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媛平静道:“姐姐,我也没想到现在这情形,哥哥还肯要你。他与我说就算青楼里那位李夫人真的是你,他也不嫌弃,也会接你走,现在你的情况好了太多,你不用太过担心。”
云嫣泪止不住的静静流出:“这不一样,青楼里是脏污,若李夫人真是我,他说了不嫌弃,我敢和他走。因为那是时间越久越能淡忘的。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我心里有了人,是我把心都给了三哥。他现在说不嫌弃,日后他真能容自己的夫人,心里还装着另一个男人吗?”
少媛的泪也慢慢流了出来:“姐姐,你真觉得我能容三哥心里还装着另一个女人吗?”
云嫣转头看少媛,少媛声音依然平静:“姐姐也听到三哥是如何说桂芝的了,其实我明白,他不肯容了桂芝,是因为桂芝是用了手段上的床,他觉得被设计了,心里不舒服,才怎么都不肯让她进门。
而别的女人对三哥而言,其实是一样的,不过是青楼里的女人没资格给他生孩子,而纳回来的妾室和通房,能给她生孩子而已,这些女人除了能多得些银子,别的一点区别都没有。
所以季姨娘入门,三哥说对不起我,答应我的没做到,其实我并没多在意。早知道没法独得了他,总惹自己伤心做什么。
我更明白三哥的后院不会只有我们几个,日后的女人不会少。选了他这些我得认,只当是为了顾家子孙的兴旺吧。
可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你,因为你不同,三哥心里眼里都有你。我劝过自己,离的远些,两下相安就罢了。
没你或许日后还会有别人,但我做不到,看到三哥看你的样子,我做不到,我容不下你。”
云嫣有些怕了:“少夫人的意思是你要赶我?”
少媛淡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帮你。姐姐,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是不掺和进你们的事情里。
你愿意跟着哥哥,还是跟着三哥,你自己决定。你不能要求我帮你,你是难,你让我帮你,我不难吗?你不能这样为难我。”
云嫣被搅的心慌,忽略了少媛的感受,此时觉出了自己的过分,低头赔礼:“少夫人对不起,是我不好........
少媛苦笑制止:“你不必赔礼,我不想让你为难我,我却想为难你。这本就对你不公平,我担不起你的赔礼”
云嫣看向媛,少媛擦去了泪,也看着云嫣,笑了笑:“姐姐,我和你说说哥哥和三哥都在做什么?哥哥怎么敢公然的露了面。”
云嫣没说话,静静的听着。
少媛平躺慢慢的说了起来:“我们大启之前是小国,太上皇是一代霸主,硬是把周围的小国给吞并了。才有了如今的大启。
武帝是与太上皇一样的皇上,霸王雄主一心还要开疆拓土。可连年争战,大启虽一直胜利,却是动了国本。
为了打仗把好的民田全收成了军田,由军民同种,地是没荒,可百姓无地,做的都是佃户。
国法严苛官员们也不好做,上面只说各地有多少地,就得交出多少粮,不管天旱雨涝收成丰寡。
皇家也不是不知道如此苦了多少百姓。只是不这样做,官员的贪墨就无法制止。军队的用粮也无法保证。
连年的征战百姓食不果腹,武帝也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一早就备着还田于民,准备拿下东夷就休民养息。
还田于民不是易事,打着仗,官民都苦。停了战,谁占了土地谁就有利益,官员哪舍得放手。
因此这些准备就得早做,哥哥没打过仗,负责的是守卫京师,两代帝王对他都很看重。还田于民的准备就交到了哥哥手里。
三年时间,京内京外哥哥都做了部署,只等停战就会动手。
季国公府和宣王实际上是两代帝王安排好的肥羊,贪是人的本性,阻不断隔不了。这两人对贪不止有野心,更有手段。
国库日紧,有些银子由帝王来收,一是名声有损,二是根本收不起来。
所以就由着这两人去贪,到朝廷要用到这些银子时,行正义之师杀了两人,抄没家产就是。
还田于民时要用的银子,本就是帝王放在这两家的。两家产业一直在哥哥的监控之下。
只是准备是一回事,实际做起来是另一回事。东夷兵多将广,土地肥沃,国土也比现在的大启还要广阔。
两国连年争战,都已经是勉力支撑,双方一点余力也没有,争的也就是谁先倒下,。
二皇子看着百姓受难,民不聊生。于心不忍,多次上谏要求停战。
只是太上皇和皇上都是雄霸之主,一心要等雄图霸业完成之后,再养民生息,不肯罢了刀兵。
其实仔细说来,两方都没错,武帝重的是将来,霸业成了国家自然强胜,百姓也有好日子过。
二皇子重的是现在,霸业要用现在的饿殍遍野来成就。南襄王眼见着百姓没了生路,起了反意。
对成事后如何养民生息也早有了打算。其实都绕不过一个还田于民。
南襄王举事成功,称了文帝,哥哥保了武帝逃到了北地。国家出了这种状况,仗自然就停了下来。
文帝占了一半疆土,急着想执行他的初衷,停战,养民,给百姓吃上饭。
所以国事未稳,就急着要还田于民。而现在这事,转到了三哥的身上。
哥哥准备三年,而三哥只有两个多月的准备时间,自是天差地别。
而且武帝准备的肥羊,现在由文帝来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三哥费尽心机接近了宣王,为的就是能摸清情况,逼出银子。
而季国公,多用女色,盘根错节,现在的文帝一时也动不得他。
现在准备时间不足,银子又只是勉强,事情三哥拼了命
也想去做,但有些事拼命未必能做成。
恰巧武帝那边有了一个大机遇,大启内乱停了刀兵。
东夷更不平静,大启的两帝之争起码都不是昏君只是政见不同。