就说过,嫡子的婚事要李夫人做主,且他们夫妻没有替嫡子订婚的意思。”
宁安眼里也有了迷茫“那是妾室有孕了吗?不知是男是女如何谈婚嫁?”
侯爷一笑:“舅兄妾室有没有身孕如何会与我说,再说我会做那么不靠谱的事吗?
我是说顾至,那是我们共同的干儿子,我们早就商议好了,日后顾至要随舅兄回北地的,那孩子你也见过,很不错的我早就看上了。还怕他去了北地被人抢走,早早订下我也能安心了。”
宁安瞪大了眼“侯爷,您什么意思?您要把书舒嫁给个奴才?”
侯爷不高兴了:“他是我们的干儿子,谁敢说他是奴才?去了北地会重新上籍,他姓李会在李少恒名下,这边的奴籍底档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宁安的泪止不住了,站起身道:“侯爷,书舒是你的嫡女,你就忍心让一个嫡女嫁奴才吗?什么姓李,一个无父无母的奴才,叫声干爹改个姓,就真能成了李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